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
755年的冬天,安祿山起兵反唐,打破了盛唐繁華夢,一路勢如破竹。短短兩個月,他連下洛陽、長安,控制了大唐三分之一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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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好奇,安綠山這樣一個身世不明、口音濃重的“雜胡”,怎么就能調動15萬大軍,跟大唐硬碰硬?
其實這跟大唐本身的制度脫不開關系,安祿山只是一個導火索。
底層梟雄
安祿山并不姓安,一開始連個正經姓氏都沒有。在唐朝的“門第標準”里,他這樣的出身,注定是個局外人。但也正因為這個身份,他看人不看出身,用人不問門第,反而成了他起兵造反最大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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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田承嗣,這哥們在唐軍里是個“邊緣人”,因為紀律嚴明、戰功突出,被安祿山一眼相中,拔擢為心腹。
再看薛嵩,堂堂薛仁貴的孫子,因為家族在朝中失勢,被逼得投靠安祿山。而像張孝忠、王武俊這些人,原本都在唐朝有一席之地,結果被邊緣化,最后成了安祿山陣營的骨干。
可以說,他們都是被“大廠”優化之后不得已投靠安祿山這樣一個“初創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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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新唐書》統計,安祿山的核心團隊中,有六成都屬于“體制內失意者”。
也就是說,大唐的用人制度,把一大批有能力的人送到了敵人那邊。
安祿山不僅給他們平臺,還懂“情緒管理”。他讓兄弟們真吃上肉。對顏杲卿的那句質問:“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反水?”是因為他真的厚待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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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祿山這套機制和當時朝廷那套“李林甫式人才封殺”形成強烈對比。
天寶年間,唐玄宗被李林甫“野無遺賢”的假象忽悠得團團轉,杜甫那種級別的都落選,可想而知寒門子弟連門都進不去。
所以安祿山能夠早飯成功是大唐“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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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的“人才黑洞”
安祿山能掀翻半個大唐,靠的可不只是嘴皮子。他手里真有貨,他有20萬兵力,三個節度使的實權,幾乎把東北邊防握得死死的。這權力是大唐自己交出去的。
李林甫搞出一套“以番代漢”的政策,結果安祿山一個胡人,兼了范陽、平盧、河東三鎮節度使,掌控東北邊境防線,占據唐軍四成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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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755年,唐朝的兵力結構已嚴重失衡,邊疆節度使的兵力是中央的四倍。地方比中央還厲害。
偏偏唐廷還在不斷自廢武功。潼關之戰本是扭轉戰局的關鍵點,結果高仙芝、封常清兩員大將被冤殺,哥舒翰被逼反。你用人用了半天,關鍵時候卻又不信人,這種“用人疑人”的操作,把自己人都逼成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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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管理層如果天天內斗、互相猜忌,基層員工自然離心離德。安祿山那邊則完全相反,史思明、安慶緒這些狠角色,在他的系統里能放手一搏,沒有內耗,只有輸出。
更讓人頭疼的,是地方治理的徹底失能。
張巡死守睢陽,糧盡食人,守城三百余日,但他不過是個九品縣令。而唐朝對南方的賦稅依賴越來越嚴重,也暴露出中央對地方的掌控越來越弱。后勤線一斷,邊疆就成了獨立王國。
這不是某個節度使的問題,而是整個制度在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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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鏡鑒
安祿山死了,但他留下的“人才帝國”還在折騰了唐朝一百多年。河朔三鎮割據150年,田承嗣還立了“四賢祠”,把安祿山、史思明供起來。
唐末黃巢起義后,那些軍閥里,三成都是安史舊部的后代。這是一個被體制推出來的“新生態”:你不讓我上臺,我就另起爐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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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今天看,這種“人才外流”并不是歷史獨有的問題。美國硅谷之所以能成為技術中心,靠的也是全球“技術移民”的大收割。唐朝的“番將問題”,本質上和現代國家之間的人才爭奪戰一樣。
安祿山的成功,不是他一個人的魅力爆棚,而是他踩中了唐朝制度的盲點。他抓住了“人才堰塞湖”快要決堤的節點,開了個口子,把一堆被壓抑的能人全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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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唐廷那邊,郭子儀、李光弼這些老臣,雖然功勛卓著,但晚年都被冷處理,改革無果。藩鎮痼疾沒能解決,反而越演越烈。
反而北宋吸取了教訓,建立了“科舉文官”體系,至少在“寒門能上位”這件事上做了機制保障,才讓王朝多撐了幾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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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祿山沒有什么“超凡魅力”,他能成功是因為他提供了別人不給的機會。
安史之亂,是一場軍事災難,更是一場人才流動的大地震。唐朝不是輸在戰場上,而是輸在了制度里。
就像杜甫寫的,“國破山河在”,打仗易,修復難。一個社會要穩定,靠的不只是城墻和兵馬,更靠一個暢通無阻的上升通道。
讓平民百姓有希望,更能保天下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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