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阿爸,外面有很多眼睛在看我們!"次仁的聲音帶著顫抖。
巴桑披上藏袍走向氈房門口,卓瑪緊緊抓住他的袖子:"別出去,天還沒亮透。"
但巴桑已經聽到了那種熟悉的呼吸聲,低沉而有力。
一個月前,他救了一只受傷的雪豹,現在...
01
雪花大如鵝毛,鋪天蓋地地砸在巴桑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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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1993年冬天的一個夜晚,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的高原上正在經歷一場罕見的暴雪。巴桑拉緊羊皮襖,用力甩了甩頭上的雪,瞇著眼睛看前方的路。
他趕著二十多只羊,在這該死的暴雪天里艱難前行。羊群咩咩叫著,腦袋都快埋進雪里了。巴桑知道再不回去,羊群就要在這里過夜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快點,快點,再不回去就要凍死在這里了。"
巴桑今年三十五歲,是這片草原上有名的好牧民。
他性格沉穩,做事從不馬虎,但也有著藏族人特有的善良和柔軟。這次出來是因為早上發現少了幾只羊,他擔心是跑遠了,就帶著剩下的羊群出來找。
沒想到天氣突然變壞,雪越下越大,現在已經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羊群突然停了下來,不肯再往前走。巴桑奇怪地走到前面,用手扒開厚厚的雪層,看到了讓他吃驚的一幕。
一只成年雪豹躺在雪地里,右前腿被鋼絲套索死死勒住,鮮血染紅了周圍的雪。套索是偷獵者設下的,專門用來捕捉這些珍貴的動物。雪豹的眼睛半閉著,胸口微微起伏,看起來快不行了。
巴桑愣了一下。雪豹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專門偷吃牧民的羊。就在上個月,老阿旺家還被雪豹叼走了三只羊。但看著它這副模樣,巴桑心里又有些不忍。
這只雪豹看起來很年輕,毛色漂亮,身體強壯,如果不是被套索困住,應該是草原上的霸主。現在卻躺在雪地里,奄奄一息,讓人看了心疼。
"算了,死就死吧。"
巴桑嘆了口氣,慢慢走過去。雪豹感覺到有人靠近,努力睜開眼睛,發出微弱的威脅聲。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沒有兇狠,只有絕望和求生的渴望。
巴桑蹲下身子,從腰間掏出小刀。雪豹看到刀子,身體緊張起來,以為這個人類要殺死它。
"別動,我幫你。"巴桑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藏族人特有的溫和。雪豹似乎聽懂了什么,不再掙扎,只是用那雙眼睛緊緊盯著他。
鋼絲套索勒得很緊,已經深深嵌進了雪豹的腿部肌肉里。巴桑小心地割斷繩索,雪豹的前腿立刻涌出更多血。鮮血很快就把周圍的雪染紅了,看起來觸目驚心。
巴桑趕緊從懷里掏出一小塊酥油,這是藏族人的傳統藥物,有止血消炎的作用。他把酥油涂在傷口上,然后用袖子撕下一塊布條包扎。
雪豹一動不動,只是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盯著他。在那雙眼睛里,巴桑看到了感激,看到了信任,也看到了某種他說不清楚的東西。
"走不了了吧?"巴桑說,"那就只能跟我回家了。"
他脫下藏袍,把雪豹包起來,小心地抱在懷里。這家伙比想象中要重,至少有四十多公斤,巴桑抱著它走幾步就得歇一下。
羊群跟在后面,似乎也知道發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走得格外小心。平時它們最怕雪豹,但現在看到這只受傷的雪豹,竟然沒有表現出恐懼。
雪還在下,越來越大。巴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地里,懷里的雪豹偶爾動一下,發出輕微的喘息聲。
走了一個多小時,巴桑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他停下來歇息,看看懷里的雪豹,發現它還在呼吸,心里稍微松了口氣。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家了。"
又走了半個小時,終于看到了遠處氈房里透出的燈光。那是家的方向,是溫暖的方向。巴桑加快了腳步,羊群也似乎感受到了希望,跟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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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巴桑推開氈房的門,卓瑪正在生火做飯。聽到門響,她抬起頭來,準備迎接丈夫回家。
"你瘋了嗎?"卓瑪看到巴桑抱著雪豹進門,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手里的勺子都掉在了地上。
卓瑪今年三十二歲,是個典型的藏族女人,勤勞能干,性格直爽。她和巴桑結婚十年了,生了一個兒子次仁,一家人過得雖然不富裕,但很和睦。
"受傷了,快死了。"巴桑把雪豹小心地放在火爐旁邊,"幫我燒點水。"
"這是雪豹!吃羊的!"卓瑪的聲音都變了,"你把它弄回來干什么?是不是腦子壞了?"
