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徐介藩”這個名字,或許很多人都沒有印象,這很正常,畢竟開國少將多達上千,能把所有名字全都記住也是難事。
不過這位開國少將的經歷還是很值得說道的,他從1926年前往蘇聯,到1948年才回國,基本缺席國內土地革命、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三大重要時期,但他還是能佩戴將星(55年大校,61年晉升少將),這個經歷相當稀少。
并且,他的脾氣和膽量也是聞名全軍,有三件事最能體現:
一是娶了林總前妻,二是58年敢出聲反對擴大的反“教條主義”,跟主管政治的譚政大將拍了桌子,三是59年敢頂住壓力支持彭總。這樣的性格著實剛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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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徐介藩出生于安徽固鎮,1923年就已經入團開始為革命工作。24歲時,他被組織安排進入黃埔軍校學習,后考慮到我黨急缺飛行員,又讓他轉到廣東航空學校。
由于當時國內飛行這一塊的教學水平不夠,1926年徐介藩就被送到蘇聯列寧格勒紅軍航空學校,本來他希望學成就回國為蕩平軍閥出一份力,結果1927年反動派相繼在多省發動反革命政變。
這不僅意味著國內革命形勢陷入低谷,還讓徐介藩所學無用武之地了,畢竟當時的中國共產黨根本沒辦法組建空軍。
幸好,蘇聯還很看重徐介藩,邀請他留在蘇聯公安部反特務科任職,這才讓他暫時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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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徐介藩與同事馬爾多夫斯卡結婚,次年被調為符拉迪沃斯托克(即海參崴)公安科長。
這里昔日是中國的領土,特殊的地域讓他萬分思念祖國,然而當他提出請求后,蘇聯卻不愿意放人。無奈之下,徐介藩只能跟異國妻子相依為命。
1937年日寇發動全面侵華,徐介藩再次提出要回國抵抗外敵,但蘇聯還是以“留在這里,你才能為革命做出更大貢獻”為借口回絕。
1948年,徐介藩見蘇聯已經穩定,中國卻仍戰火紛飛,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回國,再一次被拒絕后,他當眾撕下自己的肩章、扯下自己的制度,這個態度終于讓蘇聯妥協。
客觀地說,那個年代中國革命者對蘇聯有一種獨特的崇拜之情,敢跟蘇聯叫板的還真不多,徐介藩能如此,已經是極為少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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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徐介藩帶著“保衛莫斯科獎章”和“衛國戰爭紀念章”回國,這是他曾經上戰場與德國人作戰的見證。
只是,他回到國內時,重要的指揮崗位都已經有人擔任,他就沒有再獲得戰功,歷任東北局編輯局俄文編輯、中長鐵路駐沈陽辦事處副處長等職。
在此時期,徐介藩與蘇聯妻子有了巨大矛盾。妻子感覺完全融入不了中國的生活,提出要回蘇聯,徐介藩參加革命就是為了報國,此刻怎能離去?于是,夫妻開始分居兩國,1950年妻子還病逝在了蘇聯。
生離成死別,徐介藩內心很難過,他本準備去蘇聯見妻子最后一面,結果突然接到調令,去往朝鮮擔任志愿軍司令部辦公室主任兼彭老總的俄語秘書。事發突然,徐介藩只好放下個人感情,匆匆收拾就跨過鴨綠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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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志愿軍在朝鮮作戰,很多方面需蘇聯的支持,彭老總也要經常跟蘇聯人溝通。本來毛岸英是他的俄語秘書,工作能力也得到他的認可,奈何入朝僅一個月,毛岸英就犧牲了。
此后彭老總換過幾位俄語翻譯,可要么是不熟悉蘇聯人的行事風格,要么是沒有完全摸透俄語,所以彭老總都不滿意,直到徐介藩的到來解決了彭老總的煩惱。
徐介藩在蘇聯生活20多年,很熟對方語言、性格、習慣等,所以跟蘇聯人交道時,他除了能準確傳達彭老總的意思外,還會為中國爭取到很多便利,這讓彭老總特別欣賞,兩人有段時間是形影不離。
因在朝鮮表現出色,徐介藩回頭就被黃埔師兄要走,擔任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工程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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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活穩定下來后,先把在蘇聯的三個女兒接回國,但三女更適應蘇聯的一切并且都已在讀書,徐介藩就沒有強求。孤身一人的他只好另外開始自己的生活,直到遇見張梅。
