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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2日,Space X副總裁勞倫?德雷耶在社交平臺發文,說公司已經在緬甸電詐園區周邊,找出并切斷了超過2500臺星鏈設備。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妙瓦底的好幾個詐騙園區徹底亂了,上萬人慌慌張張地往外逃。
這兩件事湊得這么巧,是早就計劃好的聯合行動嗎?馬斯克又為啥突然對電詐園區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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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鏈怎么成了電詐園區的工具
我們先從星鏈說起,不少人聽過這個名字,但未必清楚它到底是干啥的。說穿了,星鏈就是馬斯克搞的衛星上網服務,往太空扔上萬顆衛星,地面上不管你在深山老林還是沙漠戈壁,架個白色圓盤接收器,就能收到網絡信號。這技術聽著挺厲害,可問題偏偏就出在“任何角落都能用”這幾個字上。
從2023年開始,緬甸、柬埔寨、老撾這些地方的詐騙園區,算是把星鏈當成了“續命法寶”。你琢磨琢磨,這些園區大多藏在偏僻山里,傳統的光纖根本拉不進去,手機信號也被故意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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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們最怕的就是斷網斷電,一旦沒了聯系,整個園區就成了廢地。可星鏈不一樣,只要在屋頂架個白色圓盤,直接就能跟衛星通信,完全不用依賴地面基站。
就說今年2月,泰國為了打電詐,切斷了對緬甸邊境的電力和網絡。本以為能把園區逼停,結果沒過多久,衛星拍的圖就暴露了,妙瓦底的詐騙園區屋頂上,突然冒出一堆星鏈的白色圓盤。
有調查發現,單是KK園區一棟樓的屋頂,就裝了80根星鏈天線。亞太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的數據更離譜,今年7到9月,星鏈在緬甸的市場份額直接沖到12.37%,眼看就要追上當地的國家電信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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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些星鏈設備是怎么進緬甸的?答案是黑市。星鏈在緬甸根本沒有官方授權,可黑市商販會從其他有授權的國家買設備,再偷偷運進緬甸。更關鍵的是,星鏈有個技術漏洞,設備一旦激活,就算離開原來的許可國家,只要能收到衛星信號,照樣能用。這就給了詐騙團伙可乘之機,相當于給他們開了個“后門”。
馬斯克為什么現在才出手
星鏈被電詐團伙拿去作惡,馬斯克真能不知道?今年7月,美國參議員瑪吉?哈桑就專門寫信給他,要求趕緊采取行動,結果Space X當時連回應都沒給。為啥拖到10月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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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有幾層原因。先從生意角度看,Space X肯定不想承認自己的技術被濫用,星鏈現在正忙著在全球擴張,要是傳出去“幫犯罪集團干活”,其他國家誰還敢信任它?這對公司信譽的打擊可不是小事。
但更重要的,是中國市場的壓力。中國是全球最大的低軌衛星市場之一,現在也在建自己的“星網”系統。要是馬斯克繼續對星鏈被濫用的事裝聾作啞,很可能直接被中國市場拒之門外。去年美國就因為東南亞電詐,損失超過了100億美元。而中國作為電詐的主要受害國,對這事的關注度只會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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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Space X的聲明里特意提了“與全球執法機構合作”,這個“全球”里,顯然包括中國。馬斯克心里門兒清,要是在這事上繼續沉默,不光是星鏈的生意受影響,特斯拉等其他業務在中國的發展也會跟著遭殃。這么看,切斷2500臺設備,更像是一次“止損公關”,避免麻煩擴大。
緬甸軍方突襲引發連鎖反應
10月19日,緬甸軍方突然突襲了KK園區,搜出30臺星鏈設備,還拘留了2000多人。KK園區是妙瓦底最大的詐騙窩點之一,老板是柬埔寨籍華人佘智江,背后還靠著克倫邊防軍頭目索奇督。這種“詐騙團伙+地方武裝”的組合,以前就是法外之地,沒人敢輕易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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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緬甸國防軍是來真的。他們控制了大概200棟建筑,抓的人里既有被強迫干活的受害者,也有主動參與詐騙的人。更關鍵的是,軍方搜出的那30臺星鏈設備,成了實打實的證據,直接坐實了詐騙園區靠衛星網絡作案的事實。
到了10月22日,有消息說軍方可能要擴大清剿范圍。再加上Space X斷了網絡,好幾個園區立刻慌了神。Dongmei Park、Huanya Park這些園區里,上萬人開始大規模逃亡。有人想渡河逃進泰國,可泰國軍方早就等著了,當場就拘留了150多人,據說后面還可能有2000多人要往這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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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個細節很值得注意,克倫邊防軍指揮官蘇丁溫準將,在軍方進園區之前,先讓里面的中國籍人員撤離,之后才讓軍方進來抓緬甸籍人員。這說明地方武裝和緬甸中央政府之間的博弈還沒停,表面上配合打電詐,實際上還是在護著自己的利益。
技術封鎖能管多久
Space X這次斷了2500臺設備,短期確實能打懵詐騙園區,但長遠看,這些犯罪集團會不會換個衛星用?比如英國的One Web,或者歐盟正在湊的衛星網絡。要是這些公司沒像Space X這樣建立監管機制,電詐團伙照樣能找到新的“上網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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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個疑問,Space X是怎么認出這2500臺設備的?按他們的說法,是靠地理定位和網絡行為分析。可這種技術手段,能防住那些懂技術的犯罪分子嗎?要是他們通過技術偽裝設備位置,或者改裝硬件躲開追蹤,Space X還能及時發現嗎?
歐盟今年6月提出了《歐盟太空法案》,想給衛星通信服務定個統一的監管規矩,但這個提案還在走立法程序,短期內落不了地。現在的情況是,國際社會在衛星通信監管上,還沒形成統一標準,每個國家都按自己的規矩來,這就給跨國犯罪留下了很大的操作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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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緬泰三國聯手能走多遠
今年2月,中緬泰三國就組了聯合工作組,專門盯著妙瓦底的電詐。那時候緬方扣了1303個外籍涉詐人員,中方還救回了包括演員王星在內的好幾個人。這次軍方突襲加星鏈斷網,其實就是這波聯合行動的延續。
但三國合作也面臨不少麻煩。情報共享、證據互認這些環節,還不夠順暢。比如泰國警方抓到嫌疑人,要移交給緬甸或柬埔寨時,經常因為法律程序的問題拖很久,效率特別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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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國際社會對緬甸軍政府的制裁,也限制了它和西方國家的深度合作,這對打擊跨國電詐來說,也是個阻礙。
更麻煩的是,緬甸國內的武裝沖突還沒停。克倫邦長期處于中央政府和地方武裝的爭奪中,這次軍方突襲雖然控制了部分園區,但地方武裝會不會反彈?要是雙方因為這事爆發沖突,電詐的問題只會變得更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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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克這一刀,確實切中了電詐園區的“網絡命門”,也給了各方一個交代。但電詐真能靠斷網、端幾個窩點就拔掉嗎?打擊電詐,恐怕真得打一場長期的硬仗,這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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