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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存在于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可“他”,那個能與我交流、能感知我存在的靈魂,卻仿佛人間蒸發。
最開始,我以為是忙碌,是疲憊。我體貼地不去打擾,把飯菜熱了又熱,把想問的話咽了又咽。但后來,我明白了,這不是短暫的陰天,這是一場被無限期延長、看不到盡頭的極夜。
一個看似輕松的時刻,我用最溫和的語氣問:“老公,我們是不是好久沒好好說說話了?”
沒有回應。他盯著手機屏幕,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偏移。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個對著墻壁表演的小丑,滑稽又可憐。
我摔過東西,聲嘶力竭地質問他:“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說句話啊!哪怕是吵架呢!”
他依舊沉默,用一種混合著厭倦和漠然的眼神看我一眼,然后起身,走進書房,輕輕關上門。“咔噠”一聲落鎖,仿佛在說:你連讓我動怒的資格都沒有。
我試過哀求:“求求你了,別這樣對我,我們到底怎么了?告訴我,我改,行嗎?”
他抽回手,像是碰到什么臟東西。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依舊,是那片死寂的沉默。
我的所有情緒,我的愛,我的恨,我的困惑,我的痛苦,像一拳拳打在棉花上,不,是打在深不見底的虛空里。連個回響都沒有。
明明在法律上是他的妻子,在形式上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但在他構建的無聲世界里,我什么都不是。我不存在。
我就那么讓他討厭嗎?
我知道這場戰爭因何而起,卻不知道它何時會結束。或者說,這根本不算戰爭,而是我一個人的潰敗。他兵不血刃,我已然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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