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11月3日西安中級人民法院的開庭還有一天,董文卉的姐姐董芹(化名)剛從青海趕回西安。她隨身的包里裝著兩樣東西:妹妹生前的榮譽證書,還有一本寫滿字跡的日記本。“明天走進法庭,我得替她把沒說的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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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芹的聲音帶著沙啞,這一年多里,父母早已被悲痛擊垮 —— 父親掉光了牙,眼睛看不清東西,母親住院出院后仍要靠安眠藥入睡。
這個家庭的訴求從始至終沒有變過。“我們已經放棄民事訴訟,不要賠償,不接受道歉。” 董芹語氣堅定,“人沒了,錢有什么用?只求法院判師佳豪死刑,給文卉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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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介紹的 “靠譜對象” 是陷阱
31 歲的董文卉本有著穩穩的人生。大學畢業后進入三甲醫院當護士,工作五年就靠自己攢下 11 萬首付,在西安買下一套 50 平米的公寓。
她生活節儉,從不下館子點外賣,衣服也很少買新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出事前剛參加完護士主管崗位考核,還興奮地跟母親說 “發揮不錯”。
改變發生在 2020 年。經父親侄女(無血緣關系的堂姐)介紹,她認識了同村的師佳豪。“說是知根知底的單身漢,我們才沒多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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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父后來才知道,這個 “靠譜對象” 不僅已婚,還有兩個孩子,而介紹人對此全程隱瞞。更諷刺的是,這位堂姐從小就有偷錢偷手機的劣跡,案發后直接失聯,電話短信全不回應。
師佳豪很快暴露了本性。他沒有正經工作,靠打零工混日子,日常開銷全靠董文卉的工資支撐,成了旁人眼中 “吃軟飯” 的人。不僅如此,他開始控制董文卉的生活:每天檢查她的手機,不準她單獨出門,連參加朋友婚禮都要全程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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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報警無果
2024 年 3 月 26 日,董文卉第一次向家人求救。她哭著跑到父母家,手腕上全是傷痕,說是被師佳豪用鋼管椅子打的,“椅子都砸變形了”,前一晚甚至差點被掐死。家人立刻報警,可警方調查后認定這是 “情感糾紛”,只對師佳豪批評教育了幾句就放了人。
這次處理讓師佳豪更加囂張。董父陪著女兒換了門鎖,他照樣能闖進家門;5 月 6 日,董父上門勸分手,竟被他跳起來打傷胳膊,第二次報警依舊以 “感情糾紛” 收場。
董文卉怕耽誤上班,只能勸家人算了,可她在日記里寫下了真實的恐懼:“我要是反抗,他就殺我爸媽”。
誰也沒想到,這份恐懼在三個月后變成了現實。2024 年 6 月 20 日下午,師佳豪以 “不出來就殺人” 相威脅,把董文卉叫上了車。車子開到灞橋區一處沒有路燈和監控的偏僻路口,當董文卉再次提出分手后,師佳豪從腳墊下抽出一把 40 公分長的雙刃匕首,直接刺向她的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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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的不止是搶救時間
法醫鑒定顯示,董文卉的右側椎動脈被切斷,最終因大出血死亡。但師佳豪沒有立刻報警,而是用棉被蓋住她的身體,開車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轉悠了一個半小時。直到晚上 8 點多,他才把車開到派出所門口投案,此時董文卉早已失去了所有搶救可能。
案發后警方在董文卉家中搜到了更多證據:柜子上的刀痕、被砸壞的電視機,還有那本記錄著恐懼的日記。家屬曾提出追加 “虐待罪”,但檢方最終以 “故意殺人罪” 提起公訴。
更讓董家崩潰的是,師佳豪的家人竟毫無悔意 —— 他的弟弟發私信稱 “哥哥為民除害”,父親則對董家說 “目前還活著,您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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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在即
11 月 3 日上午,這場拖延了一年多的庭審終于要開始了。董文卉的公寓至今保持著原樣,她攢錢買下的房子,再也等不到主人回來。而那個靠她養活、對她施暴的男人,將在法庭上接受審判。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結果,一個能告慰 31 歲亡靈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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