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美國嚴厲的出口管制禁令,一邊是貢獻了四成收入的巨大市場;一邊是必須遵守的國際規則,一邊是股東和公司生存的現實需求。
全球光刻機巨頭ASML,正被這兩股力量撕扯,而它做出的選擇,讓整個西方半導體聯盟為之震動。
2025年第三季度,ASML交出了一份讓所有分析師瞠目的財報:中國大陸市場銷售額占比飆升至42%,逆勢狂漲15個百分點。
荷蘭政府被爆出早已為ASML的對華出口披上了“數據隱身衣”;德國鏡片巨頭蔡司明確表態繼續供貨;一眾荷蘭材料商則在暗地里調整航線,優先保障中國客戶的供應。
荷蘭供應商正在集體轉向東方!外媒的驚呼并非空穴來風,這場看似突如其來的“反水”,并非一時興起,而是一場在管制鐵幕下,關于生存、利益與未來的精密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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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都以為ASML對華業務將一蹶不振時,它卻上演了一出精彩的“金蟬脫殼”。
表面上,ASML是所有規則最忠實的遵守者,公司高管屢次公開聲明:我們嚴格遵守所有出口管制法規。這話無可指摘。商業的智慧在于,在規則的縫隙中尋找陽光。
早在2023年美國禁令風聲鶴唳之時,ASML就已預判到未來的嚴冬,它沒有坐以待斃,而是開啟了一場與時間賽跑的“庫存大轉移”。
在2023年下半年至2024年初的關鍵窗口期,超過27臺NXT:1980i、2000i等型號的DUV浸潤式光刻機,被悄無聲息地運往中國,這個數字,甚至超過了以往全年的出貨量。
中芯國際、長江存儲、華虹半導體等中國芯片巨頭心領神會,開啟了一場“囤貨式”集中下單,這不是普通的商業采購,而是一場應對未來不確定性的集體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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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硬件出口的道路越走越窄,ASML與它的盟友祭出了更精妙的招數。
據路透社等媒體報道,ASML正在探索一種“軟件鎖定”的新模式。
簡單來說,就是將設備硬件正常出口至中國,但通過遠程控制,限制其部分高性能功能的使用。
它的歐洲供應商們也沒閑著,像德國蔡司這樣的核心企業,以及荷蘭本土的數十家中小型精密設備、光刻膠供應商,紛紛加大在中國本土的技術支持團隊和備件倉庫投入。
它們從“產品出口商”悄然轉變為“在地服務商”,通過服務而非實體產品的跨境流動,巧妙地繞開了出口監管的壁壘。
這一切操作的背后,是冰冷的商業邏輯:ASML供應鏈的90%在歐洲,數萬個高端就業崗位與之捆綁,失去了中國這個最大的市場之一,整個生態系統都將面臨崩塌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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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對局中,荷蘭政府無疑是這場大戲中最高明的“平衡術大師”。
2023年9月,就在美國制裁壓力山大的時候,荷蘭政府悄然推出了一項“數據豁免”機制,這項機制允許ASML不再詳細公開其部分DUV設備的出口數量、型號和金額。
名義上是“保護商業機密”,實則是一舉兩得:既幫ASML規避了輿論的焦點和監管的壓力,也讓自己在面對美國問責時有了回旋的余地。
效果也十分明顯。2023年荷蘭官方統計的對華“雙重用途”產品出口額僅為2.53億歐元,中國僅排名第六。
ASML自己的財報卻顯示,其對華營收接近89億歐元,高居第一,這巨大的數據鴻溝,正是“隱身衣”的魔力所在。
荷蘭的搖擺遠不止于此,2024年,荷蘭首相呂特訪華,表達了維護雙邊經貿關系的意愿,但轉過身,其國內又在探討限制與中國大學的半導體合作,這種“兩面下注”,淋漓盡致地體現了一個小國在大國博弈中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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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壓力,中國并未坐以待斃,其反擊精準而有力,2025年10月,中國商務部宣布實施稀土出口審批新機制。
這并非一刀切的禁運,而是一把更為精巧的“手術刀”,光刻機的三大核心部件,光源、鏡頭、雙工件臺,其制造都極度依賴特定的高純度稀土材料。尤其是最先進的EUV系統,對稀土材料的依賴度極高。
中國的策略很明確:通過控制和精細化管理稀土出口,一方面保障自身產業鏈安全,另一方面倒逼全球供應鏈重新考量與中國“脫鉤”的巨大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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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ASML嘴上說著“庫存充足”時,彭博社的報道卻揭露了其部分設備交付已出現延遲。
荷蘭的材料商們更是心急火燎地派人奔赴東南亞、日本尋找替代來源,但一位高管私下坦言:我們從沒想過要替代中國稀土,現在是不得不找備選。
荷蘭政府的這一步險棋,完美詮釋了何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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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0月,荷蘭以“國家安全”為由,凍結了總部在奈梅亨、已被中資聞泰科技全資收購的安世半導體。
此舉立刻引發中國的對等反制,限制安世及其分包商的芯片對外供應,結果,大眾、寶馬等歐洲汽車巨頭瞬間感到壓力,芯片供應緊張,交付周期拉長。
荷蘭本想展示強硬,卻一拳打在了自家經濟的軟肋上。這個案例清晰地告訴所有人,在高度全球化的半導體產業鏈中,任何單方面的粗暴切割,都會引發不可預料的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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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ASML為供貨絞盡腦汁時,上海的實驗室和工廠里,另一場革命正在發生。
上海微電子(SMEE)研發的28納米浸沒式光刻機(SSA/800-10W),已不再是實驗室的樣品。
根據最新行業消息,它已進入批量交付與客戶驗證階段,正在中芯國際等國內大廠的產線上,為提升芯片良率而奮戰。
雖然其性能與ASML的同代產品尚有差距,但它實現了一個從0到1的質變,中國在成熟制程領域,第一次擁有了“不看臉色”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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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前沿的EUV領域,中國正試圖開辟“第二戰場”,華為與中科院等機構聯合研發的EUV原型機Hyperion-1,以及基于SSMB(穩態微聚束) 光源等全新原理的技術探索,已進入早期試驗階段。
這些路徑完全繞開了ASML的傳統技術壁壘,雖然前路漫長,但代表著另一種可能性的火種已被點燃。
地緣政治的風暴,正在物理上重塑世界芯片制造的地圖,臺積電在日本熊本建廠,英特爾在德國馬格德堡大興土木……這些舉動背后,是全球芯片制造商為規避風險,將供應鏈區域化、多元化的戰略調整。
這對ASML而言,意味著客戶基礎的悄然分化,其財報顯示,非中國市場在AI芯片需求的拉動下貢獻了更多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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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由政治驅動的供應鏈大遷徙,正在創造一個更加碎片化、成本更高,但也更具韌性的全球半導體新生態。
ASML的“反水”,荷蘭供應商的“向東看”,從來不是對任何一方的忠誠宣誓,而是企業在生存壓力下最本能的反應。這場博弈,沒有絕對的贏家。
ASML首席執行官彼得·溫寧克曾發出警告:如果我們把技術鎖在境內,全球的創新步伐都會慢下來。
這句話,或許道破了這場混戰最大的悲劇,當國家安全的名義被過度使用,當全球協作的信任被侵蝕,我們可能在阻止一個對手的同時,也扼殺了整個時代的科技進步。
未來的格局已經清晰:ASML會繼續在夾縫中尋找生意,中國會以更快的速度彌補技術短板,而荷蘭等國家將繼續在壓力與利益的鋼絲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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