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 · 古道爾去世了。
當地時間 10 月 1 日,珍 · 古道爾研究所在社交媒體上發布消息稱,該研究所當日上午獲悉,聯合國和平使者也是研究所創始人珍 · 古道爾因自然原因去世,當時她正在加利福尼亞州進行美國巡回演講。
91歲高齡的她,依然常年奔走于世界各地,傳播保護動物與保護地球的理念。
第一時間想起的是《十三邀》里許知遠問她的那個問題,下一次你最偉大的冒險是什么?
珍說:死亡。
這個野性了一輩子的女人,把死亡看作一場偉大的冒險。
前段時間,珍剛剛來過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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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歲的她銀發如霜,但眼神比任何時刻都要清澈,跟所有人說,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天的生活都在影響這個星球,請以最好的姿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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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很多人知道珍 · 古道爾,都是因為教科書的那一頁吧,還有那些和黑猩猩相處的有愛瞬間。
看著她闖蕩世界,然后和那種叫夢想的東西一起慢慢變老,真的是盡興活了瀟灑了一輩子,讓人感覺太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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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珍 1934 年出生在倫敦,10 歲的時候她就有了自己的人生夢想:像泰山一樣,去非洲叢林和動物們生活在一起,并且寫關于它們的書。
盡管當時身邊人都嘲笑她:
“你是女孩,女孩子不做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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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珍有一個全力支持她夢想的媽媽,媽媽總會告訴她,如果你有夢想那么現在開始你就應該努力去實現她。
這條路困難重重,因為家境貧寒,珍連大學都沒有念成,也沒有辦法通過讀書來實現成為動物學家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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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珍沒有放棄,她高中畢業后,做女招待、制片人助理、女秘書...打過各種各樣的工,同時去博物館閱讀與黑猩猩還有動物行為學所有有關的書籍和文獻。
3 年后,珍踏上了去往非洲肯尼亞的路,而她對動物的癡迷也感動了那些最初并不能理解她的人:珍成為了肯尼亞國家博物館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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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做到第三年,珍迎來了人生中一個巨大的挑戰,博物館需要派一個人,去坦桑尼亞岡比河畔的原始熱帶雨林從事野生黑猩猩的研究。
這項工作的危險不言而喻:曾有動物學家為了接近黑猩猩,整張臉被撕得面目全非,甚至被挖去一只眼球。
但 26 歲的珍義無反顧地接下了這份工作,與此同時陪伴她的,還有一直支持她夢想的媽媽。
她一襲素裝,在原始森林中穿行)看著這樣的珍實在是覺得閃亮過時尚秀場所有華服出場的明星);


夜以繼日,風雨風阻,在叢林中尋覓黑猩猩的足跡;


惡劣的自然環境,和找到黑猩猩的蹤跡,艱辛難以想象,好在珍面對失敗從來沒有放棄,“失敗只會讓我更加堅定想成功的決心”。
—— 5 個月后,珍發現了黑猩猩的族群。

但更大的挑戰還在后面,如何讓黑猩猩信任自己?
于是珍開始模仿黑猩猩的生活方式,和它們吃一樣的食物,以叢林為臥床。

又是漫長的 15 個月過去,黑猩猩們終于卸下了對珍的防備,開始把她當成“自家人”看待。

而珍在這個過程中,也有了很多讓學術界震撼的發現:
通過捕捉到黑猩猩用小木棍從蟻巢中釣取螞蟻的行為,打破了長久以來“只有人類才會制造工具”的觀點。

這一發現對人類學和動物行為學的研究產生重大影響,珍也獲得了劍橋大學頒發的動物行為學博士學位。
當然,留在研究所的生活從來不在她考慮范圍之內,很快珍就回到野外繼續從事黑猩猩的研究。
從此以后,珍和黑猩猩一起度過了 40 年時光,他們是伙伴,家人,以自然萬物對話。
2.
黑猩猩是人類的遠祖,但具體聯系,在珍 · 古道爾之前,研究的人卻寥寥無幾,這也是珍從事這項工作的重大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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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在與黑猩猩相處的過程中,有太多重要的發現,也修正了之前關于這個人類遠古祖先的很多的錯誤判斷。
比如她發現黑猩猩是如此重感情:它們會每天都用兩三個小時互相梳理皮毛聯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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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摟抱,握手,傳遞情感,而這樣的情感交流時間遠多過于它們吃東西和狩獵的時間。
珍發現,黑猩猩之間也有嚴格的社會秩序,也會爆發種群之間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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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雌性黑猩猩和人類一樣,會哺育和教養幼崽,甚至溺愛;也會有抱養行為。
珍給她觀察得最仔細的黑猩猩族群每一個成員都起了名字。
她研究動物,是真的喜歡動物,也真正和它們產生了聯結。
她研究的其中一只叫弗洛的母猩猩,哺育了好幾個子女,其中最小的兒子叫弗林特。
而珍發現這是一只有著戀母情結的黑猩猩,即使已經長大,它還是很依戀自己的母親,還是要吃奶。

而弗洛卻已經老去了,后來有一天,弗洛死了,而弗林特開始不吃不喝 —— 母親去世三周后,它也絕食而死。

后來珍回憶起這個場景,仍然為之動容,這些細膩的拉扯的情感,從來不獨屬于人類,或者說,我們從來都是與萬物轉化和相連,并未有真正的“高級”一說,也從不應該以此去凌虐這些生靈,造成災難性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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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后來珍陸續成立了“珍 · 古道爾研究會”,致力于推進全世界范圍的野生動物保育和環境教育計劃,還啟動了根與芽環境教育項目,該項目是最具影響的面向青少年的環境教育項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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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 年,珍又主持成立了動物庇護所和黑猩猩動物園。
前者用于收養那些由政府沒收的被走私的幼年黑猩猩,后者則是用來收留那些遭受了非法捕獵的黑猩猩,這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個類人猿研究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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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年風雨無阻,珍總是往返于世界各地奔波開會,參加環保活動,當然也從來不空談,那群大猩猩永遠是她最親密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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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的事,就是確保我的下一代,更好地比我們照顧這顆星球”。
在叢林的那些日子里,珍 · 古道爾也遇到了她認為可以共度一生的人,兩人結為伴侶,又因為夢想而分道揚鑣,后來一直是靈魂伴侶。
旁人眼里看起來珍的生活似乎總是折騰,艱辛,孤獨和重復,但其實 夢想家就是日復一日如苦旅般踐行著旁人看起來不可理喻的事,當然于當事人來講,總是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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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珍曾經在日記中寫下的:
平凡如我,
竟然能在這里做我一直想做的事,
置身野外,睡在星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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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書本里的人走了,但希望永遠留了下來。
一個人一生能做的事很多,但能做好的事其實很有限,一輩子能做好一件事,并且做到極致,是多么幸運的一生啊。
參考資料:
1. 益美傳媒:她是全世界最美的森女,被小李子、周迅奉為女神!隱居森林38年,85歲仍在為拯救地球而戰!
2. 新氧:當年被寫進教科書的女神,現在這樣了?
2. 紀錄片:珍 · 古道爾的傳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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