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牦牛”“豬娃子”…重返駐地，特別懷念警衛連的老班長們

第二故鄉行

段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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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節、老兵們

警衛連共有40多個老兵，他們最早的是1970年入伍的福建老兵和天津老兵，且只有五六個人，而大多數則是1971年入伍的甘肅天水兵，四川樂山兵只有3人，于1972年10月份從拉指各部隊精挑細選而來到日喀則場站警衛連的，雖然文化程度普遍比較低，但其淳樸的階級感情、忠厚老為的人格、吃苦耐勞的精神和精湛的軍事技術那可都是頂呱呱的，為我們樹立了光輝的榜樣，成為我們學習的典范。以至于到現在想起時，那一個個意氣風發、活靈活現的老兵形象便時時展現在眼前。

王啟榮(天水人)、李正則(清水人)、康漢章(天水人)

因每天都要在炊事班打飯，當然最熟悉不過的就是炊事班的老兵們了。警衛連炊事班先后有三任班長，而且都有鮮明的個性。第一任班長是1970年天津老兵“傻大個”王印才。高高的個子，成天有著一張不知憂愁、永遠快樂的的笑臉，從沒有老兵威嚴的樣子，特喜歡開玩笑，一天到晚樂呵呵的，尤其喜歡打籃球，由于個大體重，跑得慢，都叫他“傻大個”，于1973年底退伍。

1974年，甘肅天水老兵王啟榮接任第二任炊事班長。王啟榮性格豪爽，成天大話揚天的從不知疲倦，從亞東原始森林拉回來的木材要劈成燒火柴，需要用大鋸子把兩三米長、直徑一兩米的圓木鋸成幾節，然后用八磅大錘和鐵楔子花大力氣砸劈，才能劈成做飯柴火。劈柴本是警衛連各班輪流干的事，但王班長閑不住，一有空閑就掄起大錘干起來，從不吝嗇氣壯如牛的力氣，還時不時嘲笑力氣小的年輕人“屁”，因此，大家都叫他“王牦牛”甚或“王咆（公）牛”。

1975年，甘肅清水老兵李正澤任第三任炊事班長。比起豪放樂天的王啟榮來，李正澤則顯得沉穩細心得多，相對于剛到部隊時每天吃脫水菜的狀況，當時已經有自產的白菜、蘿卜、洋芋等新鮮蔬菜和新鮮豬肉了，但他精打細算，合理安排、葷素搭配，不斷調整飯菜花樣，每天都能讓大家吃到滿意可口的飯菜。除制作“大鍋飯”外，他還擅長辦“小灶”。一到春秋時節，連隊患感冒、腸胃等疾病的比較多，有時候一天十多個甚至二十多個病號，各班一報上來，他都親自制作病號飯。當時連隊大部分戰友都是陜西甘肅人，喜吃面條，而搟面條則是他的強項，當熱氣騰騰的面條端到病號面前時，病號們象吃到了家鄉老母親做的柔軟筋道的手搟面，家的溫馨讓病號們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上士朱澤金

后勤上士朱澤金，四川樂山人，圓圓的臉蛋上兩個深深的酒窩使他從未有過愁容，常年處于憨態可掬的微笑之中。我們都戲稱他“豬娃子”，而他卻樂此不疲。連隊上士是負責連隊后勤保障的職務，其主要職責包括物資采購，即負責連隊日常所需糧油、肉菜等物資的采購工作，與場站后勤部門協調處理業務等。另就是伙食供應，即制定連隊伙食計劃，確保全連人員按時用餐等伙食安排等。除此外，連隊上士還有一個瑣碎繁忙的重任就是充當連隊自辦小商店的售貨員。由于場站周邊沒有商店，戰士們購買牙膏牙刷、香皂香煙等日用品要到40多公里外的日喀則商店去買，沒辦法，每個連隊便辦起了小商店，以方便戰士們購買，自然，這任務就落在了上士的肩上，故上士是連里最忙乎的小瑪咪“本布拉”了，你看他成天忙這忙那，抬米袋，卸包裹，忙得不亦樂乎，雖有著一副招人喜愛細嫩的臉龐，但卻造就了他粗糙而又長滿老繭的兩只手，但他從不叫苦叫累，總是傻乎乎的笑臉相迎，因此，上士房間往往就成了大家聊天吹牛、取笑逗樂的理想場所。1975年，朱澤金上士退伍回家，從此再無信息。2007年我去樂山曾多方聯系，但始終沒有聯系上，后聽眉山市舒光明戰友打聽，才知他已于多年前因上街售賣自產蔬菜時，在路上遇車禍去世，嗚呼悲哉！

天水老兵秦春生是二排四班班長，高大魁偉、性格穩健、寡言少語、吃苦耐勞是他的特點。他帶領的四班樣樣工作都走在全連前面，無論是第一批帶新兵去亞東伐木，還是開荒種菜，甚或打土坯搞基建，他都出色完成了各項任務，1974年二排副排長王克明退伍后，連里準備提升他為副排長，但和大多數甘肅兵一樣，由于種種原因，終無緣本布拉職位，遺憾地離開了部隊。

還有埋頭苦干寡言少語的一排一班班長王具才、瘦高個似蘋果般紅潤臉蛋人稱“紅蘋果”的副排長李有成、俊俏精干的六班班長陳德倉、喜歡維修飯桌板凳等木工活的“小爐匠”喬福有、成天嘻嘻哈哈的徐求子、丁安祥、段太康等等等等曾經的老班長及老兵們，雖無照片留存，但他們一個個形態各異、神采奕奕的驕人形象時不時活靈活現在眼前。他們既是我們前進路上的恩師，又是我們健康成長的楷模。

一朝師恩情，永遠記心懷。雖然退伍后再也沒有見到他們，但當年留下的那

情那誼，怎能忘懷。在此，我衷心祝愿我的老首長老兵們健康長壽，幸福美滿！

（注：本文插圖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簡介：

段兆軍：甘肅省會寧縣人，1972年11月入伍，在空軍西藏日喀則場站警衛連服役4年，1977年3月退伍后回到家鄉從事教育工作，現退休在家。

作者：段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