"都快死了,還能吃什么羊?"巴桑開始脫掉雪豹身上濕透的藏袍,檢查傷口情況。
次仁聽到動靜,從床上爬起來。這個十二歲的孩子看到雪豹,眼睛瞪得老大,既害怕又好奇。
"阿爸,這是什么?"次仁小心地問。
"雪豹,受傷了。"巴桑開始檢查傷口,發現比想象中要嚴重,"去拿點青稞酒來。"
卓瑪雖然嘴上抱怨,心里卻被丈夫的善良感動了。她知道巴桑的性格,既然決定救這只雪豹,就不會半途而廢。于是她還是燒了水,拿來了青稞酒和一些干凈的布條。
雪豹的傷口很深,鋼絲套索幾乎割斷了它的腿筋。鮮血還在慢慢滲出,需要立刻清洗消毒。
"它會不會咬人?"次仁小心地問,聲音里帶著擔心。
"不會,它現在沒力氣。"巴桑用青稞酒清洗傷口,雪豹疼得全身發抖,但沒有反抗。
巴桑用的是祖傳的藏醫方法。他從藥箱里拿出一些曬干的草藥,磨成粉末,撒在雪豹的傷口上。這些草藥有止血消炎的作用,是高原上牧民常用的治療方法。
雪豹很配合,從不反抗。它似乎知道巴桑是在幫它,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滿含著感激。
處理完傷口,巴桑又準備了一些酥油茶。他用小勺子慢慢喂雪豹,雪豹很虛弱,但還是努力地喝了幾口。
"它能活嗎?"次仁關心地問。
"看它的造化了。"巴桑說,"如果能挺過今晚,就有希望了。"
為了讓雪豹更舒服一些,巴桑在火爐旁邊鋪了一層厚厚的羊皮,把雪豹安置在上面。火爐里的火燒得很旺,整個氈房都暖洋洋的。
雪豹躺在羊皮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家人。它從來沒有受到過人類的善待,這種溫暖讓它感到新奇和安全。
晚上,一家人圍著火爐吃糌粑。雪豹躺在角落里,偶爾動一下,發出輕微的喘息聲。
"明天要是死了怎么辦?"卓瑪問。
"埋了。"巴桑說,"活著就繼續養著。"
"養多久?"
"養到它能走為止。"
次仁悄悄看了一眼雪豹,發現它也在看他。那雙眼睛在火光中閃閃發亮,一點也不可怕,反而很美。
"阿爸,它的眼睛好漂亮。"次仁說。
"是啊。"巴桑點頭,"雪豹是草原上最美的動物。"
"那為什么大家都害怕它們?"
