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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近照
最近,“細品名人”在家里閱讀毛阿敏的自傳《人生舞臺——我的藝術道路》一書,對毛阿敏當年的 “稅務風波”有了透徹了解。
該書由毛阿敏自己撰寫,1991年7月由濟南出版社出版,全書共11萬字。
毛阿敏當年的“稅務風波”,很多人至今還記憶猶新,那時她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后被徹底封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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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毛阿敏生性善良,性格單純,她不懂法,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毛阿敏走到這一步,除了自身的性格弱點,也與別人的貪婪、陷害、打壓有關。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些傷害過毛阿敏的人,她選擇了忘記。那些幫助過她的人,毛阿敏至今還銘記在心……
01
毛阿敏1963年出生于上海市長寧區天山新村,上面有兩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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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與哥哥
毛阿敏的父親毛金富是江蘇揚州人,19歲從揚州來上海當學徒工,后在上海染化七廠當工人。
毛阿敏的母親徐成弟是上海人,13歲在資本家的工廠里當童工,學繅絲,后也進入上海染化七廠工作。
毛阿敏的父母五音不全,但她天生一副好嗓子,6歲的毛阿敏就能將樣板戲中“江水英”“李鐵梅”“阿慶嫂”的唱段,完整地唱下來。
毛阿敏8歲那年,北京的中國京劇院到上海招生,她考上了。但父母舍不得她離開上海,加上學京劇練功太苦,最終毛阿敏沒能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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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毛阿敏
1976年,毛阿敏小學畢業了,考入上海五七中學(后改名為求進中學)。
五七中學以文體見長,毛阿敏進了學校的宣傳隊。學校有個小樂隊,她經常登臺演唱,樂隊為她伴奏。
當時毛阿敏住的天山新村屬上海郊區,毛阿敏屬于城鎮戶口,不是城市戶口。
在五七中學讀書期間,毛阿敏報考過上海少年宮、青年宮,由于是城鎮戶口,她都沒有被錄取。
挫折讓毛阿敏學乖了,后來她報考上海市長寧區青年宮舉辦的音樂學習班時,隱瞞了自己的城鎮戶口,結果被錄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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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區青年宮現更名為長寧區文化藝術中心
毛阿敏在音樂班學了兩年,誰也不知她的底細。她上中學三年級的時候,五七中學的一名外語老師,得知她報考青年宮音樂學習班的心酸,熱心地將毛阿敏推薦給上海音樂學院的副教授韓迪文。
當時毛阿敏的大哥在農村插隊,二哥進了工廠當工人,父母希望毛阿敏將來考大學,不贊成她學唱歌。
毛阿敏便瞞著父母,每星期六去韓迪文老師家里上課。
毛阿敏每個月要交10元的學雜費,這在當時不是一筆小數目,毛阿敏將父母每月給的4元零花錢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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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名前的毛阿敏
毛阿敏在班上有6個關系好的女同學,她們每人每月資助毛阿敏1塊錢。
毛阿敏學了兩個多月后,父母發現后心里很難過,便每月資助毛阿敏10元錢學唱歌,并還清了女同學為她墊的錢。
毛阿敏跟著韓迪文老師學了3年多,沒有缺過一堂課。她家住郊區,韓迪文老師家住鬧市區,毛阿敏每次往返就要3、4個小時。
每次上完課,韓迪文老師都要求毛阿敏回家練發音、吊嗓子。毛阿敏一家5口住的是天山新村16平米的房子,3家合用一個廁所。白天廁所里沒有人,毛阿敏就躲進廁所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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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末的天山新村
毛阿敏在廚房里做飯時,也會一邊淘米、洗菜,一邊唱歌。
毛阿敏高中畢業后沒有考上大學,在家里待業兩年。通過父母四處找關系,毛阿敏進了上海染化七廠當了一名電工。
上海化工系統有個業余宣傳隊,毛阿敏是宣傳隊的骨干演員。
02
1985年,毛阿敏去一個女同事家里做客,即興唱了一段樣板戲。
