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從歷史中得到的唯一教訓(xùn),就是從未真正從歷史中吸取教訓(xùn)”。因為歷史不許假設(shè)和重來。
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七日,在紫禁城里的崇禎已經(jīng)可以聽見北京城外炮聲,大順軍每一聲炮聲都好像似在叩擊大明王朝的命門,宣告著這個王朝的末日降臨。困守宮中的崇禎皇帝朱由檢,萬般無奈之下急召妹夫、樂安公主朱徽媞的駙馬都尉鞏永固入宮議事,這是崇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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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必須指出的是鞏永固是支持遷都南京的大臣之一,早在一個月前,他表示愿意親自招募義兵護駕南遷。當(dāng)時崇禎對此未置可否,可當(dāng)現(xiàn)在崇禎帶著最后一絲希望追問: “你此前說可召集數(shù)萬義兵隨朕南下,今日尚能做到嗎” 。
鞏永固卻哀嘆一聲無奈搖頭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面對崇禎不解,鞏永固坦言:“此前尚有時間集結(jié),如今事態(tài)緊急,人心已亂,再難召集人手護駕。”
崇禎此時只好說,否率家丁護送自己南下,鞏永固與在場大臣連忙回絕:“家丁根本抵擋不住賊兵鋒芒,況且依太祖明律:“外戚宗室不的私自蓄養(yǎng)家丁,違反等于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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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京城失守。萬念俱灰之下崇禎來到城中煤山自縊而死。但不得不說是,歷史曾經(jīng)給了崇禎一個遷都的機會,但處于好面子的原因,崇禎他沒有好好珍惜。
實際上早在幾個月之前嗎,“南遷之議”就已經(jīng)被提上日程,討論了兩個月之久,但始終未能付諸行動,要知道,明朝的南京,不是一個擺設(shè),而是僅次于北京的政治中心。一旦國家有變,北方失控,南京便可在短期內(nèi)成為明朝中樞,主持天下大局。南京有完整的政治班底,崇禎到南京根本無需重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崇禎沒有南遷。給歷史留下了一個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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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南遷之議,始于崇禎十六年,首先提出此事的是崇禎與當(dāng)時的內(nèi)閣首輔周延儒的秘議。當(dāng)時,李自成的農(nóng)民起義軍還未威脅到京師,但是清軍屢屢越過山海關(guān)入塞大掠,引起了崇禎的警惕。幾個月前,清軍從密云北分道進軍,數(shù)月間連破薊州、真定、河間、臨清等地,擄走了數(shù)以萬計的人口、牛馬,搜刮了大量金銀珍寶,所過之處城池殘破,生靈涂炭,聲勢震動京師。
崇禎私底下與周延儒商議遷都南京的可行性的時候很快就在后宮泄密了,周皇后對此表示支持,而天啟皇帝的皇后張嫣,也就是崇禎的嫂子卻反對,為此張皇后親自找到崇禎帝,說:“宗廟陵寢都在此,能搬到哪里去?”在這種情況下,又恰逢周延儒因罪免職,崇禎帝便放下了南遷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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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正月,李自成在西安稱帝,建立“大順”,二月初,大順軍從關(guān)中渡河挺進山西,攻克軍事重鎮(zhèn)太原,劍鋒直指京師。李自成的迅猛攻勢,讓崇禎措手不及。緊接著拱衛(wèi)京師的大同、宣府兩大重鎮(zhèn)就被大順軍攻陷了。當(dāng)大同、宣府失陷的消息傳到北京,崇禎下詔調(diào)吳三桂兵馬入京勤王。
而此時崇禎面臨的最大困境,一是沒兵,二是沒錢。崇禎此時根本拿不出可供各地軍隊勤王的軍隊和兵餉。在這種情況下,崇禎召見吳襄時,問及兵餉的情況。吳襄表示現(xiàn)在我手頭還有三萬關(guān)寧鐵騎,可精銳部隊只有三千,而這支部隊一年軍餉大約需要100萬兩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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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崇禎帝對吳襄道:“現(xiàn)在皇宮內(nèi)庫只有七萬,最多也只能湊到二三十萬給你們當(dāng)軍餉”。
后世常有傳言稱,明亡后李自成從明朝國庫中搜出 “庫銀共三千七百萬,金若干萬”。但有人說國庫真沒有銀子,這一點后世爭議比較大,但此時朝廷拿不出錢卻是真的,沒錢將士們自然也不肯賣命。當(dāng)時告急的戰(zhàn)報如雪片一樣飛來,城內(nèi)孤立無援,國庫空空如也。崇禎此時最靠譜的方法,就是南遷。
為此在崇禎十七年正月初三,崇禎帝召集大臣議事,商議如何保衛(wèi)北京城。面對滿清與大順的東西夾擊,眾朝臣唇槍舌戰(zhàn),爭論了半天也沒個結(jié)果,實際上沒有任何意義。但此時一個叫李明睿官員,引建議崇禎放棄北京,遷都南京,這讓崇禎頗為意動。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但他的“御寇之策”讓崇禎有些心動。事后崇禎帝屏退左右,單獨召見了李明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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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睿說:“如今正是危急存亡之秋,只有南遷一策,可緩解目前的局勢。”
你看崇禎咋說的,真的天真的可以 ,他說:“此事重大,未可易言,未知天意如何?”事到臨頭崇禎居然還想問老天爺。