"因為它們要吃羊,我們要保護羊。"巴桑解釋道,"但這只雪豹現在受了傷,我們就要幫助它。這是我們藏族人的規矩。"
夜深了,一家人都睡下了。巴桑卻睡不著,時不時起來看看雪豹的情況。雪豹的呼吸比較平穩,體溫也正常,看起來挺過了最危險的時期。
第二天早上,雪豹還活著。
巴桑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它。傷口沒有惡化,體溫也正常。他又喂了一些酥油茶,雪豹這次喝得更多了。
"看起來精神好了點。"巴桑說。
接下來的幾天,巴桑每天都要給雪豹換藥。他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最干凈的布條。雪豹很配合,似乎知道巴桑是在幫它。
第3天, 雪豹開始吃肉了。巴桑殺了一只羊,把最好的肉給它。雪豹吃得很香,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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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我們家的羊都要被它吃光了。"卓瑪抱怨道。
"吃不了多久。"巴桑說,"等它好了就放走。"
次仁放學回來,總是先去看雪豹。他發現這只雪豹很聰明,好像能聽懂人話。有時候次仁說話,雪豹會轉過頭來看他,眼神很專注。
"雪豹,你還疼嗎?"次仁問。
雪豹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尾巴。
"它聽懂了!"次仁興奮地叫道,"阿爸,快來看,它聽懂了我的話!"
"別瞎說,它不過是動物。"卓瑪說,但語氣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害怕。
但巴桑覺得次仁說得對。這只雪豹確實很特別,眼神里有種人類才有的智慧。它不只是一只普通的野獸,更像是一個有靈性的生命。
03
一個星期后,老阿旺來串門。他是巴桑的鄰居,也是這一帶最有威望的老牧民,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
老阿旺進門的時候沒有注意,看到氈房里的雪豹,差點嚇得跳起來。
"巴桑,你怎么養了這么個東西?"老阿旺的聲音都顫抖了。
"救了它一命。"巴桑簡單解釋了經過。
老阿旺聽完,搖頭嘆氣:"野生動物不能久留,它們有自己的世界。你這樣做,對你們家,對它都不好。"
"等它好了就放走。"巴桑說。
"你確定它好了以后不會回來偷羊?"老阿旺問,"雪豹是有靈性的動物,它們記仇,也記恩。"
"那就看它的本性了。"
老阿旺嘆了口氣:"你這個人啊,心太軟。但我得提醒你,如果被縣里的人知道你私自養雪豹,可能會有麻煩。"
"什么麻煩?"
"雪豹是保護動物,個人不能私自飼養。雖然你是救它,但法律上可能說不清楚。"
巴桑皺了皺眉。他沒想到救一只動物還會有法律問題。但既然已經救了,就不能半途而廢。
"那怎么辦?"
"盡快把它治好,放回山里。"老阿旺說,"時間越長,麻煩越大。"
老阿旺走后,巴桑和卓瑪商量了一下。
"要不要加快治療?"卓瑪問。
"不行,傷這么重,急不得。"巴桑說,"慢慢來吧,大不了我去縣里解釋一下。"
其實,巴桑心里也舍不得雪豹。這些天的相處,他對這只美麗的動物產生了感情。雪豹很乖,從不惹事,還特別通人性,簡直像個聽話的孩子。
第二天,村里的其他牧民也陸續知道了這件事。有人支持巴桑的做法,認為救助受傷的動物是善事。但也有人擔心,怕雪豹康復后會帶來危險。
"巴桑救雪豹的事,你們聽說了嗎?"牧民多吉問。
"聽說了,真是膽子大。"另一個牧民扎西說,"雪豹可不是好惹的。"
"但是受傷的雪豹很可憐啊。"牧民央金說,"巴桑做得對。"
"問題是它好了以后會怎么樣?"多吉擔心地說,"會不會報復我們?"