女同事的鄰居在上海歌劇院工作,他被毛阿敏的唱腔感染了,主動過來與她交流,并向毛阿敏發出邀請:明天我們在閘北體育館演出,你去唱一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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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攝于上世紀80年代初)
毛阿敏又驚又喜,很長一段時間她覺得不真實。
離開女同事家時,她又去問了女同事的鄰居是不是真的。對方給她看了工作證:我不會騙你的。毛阿敏這才放下心來。
毛阿敏從來沒有在正式場合演出過,沒有演出服裝,也不會化妝。
第二天毛阿敏下班后,坐公共汽車趕到了閘北體育館。她走上舞臺時,看著下面黑壓壓的觀眾,全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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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閘北體育館,毛阿敏在這里初試啼聲
但伴奏音樂一響,毛阿敏的緊張頓時消失了,她這種心理素質天生適合演出。毛阿敏用日語演唱日本電視劇《血疑》中的插曲《感謝您》。
她唱得跟電視里一模一樣,臺下掌聲雷動。
這次演出讓毛阿敏一炮打響。緊接著,上海歌劇院邀請毛阿敏去江蘇徐州演出,她與當年紅極一時的沈小岑同臺獻歌。
1986年,南京軍區前線歌舞團來上海招生,毛阿敏趕到上海延安飯店去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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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延安飯店
負責招生的老師讓毛阿敏唱兩首歌,她唱了《二月里來》《繡金匾》,招生老師當場說:你被錄取了。
回家后,毛阿敏將喜訊告訴父母。父母訓她:胡說八道,他們說考上了,你就相信了?是哄你的,傻丫頭!
第二天,毛阿敏又趕到延安飯店去問,招生老師說:這樣的事怎么能騙人呢?
毛阿敏心里樂開了花,但父母不讓她去外地,因為上海戶口含金量很高,他們擔心女兒將戶口遷出去,再也回不來了。
那時很多上海人有這種觀念:寧在上海睡閣樓,也不愿去外地住高樓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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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與母親
毛阿敏如實將父母的意見告訴了招生老師,兩位老師特意來毛家做工作,將他們說服了。
1986年3月,毛阿敏離開上海,成為南京軍區前線歌舞團的演員。
前線歌舞團有個藝術實驗小分隊,集中了單位有造詣的青年藝術家,毛阿敏在老師的指導下每天練唱,分析歌詞理解歌詞。
她還要學聲樂,練形體,星期天也要上課。短短3個多月,毛阿敏瘦得只剩80多斤。
03
1986年6月,江蘇省舉辦首屆青年聲樂比賽,毛阿敏被團里推薦去參賽,演唱同事武航艦創作的歌曲《親人啊,我等待你回還》,一舉獲得一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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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問空軍某部時留影
1986年7月,毛阿敏參加全軍中青年聲樂比賽,獲得了三等獎。
1986年秋,毛阿敏參加全國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獲得專業組通俗唱法第3名。
同年,毛阿敏在上海萬人體育館與相聲演員侯耀文同臺演出。侯耀文覺得毛阿敏的唱功太好了,嗓音很有辨識度,推薦她認識了央視著名女導演鄧在軍。
鄧在軍是周總理的侄媳婦,德高望重,愛才惜才,很快邀請毛阿敏參加她執導的大型文藝晚會《今夜星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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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在軍
那是毛阿敏第一次參加央視錄像,簡直像個“小白”,什么都不懂。鄧在軍一招一式地引導她。
1988年央視春晚,鄧在軍選擇毛阿敏演唱歌曲《思念》。
而早在1987年12月,毛阿敏被選送參加在南斯拉夫貝爾格萊德舉行的國際音樂節,因演唱谷建芬創作的歌曲《綠葉對根的情意》而獲得第三名。
當時共有12名選手參加比賽,毛阿敏是最后一個登臺的。她端莊典雅,文靜賢淑,一開嗓,臺下就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這次獲大獎,加上1988年的央視春晚,讓毛阿敏紅遍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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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央視春晚上的毛阿敏
從1987年起,一些穴頭就將目光鎖定毛阿敏,邀請她走穴演出。
在那些穴頭和演出方的眼里,毛阿敏簡直就是一棵搖錢樹,他們千方百計要在毛阿敏身上榨取最大利益。
1989年1月27日,《中國音樂報》上刊登了著名歌手走穴的出場費,毛阿敏排在第一位,演出一場2000元。