張梅可不簡單,抗戰時期曾有著“延安一枝花”的美譽,她還有個身份——林總的前妻,并育有一女林曉霖。
雖然說張梅早在1942年就跟林總結婚,但林總超然的身份擺在這里,別人即便欣賞張梅也不敢表露出來。
可徐介藩不一樣,他認定了就不會管外界的壓力,毅然決然追求張梅。即便最初被拒絕,他也沒有退縮,不僅對張梅好,還非常關心林曉霖。
他的諸多努力,最終打動了張梅,兩人于1956年結婚。林曉霖后來回憶說,徐介藩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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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為人所不為,這就是膽氣的一種見證。后來還有兩件事,也能看出徐介藩的勇敢。
1958年由于中蘇關系變得微妙,軍委掀起了一場反“教條主義”運動,當時軍事教育和軍備訓練是受影響最重的,徐介藩所在的哈軍工自然無法幸免。
有一天負責總政工作的譚政大將專程來到哈軍工視察,出席哈軍工第一屆黨代會。
在會議上,譚政貼合軍委的路線也批判了一番學院的教條主義。指出過去哈軍工的教育路線是根本錯誤的,要求必須進行整改。
當時反“教條主義”運動已經有些擴大化,哈軍工大部分人對此都不太認同,但礙于形勢,沒人敢反駁譚政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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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譚政說完歇息一陣還待再開口時,徐介藩站了起來大聲說:
譚主任,你這不是我黨實事求是的作風啊。我們分到各個部隊的學員,各個部隊都反映好,教育路線出現了根本錯誤,能培養出好學員嗎?這個問題你如何解釋。
譚政怎么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面,馬上訓斥道:如果教育路線是正確的,培養出來的干部就不會公開場合頂撞上級領導。
結果徐介藩脾氣更大,拍著桌子繼續說:你說的不對,為什么不能反駁?你是總政主任,更應有基本判斷嘛!不能說中蘇友好時,一切都好,中蘇關系不好時,就全盤抹殺,這不是實事求是的作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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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譚政并非有意打壓哈軍工,他第一段出于形勢先批評,本準備在第二段表明自己的觀點——對我們有用的還是繼續堅持。此態度跟哈軍工大多數人是一致的。
可徐介藩性子太急了,沒等譚政說出自己的想法,就在會場拍了桌子,使得譚政下不來臺,負責會場紀律的警衛見狀就連忙上前把徐介藩架了出去。
等眾人都冷靜下來后,譚政接著說:這些年在哈軍工的努力下,的確培養出大批人才,關于前面蘇聯專家支援的,好的堅持,不符合實際上的,一律破除。
大家聽后都熱烈鼓掌,而徐介藩也在別人口中得知譚政的話,專門跑去跟譚政道歉。
譚政沒有怪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以后一定要尊重上級,有什么問題可以坐下來好好說。徐介藩的勇敢和譚政的寬容,一度傳為哈軍工的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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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呢,性格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一年后,徐介藩再次做了極有膽量之事。
1959年彭老總被批,徐介藩的職務較低沒有上山開會,但是在擴大會議時也參加了。他看過彭老總的“意見書”后拍手叫好,發現眾人齊齊驚訝地看著他后還說:彭老總說的句句屬實,何罪之有?
這些事他敢做,可后來也受到了影響。大運動時期,已經離休的徐介藩因為留蘇經歷被扣上了“蘇聯特務”的帽子,生活受到一度陷入困境。
這讓他十分不解,他多次試圖爭辯,可惜無濟于事,直到1979年才徹底平反恢復名譽。1983年,徐介藩病逝。
雖然他職務不算高,但勇氣卻勝過了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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