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覺得:毛人鳳破了吳石案,該在臺灣一路風光,可沒成想剛領了功沒幾年,蔣介石父子就把他的權一點點削掉,到最后憋屈病死。這事看著矛盾,其實全是老蔣集團里藏不住的權力門道。
辦理吳石案的時候,毛人鳳確實風光。1950年4月,蔡孝乾二次被捕后徹底叛變,供出吳石是共諜。要知道蔡孝乾1月29日第一次被捕時還假意配合,后來趁機逃了,直到4月27日在嘉義西餐廳被抓,才松了口。毛人鳳立刻讓偵防組長谷正文帶隊,3月1日深夜突襲臺北青田街吳石寓所。這位中將參謀次長掙扎間被扯掉兩顆西裝紐扣,特務從地下室保險柜里搜出安格利-9型電臺,還有37張密電稿紙,鐵證確鑿。為了坐實罪名,毛人鳳還啟用美國中情局給的K-6指紋設備,把吳石指紋移植到偽造的《臺灣戰區戰略防御圖》上,后來2000年平反時,激光檢測才揭穿這栽贓手段。
吳石是國防部參謀次長,抓了他等于斷了中共在臺灣的核心情報線,蔣介石特意召見毛人鳳,拍著他的肩膀說辦得好,還批了筆豐厚獎金。毛人鳳也沒虧待手下,特批谷正文每月800元“營養費”——這數比保密局副局長月薪還高33%,徹底把這位活閻王拉到自己這邊。那陣子毛人鳳在保密局說一不二,連陳誠見了他,表面上都得客氣幾句,畢竟他手里攥著“抓共諜”的尚方寶劍,誰也怕被扣上“通共”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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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毛人鳳沒琢磨透,老蔣對特務從來都是“用著順手,防著心重”。早年間戴笠多厲害?軍統權力大到能監視軍方,老蔣表面信任,暗地里早留了心眼。戴笠1946年飛機出事,雖說沒實錘是老蔣做的,但戴笠一死,老蔣立馬把軍統拆成保密局和國防部二廳,就是怕特務機構一家獨大。現在毛人鳳破了吳石案,保密局聲望又漲了,老蔣看著他就想起當年的戴笠——萬一毛人鳳也學戴笠,把保密局搞成“獨立王國”,自己管不住怎么辦?所以就算毛人鳳立了功,老蔣心里的戒心半點沒少,反而暗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更讓毛人鳳沒轍的是,蔣經國正盯著情報系統這塊肥肉。1950年3月,蔣經國剛當上國防部總政治部主任,還兼著總統府機要室資料組主任,直接通過“政治行動委員會”把全臺特務捏到一塊管。可保密局是老軍統底子,里面全是毛人鳳的老部下,蔣經國根本插不進手。毛人鳳破了吳石案,聲望越高,蔣經國越難奪權。偏偏這時候,毛人鳳的親信杜長城還出了岔子——1950年杜長城貪污巨額工程經費被抓,蔣經國趁機策反保密局第二處處長葉翔之,葉翔之帶著核心檔案投靠“太子”,毛人鳳的權力根基一下就晃了。
毛人鳳也試著自保,面對老蔣讓他“讓賢”的暗示,他搬出宋美齡當擋箭牌:“夫人說人事不宜輕動。”這話戳中老蔣軟肋——那時候宋美齡還管著美國援助的命脈,老蔣也得讓三分。可這招只能撐一時,沒多久陳誠就把毛人鳳貪腐的證據遞到了老蔣面前:毛人鳳把保密局經費挪去臺北買房產,還收商人好處,幫人擺平“通共”嫌疑。老蔣本來就對他有戒心,一看這事兒,當場罵了毛人鳳一頓,扣了他半年獎金,還警告“再敢亂來,就撤你的職”。
1955年3月,老蔣干脆下命令,把保密局拆成國防部情報局和調查局。毛人鳳雖說還當局長,管的卻是情報局——只能搞海外情報,國內偵防權全沒了,人手少了一半,經費也得跟總政治部報備,明擺著是明升暗降。他到了情報局后,做事越來越小心,開會不敢先發言,報表不敢多報一分錢,可蔣經國還是沒放過他,時不時派人參查賬目,找理由批評他。
1956年10月14日,毛人鳳在臺北去世,才58歲。官方說他死于肝癌,可家屬堅稱是慢性中毒,2007年臺灣大學檢測他的毛發,發現砷、汞含量超標百倍,這事至今沒個定論。他死的時候,老蔣只派了個副官去吊唁,蔣經國壓根沒露面。曾經破了吳石案、風光無限的保密局局長,最后連個體面的葬禮都沒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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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毛人鳳是權力斗爭的墊腳石,老蔣父子要收權,他剛好撞槍口上;也有人說他自己太貪太傲,不懂得收斂,落得這下場是活該。可不管怎么說,在老蔣那個家天下里,特務從來都是棋子——有用的時候給你點甜頭,沒用了或者礙眼了,說棄就棄。毛人鳳替老蔣抓了一輩子“共諜”,立了那么大的功,最后還是沒逃過被收拾的命。現在回頭看,他的故事哪是什么“功臣悲歌”,根本就是老蔣集團權力游戲里,一段再普通不過的棄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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