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稱臣6：小軍鬧事

俯首稱臣6：小軍鬧事

這天賭局圍著四五十人，賭注都不大：最小押兩塊，大點的押五塊、十塊，押50塊都算“大注”，押100塊的基本見不著——畢竟50塊在當時，已經相當于普通人幾天的工資了。

就在這時，小軍子開車過來了，停在旁邊。他的配置很扎眼：后腰別著一把長刮刀，左邊藏了一把槍刺，手插在兜里，用眼角掃了一圈賭局，目光最后落在王平河身上。

小軍子故意往賭局里擠，嘴里喊：“靠邊！都靠邊！”周圍人見他兇神惡煞的，都趕緊躲開。小軍子徑直走到牌桌前，老禿子一看，“哥們，要上桌玩兩把？”

“我來這不玩，干什么？”小軍子手往桌上一拍，“天門包了。給我發牌！”

老禿子一皺眉：“老弟，我這一千多呢，你包呀？”
“怎么的，不能啊？”

老禿子說：“要包也可以，把錢拿出來。”

“我能差你錢嗎？來，發牌。”

老禿子把牌發好了，軍子說：“我來投骰子。”

“老弟，你投啥骰子呀？你是不是喝多了？這局是我組的，要玩得按規矩來。”

“規矩？我就是規矩！”小軍子瞪著眼，“你他媽沒聽過我？信不信我把你手剁了？”

老禿子身后的六七個全圍了過來，但小軍子根本沒怕。一旁的王平河全程沒正眼瞧小軍子——他打心眼里瞧不上這種裝狠的角色，只是靠在凳子上，像看熱鬧似的。

老禿子也火了：“有事說事！別在這找茬！這周邊誰不認識我老禿子？你想在這耍橫，還嫩了點！”

小軍子瞪著老禿子，放狠話：“你要是沒事找事，我剁了你手！聽懂沒？我聽說你們這有個叫王平河的，我不找你，就找他！王平河今天站出來，這事算完；我跟你無冤無仇，別擋道！”

老禿子下意識瞟了一眼王平河，還沒等開口，王平河擺擺手，示意別管。

小軍子見狀，更囂張了，轉頭瞪向王平河，陰陽怪氣地說：“哦？還有個看熱鬧的？你是叫王平河嗎？”

“我不是。”王平河回答道。

“我不是。”王平河回答道。

小軍子又看向旁邊一個老婦女，“你叫王平河嗎？”說話間，小軍子伸手去拽老婦女的衣服，“我跟你說話呢！”一下把衣角撕了個口子。

老婦女一看，“哎呀媽呀，干啥呢，老弟？我是女的。”

小軍子說：“我看出來你是女的。對方也沒跟我說是男的女的。女的就不能叫這名字了嗎？”

老禿子趕緊站出來攔著，“有話好好說，別動手！要嘮咱到一邊嘮，行不？要是差錢、差事兒，都好說，別砸了我這局！”

“行，走！不把王平河叫出來，天天來砸你局。”

老禿子手往小軍子肩膀上一搭，“邊上說，邊上說。”

小軍子手一擋，“別動我。”

“行，我不動你，邊上說。”
老禿子和小軍往一邊去。四五個二十來歲的小孩也跟了過去。

幾人走到賭局旁四五米遠的地方，王平河也站了起來，離小軍子也就三四米遠。

小軍子偷偷摸向身后藏的槍刺問道：“怎么說？”

“老弟，我給你100塊錢，你從哪來回哪去！王平河是我好兄弟，有事兒沖我說！我看你也不像正經混社會的，要是跟小平有冤仇，我請你吃飯，幫你擺了這事；要是你非要找平哥麻煩，你占不到便宜——你回頭瞅瞅。”

小軍子高聲問道：“你能叫來不？叫不來，我跟你聊個屁啊！你以為我嚇唬你呢？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打你呢？”

老禿子一聽，沖身后的小孩地擺手，“給我圍上！”

那些小孩立馬圍上來，有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小子撿了塊大青磚——這青磚要是砸在腦門上，能直接把人砸暈。

這小子仰視著小軍子，叫囂：“怎么跟我大哥說話呢？信不信我砸死你？”

小軍子根本就不在乎，看著老禿子，冷冷道：“叫不叫？我最后給你一個機會。”

“那個......”

沒等老禿子把話說完，小軍子左手一拳朝著剛才叫囂的小子的鼻梁骨砸過去——“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就是“嘎啦”一聲，青磚從小孩手里飛了出去。小軍子的鼻梁當場塌了，不是簡單的變形，是粉碎性骨折。

沒等老禿子反應過來，小軍子拽出藏在西服里的大刮刀，旁邊一個小孩撲上來想拽他肩膀，小軍子反手就是一刀，沒管捅在哪，那小孩“撲通”一聲坐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小軍子手里的大號刮刀，長度快趕上小臂，他握著刀在人群里穿梭，如入無人之境。

老禿子帶來的四個小孩想一起上，嘴里喊著“”給自己壯膽，可剛往前沖，就被小軍子的氣勢嚇住了。

干他

公園象棋桌旁有個石凳墩子，足有幾十斤重。王平河一把拎起石墩子，朝著小軍子沖過去，嘴里喊著“俏麗娃！”。小軍子回頭時已經晚了，王平河離他只剩一米多遠，石墩子“咣”的一聲砸向了小軍的太陽穴。

這一下不是“砰”的悶響，是“當”的脆響——小軍子應聲倒地，手里的刮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小軍子半張臉全是西瓜，像被砸爛的西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骨當場就裂了。

旁邊的小孩全嚇傻了，老禿子趕緊撿起地上的刮刀，跑過去拉住王平河：“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可王平河已經紅了眼，一把推開老禿子，騎到小軍子身上。小軍子頭發短，王平河薅不住，就攥著他的衣領，把刀頂在他喉嚨上，吼道：“誰讓你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