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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我越來越不敢刷新聞了。打開手機,不是裁員、降薪,就是斷供、法拍。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撐不住,有人悄悄賣房,有人直接“躺平”,還有人連朋友圈都不敢發,怕別人看出自己的窘迫。
有時候我就在想,我們這一代人,到底怎么了?曾經那么拼、那么努力,相信只要奮斗、只要咬牙挺過去,生活總會好起來。可現在呢?連最基本的“穩”都快沒有了。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工資不高,房貸壓力卻重得離譜。那套房子,是在2019年買的,當時想著“先上車”,不管多辛苦都值得。可是短短幾年,房價跌了近百萬,而貸款一分都不能少還。每個月房貸一萬三,生活支出一萬多,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幾乎全都打水漂。
我老公常說:“還好我們有房子,不然連根都沒有。”但有時候我真想問一句:這樣的房子,真的是“根”嗎?還是套在我們脖子上的枷鎖?
大環境越來越差,公司年年裁員。每次開會,氣氛都壓得人喘不過氣。前兩個月部門裁掉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我共事五年的同事。她走的時候一句話也沒多說,只留下一封離職信。后來我才知道,她也在供房,老公失業后,一個人撐不下去,打算回老家帶孩子。
那天我加班回家,看到客廳燈還亮著。老公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賬單發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們都在硬撐,都在假裝還“穩得住”。可其實,只要風再大一點,我們誰都可能被吹倒。
現在身邊的人,聊天十句有八句都離不開“房貸”“裁員”“副業”。有朋友勸我做點投資,別把錢都壓在房子上。我苦笑著說:“投資?你以為我們還有雞蛋可以分散風險?我們的所有雞蛋都在這一個籃子里——房子。”
有時候我在夜里失眠,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腦子里全是數字:月供多少、水電多少、孩子學費多少……每天都像在解一份永遠做不完的數學卷。我們這些負債人,活得小心翼翼,像在鋼絲上走路,一步都不能錯。
我知道,這種焦慮不只是我一個人有。朋友圈里那些光鮮的生活照背后,有多少人其實在為下一期房貸發愁?有多少夫妻的爭吵,都是因為錢?有多少人看似正常上班,實際上每天都在計算“撐到哪一天”?
其實我們這一代人挺可憐的。趕上高房價,又趕上經濟下行。年輕的時候沒背景,中年的時候沒退路。老一輩人覺得我們買房算有出息,可我們自己知道,那只是被時代推著走的選擇。你不買怕被拋棄,買了又被壓得喘不過氣。
有時候我也想,如果哪天真的撐不下去了,要不要賣掉房子回老家?可一想到孩子的學校、父母的面子、這些年付出去的房貸,我又舍不得。城市像一個牢籠,你想逃,可一切都鎖在里面。
前幾天和一個老朋友聊天,她說了一句讓我很有共鳴的話:“現在活著就像守一籃子雞蛋,你不敢摔、不敢丟,甚至不敢看它碎。”
是啊,我們這些負債人手里的“雞蛋”,可能連完整的一顆都不剩。有人還在努力護著,有人已經摔碎了,有人干脆不敢再看。
只是我越來越害怕,害怕再多一個風吹草動,害怕哪一天連房貸都還不上,害怕一切努力都成了笑話。
這個時代讓人很疲憊,我們都在負重前行。只是有的人還在假裝平靜,而有的人,早已經心力交瘁。
我不知道未來該何去何從,但我知道,像我們這樣的負債人,已經再也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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