因此李明睿駁斥道:“天命這玩意兒,善則得之,不善則失之,現(xiàn)在天命靠不住,人定則勝天,而且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皇上就不要遲疑了,等到賊軍打過來,想要跑路就來不及了”。李明睿還給崇禎規(guī)劃了南遷路線:“四路設(shè)兵,山東、山西、河南,此陸路也;登州海船、通州運河,此水路也。皇上須從小路輕車南行,二十日抵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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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崇禎帝此時也說實話了,意思就是怕反對人太多,所以拖到現(xiàn)在,二人談話就到此結(jié)束,但崇禎警告李明睿不可泄密不可泄露。實際上支持南遷的還有崇禎16歲的長子朱慈烺,更早的時候,左都御史李邦華秘密上書,太子南下,皇帝留守。但是,太子南遷,勢必以崇禎帝本人為犧牲品。這是崇禎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若想要遷都,崇禎需要得到朝廷重臣的支持,以免自己獨自承受放棄宗廟社稷、祖宗陵寢的不孝罪名。因此崇禎將“南遷之議”擺上臺面,希望經(jīng)過朝廷公議來決定此事。這一下子就引起大臣們的爭論。但無論同意南遷的,還是反對南遷的,最后都是議而不決,時機就在這種情況下喪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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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每每提及南遷都會想起土木堡之變,到了明末,大臣們想起這件事,很容易把支持南遷的人當(dāng)做另一個“徐有貞”。如果遷都成功還好,最后若是沒遷成,輕則身敗名裂,重則身首異處。封建士大夫大都愛惜名節(jié),不愿為此冒險,更不愿意給崇禎背鍋,畢竟之前與女真議和的兵部尚書陳新甲死了沒幾年。對這樣一個皇帝,眾臣很難跟他一條心。南遷之議的爭論,一直到李自成打進北京都沒討論出結(jié)果。
當(dāng)時的首輔陳演卻只知道“演戲”,每次崇禎逼他發(fā)言,陳演都只是笑笑而已。看著陳演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崇禎氣得一腳把椅子踢翻了。歸根到底,他們不愿意放棄眼前的利益,良田美宅帶不走,而等到新的王朝建立,他們跳槽到新公司,總比南遷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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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休止的商議到最后留下一地雞毛。崇禎帝對此嘆息道:“朕非亡國之君,諸臣盡為亡國之臣。”崇禎臨死的時候就說:“諸臣誤朕”,他把南遷之議的破產(chǎn)甩鍋給大臣,沒有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但問題是,只要崇禎決定南遷,群臣也不敢反對,可問題是崇禎本人對南遷的心態(tài)很矛盾。他曾經(jīng)暗中作南遷的籌備工作,但遲遲沒有行動。原因就是他不愿背負罵名,“遺恨于萬世”。二是崇禎不愿放棄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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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八日,這是決定南遷之策的關(guān)鍵一天。他的立場已經(jīng)向留守派傾斜。此時,距離李自成進京不到一個月。崇禎決定留下,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七日,崇禎寫下最后一道詔書。這是一道血書遺詔,也是他與這個世界的訣別:
“朕自登基十七年,雖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然皆諸臣誤朕,致逆賊直逼京師。朕死,無面目見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發(fā)覆面。任賊分裂朕尸,勿傷百姓一人”。
最后崇禎帝在太監(jiān)王承恩的陪同下,在殺人與自殺的悲愴中自縊而亡。李自成進京后很快搜捕到了明朝南遷的最后希望——太子朱慈烺。李自成沒有處死這個年少的太子,而是說:“汝無罪,我豈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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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很勇敢,對李自成說:“如是當(dāng)聽吾一言,一不可驚我祖宗陵寢,二速以禮葬我父皇母后,三不可殺吾百姓。”朱慈烺又補說了一句,你放心吧,文武百官最無義,明日一定來向你朝賀。
果不其然,很多當(dāng)初反對南遷的大臣,轉(zhuǎn)眼間就拜倒在大順軍的旗幟下,前來投降的明朝官吏多達一千三百余人。李自成因此更加相信朱慈烺“文武百官最無義”的說法,認為明朝官員壞透了。于是,大順軍對在京官員大肆拷掠。這些官僚、勛貴、地主被用刑后連連求饒,被迫拿出成千上萬的白銀,之前阻止南遷的如意算盤轉(zhuǎn)瞬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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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學(xué)者魏斐德卻認為,崇禎不采納南遷的建議,也不遣太子去南京,只是便宜了清朝。崇禎的優(yōu)柔寡斷,最終使清朝繼承了明朝完整的中央機構(gòu),幾乎接管了明朝京城的全部漢族高官,并依靠這套系統(tǒng),進一步統(tǒng)一南方。南遷的失敗,也削弱了南方明朝皇室宗親的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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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當(dāng)初崇禎成功南遷,即便北方被闖軍或清軍所奪,至少可在南方實行統(tǒng)一的軍令政令。這樣,南明政權(quán)也許還有中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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