劉歡、韋唯排在第二位,演出一場1500元。田震1000元,杭天琪800元,那英600元,蔡國慶600元,范琳琳600元。而1989年,全國職工平均月工資為1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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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與前男友張勇
1987年12月,哈爾濱個體戶黑天鵝酒店的李杰,通過央視一位導演找到毛阿敏,邀請她春節期間去哈爾濱演出。
毛阿敏不想去,這位導演對她說:李杰是我的干兒子,這個忙你一定得幫。
毛阿敏答應后,李杰向毛阿敏開出的條件是:5天演15場,每場4000元,總共6萬元。
那時毛阿敏的男朋友張勇是她的經紀人,張勇要求李杰先付錢,后演出。
幾天后,李杰趕到北京,只帶來3.4萬元,毛阿敏擔心被騙不愿去。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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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攝于上世紀80年代末)
央視那位導演又出面為李杰說情,毛阿敏還是沒有答應。那位導演便讓李杰寫下保證書,內容是:毛阿敏一到達哈爾濱,李杰就付清剩下的余款2.6萬元,否則毛阿敏可以拒絕登臺演出。
于是毛阿敏與田震、范琳琳、蔡國慶,于1987年大年三十乘飛機去了哈爾濱。到了之后,毛阿敏才發現被騙了。
李杰所說的黑天鵝大酒店就是一家小餐館,只有五、六十平米。
酒店里沒有廚師,也沒有服務員,大年三十的年夜飯,李杰去后廚熱了6個剩菜,讓毛阿敏等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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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與歌手王杰
張勇要求李杰支付余款,李杰不同意,雙方發生爭執。毛阿敏等人拒絕演出,李杰這才付清余款。
但李杰反過來讓毛阿敏寫了一份保證書,要求毛阿敏一定要演滿15場,但李杰只賣了12場的票,毛阿敏應該還要演3場。
李杰四處聯系演出場所,因為春節期間很多單位都放假了,沒有聯系到演出方。李杰沒有掙到預想的那么多錢,心里極為不滿。
于是他便向媒體爆假料,當地一家報紙沒有采訪毛阿敏,就寫了一篇駭人聽聞的報道,文章標題為《你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毛阿敏來哈走穴5天撈走6萬,偷漏個人收入調節稅3萬余元》。
這篇文章有700多字,但毛阿敏在自傳里介紹,有13處是捏造的,給毛阿敏強加了各種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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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毛阿敏成了貪婪成性,見錢眼開的壞女人。很多人對她印象極其壞,紛紛抵制她。
1988年9月,廣州唱片社舉行成立25周年演出,邀請毛阿敏參加。
毛阿敏到達廣州后,發現海南的音像讀物公司,將她的個人生活照做磁帶封面,打著毛阿敏的旗號賣錢。
于是演出結束后,毛阿敏趕到海口市與對方交涉。毛阿敏這才得知,她這次被邀請來演出,對方就是要推銷公司發行的盒帶,其實盒帶里面的歌并不是毛阿敏一個人演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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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谷建芬、毛阿敏、蔡國慶、汪正正
毛阿敏覺得這是愚弄歌迷,她要求撤除封面,對方不同意。于是毛阿敏在海南演出時,演出方給她穿小鞋。
9月14日晚上,演出方安排毛阿敏等人在海口工人影劇院演出。毛阿敏演唱《傷別離》,受到觀眾廣泛好評。
哪知第二天毛阿敏的節目被突然拿下了,不準她演出了。
而演出方向媒體撒謊,說毛阿敏拿了錢耍大牌,不演出,遭到歌迷的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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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與張勇
毛阿敏在自傳里還介紹,她當時的男朋友張勇,在“稅務風波”中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壞作用。
張勇背著毛阿敏向演出方要高價,他從中拿差價。
1989年4月,毛阿敏的“稅務風波”鬧得沸沸揚揚,南京軍區前線文工團將毛阿敏從北京帶回南京。
毛阿敏去稅務所報稅時,當地電視臺扛著攝像機在等著她,很多記者圍在稅務所門口。
毛阿敏一出現,記者們瘋狂地圍著她,要求她回答“稅務風波”的問題。
毛阿敏不愿意開口,記者就逼她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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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年輕時
1989年5月,毛阿敏在南京市稅務局報稅。門口圍滿了記者和群眾,大家起哄,高聲嚷:“毛阿敏交稅!”“毛阿敏交稅!”