"應該不會吧。"扎西說,"巴桑救了它,它應該感激才對。"
這些議論傳到巴桑耳朵里,他只是淡淡一笑,不做解釋。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這只雪豹的品性。
半個月過去了,雪豹的傷口愈合得很好。它開始在氈房里走動,雖然還有些跛,但基本能正常行動了。
巴桑每天都會帶它到外面曬太陽。雪豹很喜歡陽光,會瞇著眼睛,像只大貓一樣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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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好像胖了。"次仁觀察著說。
確實,雪豹的毛色變得更加光亮,身體也結實了很多。它已經完全適應了氈房生活,甚至會在巴桑身邊蹭來蹭去,表達親昵。
"別這樣,我不是你的主人。"巴桑說,但語氣很溫和。
卓瑪漸漸也不怕它了。她發現這只雪豹其實很安靜,從不攻擊人,也不破壞家里的東西。有時候她做飯,雪豹會安靜地躺在一旁看著,眼神很溫和。
"它真的很乖。"卓瑪說。
"那是因為它知道我們救了它。"巴桑說。
又過了一個星期,雪豹已經能夠正常奔跑了。它在氈房周圍轉悠,偶爾看看遠山,眼神里有種渴望。
"它想回家了。"次仁敏銳地觀察到。
"是該放它走了。"巴桑點頭。
那天晚上,巴桑給雪豹喂了最后一頓肉。雪豹好像明白了什么,吃得很慢,不時抬頭看看巴桑。
"明天帶你回山上去。"巴桑說,"那里才是你的家。"
雪豹似乎聽懂了,發出一聲輕微的嗚咽,像是在表達不舍。
次仁聽到了,跑過來抱住雪豹的脖子:"雪豹,我舍不得你走。"
雪豹用舌頭輕輕舔了舔次仁的臉,動作很溫柔。
"它也舍不得我們。"次仁眼圈紅了。
"但它必須回到屬于它的地方。"巴桑說,"那樣它才能真正快樂。"
04
第二天清晨,巴桑用繩子牽著雪豹走向山坡。這是一個晴朗的日子,陽光灑在雪山上,格外刺眼。雪豹跟在巴桑身后,步伐輕快,顯然很興奮能夠重新踏上草原。
次仁也跟著來了,他想親眼看著雪豹回到大自然。卓瑪留在家里照看羊群,但她的心也跟著他們到了山上。
走到山坡上,巴桑停下來,這里是他當初發現雪豹的地方。現在雪已經化了,草地重新露出來,顯得生機勃勃。
"去吧,回你的家。"巴桑解開繩子。
雪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轉過身,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凝視著巴桑。它緩緩走過來,用頭輕輕蹭了蹭巴桑的手。
"去吧,別回來了。"巴桑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雪豹又蹭了一下,然后走向次仁,也用同樣的方式告別。次仁眼淚都出來了,緊緊抱住雪豹的脖子。
"雪豹,你要保重。"次仁哽咽著說。
雪豹最后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向山上走去。走了幾步,它回頭看了看巴桑和次仁,發出一聲低吼。
那聲音很輕,但巴桑聽懂了。那是在說謝謝。
雪豹消失在山坡上,巴桑和次仁站在原地看了很久。風從山上吹過來,帶著青草的香味和雪山的涼意。
"阿爸,它真的不會回來了嗎?"次仁問。
"應該不會了。"巴桑說,"它有自己的生活。"
"我有點舍不得。"次仁說。
"我也是。"巴桑坦誠地說,"但這樣對它最好。"
回到家里,氈房顯得有些空蕩蕩的。習慣了雪豹的存在,現在突然沒有了,反而讓人不適應。
"走了?"卓瑪問。
"走了。"巴桑說。
"那就好。"卓瑪說,但語氣里也有些不舍,"雖然它很乖,但畢竟是野生動物。"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回歸正常。巴桑照常放羊,卓瑪照常織毯子,次仁照常上學。但每個人心里都會想起那只美麗的雪豹。
只是偶爾,巴桑會看向山坡的方向,心里想著那只雪豹現在在做什么,是否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族群。
第五天傍晚,巴桑發現羊群有些不對勁。
它們顯得異常躁動,不愿意回羊圈,總是看向山坡的方向,發出不安的叫聲。羊群平時很聽話,從來沒有這樣反常過。
"怎么了?"卓瑪問。
"不知道,可能是有狼。"巴桑說,但心里覺得不對。
如果是狼,羊群應該表現得更加恐懼,會拼命往家里跑。但現在它們只是不安,好像感覺到了什么特殊的存在。
正想著,老阿旺急匆匆跑過來,臉上帶著緊張的表情。
"巴桑,我在山坡上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什么東西?"
"影子,很多影子。"老阿旺說,"不像是狼,也不像是牦牛。那些影子很大,動作很輕,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雪豹。"老阿旺壓低聲音說,"但不可能是一只,應該有好幾只。"
"在哪里?"
