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日前，70歲的著名演員潘虹出席新電影《菜肉餛飩》宣傳活動，她的狀態引發廣大網友擔憂，鏡頭前，她步履蹣跚眼神呆滯，與九個月前判若兩人。
記得去年春天，潘虹亮相東方衛視春晚時的那份從容與優雅，一襲紅色西裝，烏黑短發，談笑風生間盡顯藝術家的氣度與風范。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她會當眾不留情面地打斷搭檔周野芒的發言，讓現場氣氛一度陷入尷尬。
究竟是什么，讓這位曾經風光無限的影后產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老了老了
在電影《菜肉餛飩》的宣傳活動上，現場氣氛本來一團和氣，主演周野芒正對著鏡頭，滔滔不絕地盛贊搭檔潘虹的精湛演技，言語間滿是后輩的敬仰。
可鏡頭一轉，被夸贊的主角潘虹卻仿佛靈魂出竅，她多數時間低著頭，眼神似乎沒有焦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周遭的熱鬧恍若未聞。
直到周野芒幾次提到她的名字，她才像被驚醒一般，猛地抬頭，眼神里掠過一絲茫然。
就在周野芒夸得興起，表示從潘虹的面部細節表演中學到很多時，這位游離在狀況外的老藝術家突然“回魂”了。
她不再低頭或撇嘴以示無奈，而是直接抬高音量，用一句帶著命令口吻的上海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導演已經在拿眼睛翻你了！”
如今的潘虹，似乎是在用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向外界展示她的“衰老”。
在定于11月15日上映的新片《菜肉餛飩》里，她所扮演的退休工人愛人素絹，形象堪稱樸素到了極致。
與劇中王琳飾演的阿芳妝容精致、茅善玉扮演的美琴時髦優雅相比，潘虹的角色完全放棄了女明星的光環。
她白發未染，素面朝天，臉上深刻的皺紋毫不遮掩，戴著老式眼鏡，常年圍著一條圍巾。
這副被形容為“像農村老太”、“癟嘴老太太”的扮相，是她作為演員，為貼近角色而做出的專業選擇。
這種對“不精致”的主動追求，也延伸到了戲外。
在雁蕩居民區，影片的拍攝地，潘虹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衛衣、七分褲配打底褲，腳上一雙皮靴，這身打扮完全就是上海街頭隨處可見的退休女性日常穿搭，坦然地展示著70歲未經修飾的真實狀態。
然而，在這份主動選擇的樸素背后，身體被動發出的衰老信號同樣無法隱藏。
姐的強勢刻進骨子里
活動現場，她走路時身體搖晃，步履不穩，上下臺階需要小心翼翼地試探，從椅子上站起來時，甚至踉蹌了兩次。
當她安靜坐著時，偶爾會陷入低頭沉思，眼神空洞，仿佛瞬間的“癡呆”與走神，反應也似乎慢了半拍。
而潘虹在現場流露出的那股不容置疑的“強勢”，并非偶然的情緒失控，而是她幾十年人生軌跡沉淀下來的一種性格本能。
這種本能，已經內化到無需任何掩飾，自然而然地就會流露出來。
當輪到她發言時，她言辭間的自豪感與掌控力，與周野芒那種更為圓滑的“場面話”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直截了當地說：“作為一名上海演員，我很牛，我用我自己的母語來演上海戲”，用詞之直接，自信之充沛，盡顯“大女主”本色。
這種主導欲，更體現在她與周野芒的互動中。
對于后者喋喋不休的贊美，她從起初的瞪眼、轉頭，最終升級為直接開口打斷，并試圖用“導演”的名義來終結這場令她不耐煩的對話。
這反映出她早已習慣于掌控話語權，不愿被動地成為他人言語中的客體，回溯她的人生，這種性格烙印貫穿始終。
像惡婆婆了
年輕時，她曾是首位登上美國《時代周刊》封面的華人女星，被譽為“亞洲第一美人”，事業巔峰期，她與導演米家山的那段8年婚姻，最終因彼此理念不合而終結。
米家山渴望有孩子的安穩家庭，而潘虹則將全部精力投入到了事業中。
這段婚姻的結束，以及之后與導演楊延晉的緋聞，都不斷強化著她獨立、主導甚至有些獨斷的性格。
選擇無兒無女的人生道路，是她對自己人生的全權掌控，如今舞臺上的強勢，不過是這種人生慣性的再次顯現，它并非“情商低”，而是她一路走來，必然形成的結果。
一個有趣的現象是，潘虹當下的狀態，竟與她多年來深入人心的“惡婆婆”銀幕形象，以及她“無兒無女”的個人選擇，構成了一種奇特的互文關系。
戲里戲外，仿佛是彼此的注腳和預言。
她厲聲打斷周野芒的那一刻，那不耐煩的表情和不容置喙的語氣，讓不少人瞬間聯想到了她飾演的那些獨斷專行的大家長。
虛擬的形象與現實的人物在此刻重疊，讓人一時分不清戲與人生的邊界，而她現實中“獨行者”的身份，又為這一切增添了更為復雜的況味。
她曾在采訪中坦言，對自己沒有要孩子感到遺憾，如今，在需要人攙扶、偶爾會失神的時刻，她孤身面對衰老的場景，更讓這份“獨行”顯得具體而沉重。
這與她熒幕上那些掌控著整個家庭，內心卻無比孤獨的“惡婆婆”形象，何其相似。
當然，強勢只是她的一面，當聽到有觀眾說“我是看你的戲長大的”，她會立刻風趣地回應“嚇得我連滾帶爬的”，用幽默化解年齡帶來的尷尬。
這或許是這位獨行者，在堅硬外殼之下，用以對抗孤獨與衰老焦慮的柔軟方式。
結語
最近的潘虹，毫不不避諱地展示著身體的衰敗，卻又在精神上絲毫不愿讓出自己的主導權。
從一個時代的“封面女郎”和審美標桿，到如今以一個充滿矛盾、未經任何美化的真實狀態示人，潘虹本身就顛覆了當下那個崇尚“完美凍齡”的病態審美。
她告訴我們，老去并非一條平緩向下的衰退曲線，而是一個充滿內在沖突、慣性掙扎與坦然接受的復雜生命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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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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