當晚,南京電視臺播放了這條新聞,毛阿敏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05
5月10日,毛阿敏在一位宗姓領導(宗瑞發,前線文工團歌隊的副隊長)的陪同下,去南京稅務局補交稅款。
她出門時,記者將她團團圍住,毛阿敏不接受采訪,他們不讓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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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家宗瑞發
宗姓領導護著毛阿敏往前走,身上挨了幾拳。在門口,毛阿敏被一位女記者攔住了,女記者堵在門口,毛阿敏不接受采訪就不讓她出門。
宗姓領導過來幫毛阿敏解圍,女記者耍無賴,高喊“打人了!打人了!”
幾位男記者沖過來,將宗姓領導團團圍住。一位男記者將毛阿敏推倒在地,用一條腿抵住她的肚子,讓她動彈不得。
宗姓領導趕緊過來為毛阿敏解圍,身上再次挨了多拳。
讓毛阿敏傷心的是,上海某家電視臺邀請她去錄像。毛阿敏害怕再掉入陷阱,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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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
于是對方在媒體上造謠,說毛阿敏見錢眼開,嫌演出費低,要求提價被拒絕。
一時間,媒體上到處是毛阿敏的負面消息,她在別人眼里是個十足的壞人。
“稅務風波”讓毛阿敏傷痕累累,事業遭受毀滅性打擊,她的家人也遭受牽連。
毛阿敏的父親患有嚴重的糖尿病,因為女兒的事他夜夜失眠,瘦成了一把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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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的父母
毛金富所在的染化七廠開生活會,領導要求他檢討、認識自己的錯誤。
毛阿敏的母親受了刺激,精神有些恍惚,她天天哭,眼睛幾乎哭瞎了。
有些嫉妒毛家的人幸災樂禍,用惡言惡語傷害毛家父母:“現在終于完蛋了,看你們還怎么出名?”
毛阿敏的兩個哥哥也在單位受牽連,評先評優沒有他們的份,在單位被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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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央視元宵晚會,毛阿敏與大哥(右)、二哥同臺演唱《拔根蘆根花》
毛阿敏的二哥性格內向,巨大壓力下,他出現了肺穿孔,差點失去生命。
但也有好心人給予毛阿敏溫暖。毛阿敏回到南京時,住在團長陳稼華的家里,讓她與自己的女兒同吃同住。
毛阿敏情緒低落經常哭,陳稼華和女兒就安慰她。
著名歌唱家董文華和丈夫張楠,害怕毛阿敏出意外,有一段時間整天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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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與董文華
歌唱家閻維文請毛阿敏去家里過節,他和妻子劉衛星給毛阿敏做美食,幫她轉移痛苦。
還有很多素不相識的歌迷給毛阿敏寫來了溫暖的信,鼓勵毛阿敏堅強。
這些人有江蘇淮陰的,有江西宜春水泥廠的,還有西安作曲家紀溪坪,及南京師范大學的師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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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敏近照
毛阿敏雖然沒見過他們的面,但他們的溫暖和鼓勵,是毛阿敏堅強的動力。
如今30多年過去了,“稅務風波”早已平息,那些傷害過毛阿敏的人,她選擇了忘記。而那些給予她溫暖和幫助的,毛阿敏將永遠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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