"就在你放那只雪豹的地方。"
巴桑心里一動,但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他安慰老阿旺幾句,然后回家和卓瑪商量。
"會不會是那只雪豹回來了?"卓瑪問。
"一只雪豹不會讓羊群這么緊張。"巴桑說,但心里也在想這個問題。
那天晚上,巴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像是動物的叫聲,但又不完全是。聲音很低,斷斷續續,從山坡的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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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嗎?"巴桑問卓瑪。
"聽到了,什么聲音?"
"不知道。"
次仁也醒了:"阿爸,外面有動物嗎?"
"可能有,別害怕。"
第二天,這種現象更加明顯。羊群拒絕到山坡那邊去,幾只膽子大的羊剛走近,就嚇得跑回來。
附近的幾戶牧民也發現了類似的情況。大家聚在一起議論,但誰也說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會不會是狼群?"有人說。
"不像,狼群不會這樣。"老阿旺說,"它們會直接攻擊,不會躲著。"
"那會是什么?"
"不知道,總之不是好事。"
有人提議組織起來,到山坡上去看看。但老阿旺阻止了:
"不要去,萬一真的是猛獸,我們幾個人對付不了。"
卓瑪開始擔心了:"要不我們搬走吧?"
"搬到哪里去?"巴桑說,"這里是我們的家。"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啊。"
"再等等看。"
第三天,情況更加嚴重。不僅羊群不安,連牦牛也顯得很緊張。它們聚在一起,不敢分散,時不時看向山坡。
"肯定有什么東西在那里。"次仁說。
"我也覺得。"巴桑說,"但不知道是什么。"
晚上,那種奇怪的聲音又出現了。這次更加清晰,像是很多動物在呼喚什么。聲音此起彼伏,在夜空中回蕩。
巴桑想出去看看,但被卓瑪攔住了。
"別去,太危險。"
"總得搞清楚是什么。"
"等天亮再說。"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情況都沒有好轉。聲音越來越頻繁,動物們越來越不安。
周圍的牧民開始議論紛紛。有人說是山神發怒了,有人說是有妖怪作祟。但也有人覺得可能是野生動物聚集,準備過冬。
"會不會是雪豹群?"有人大膽猜測。
"雪豹不是群居動物。"老阿旺說,"它們都是獨來獨往的。"
"那這次為什么不一樣?"
"不知道,可能是特殊情況。"
巴桑聽著大家的議論,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是那只被救的雪豹帶著同伴回來了?
但它們回來做什么?是來報恩,還是來報復?
第七天晚上,聲音變得更加頻繁。巴桑睡不著,一直在聽外面的動靜。聲音時有時無,好像很多動物在交流。
"它們在等什么?"巴桑想。
卓瑪也睡不著,緊緊抓著巴桑的手:"我害怕。"
"別怕,有我在。"
"要不明天我們帶著次仁去縣城住幾天?"
"不行,羊群怎么辦?"
外面的聲音突然停了。巴桑豎起耳朵聽,什么也聽不到。連風聲都沒有,安靜得有些可怕。
"怎么了?"卓瑪醒了。
"外面沒聲音了。"
"那就睡覺吧。"
但巴桑怎么也睡不著。他有種強烈的預感,明天會發生什么重要的事情。
05
第八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次仁就醒了。
他習慣性地往外面看了一眼,突然叫了起來:
"阿爸!外面有很多眼睛在看我們!"
巴桑和卓瑪都被驚醒了。
"什么眼睛?"卓瑪緊張地問。
"很多,閃閃發亮的眼睛!"次仁聲音都變了,"它們就在我們氈房外面!"
巴桑趕緊起來,披上藏袍。卓瑪緊緊抓住他的袖子:
"別出去,天還沒亮透。"
但巴桑已經聽到了那種熟悉的呼吸聲,低沉而有力。那是雪豹特有的呼吸聲,他絕對不會聽錯。
他走到氈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
巴桑披上藏袍走出氈房,看到令人震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