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沒有尾巴,但我們的遠(yuǎn)古祖先,最早的魚類、兩棲類、爬行類,乃至最早的哺乳動物全都有尾巴,那么這個“丟失”發(fā)生在演化樹的哪一個節(jié)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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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不在人類身上,甚至不在我們直立行走的祖先身上,而要追溯到遙遠(yuǎn)的2500萬年前的中新世,在那個時代,靈長類動物演化出了一個關(guān)鍵的分支:一支是猴類, 它們保留了尾巴,并繼續(xù)在樹冠之上四足奔跑,尾巴是它們平衡的關(guān)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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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支是猿類,這是我們的直屬祖先,這個群體包括今天的長臂猿、猩猩、大猩猩、黑猩猩,以及我們?nèi)祟悾?strong>就在這個“人猿總科”的共同祖先身上,尾巴消失了。
這與一種全新的移動方式有關(guān),懸吊運(yùn)動和臂行,與猴子在樹枝上“跑”不同,古猿開始更多地在樹枝下方,依靠手臂“搖蕩”和“懸掛”來移動,當(dāng)你懸掛在空中時,你的重心在下,身體自然穩(wěn)定,那條用于在樹枝上保持平衡的尾巴,瞬間變得“毫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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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無用,一條長長的尾巴在復(fù)雜的臂行中,反而可能成為累贅,容易被纏住或受傷,于是演化的天平開始傾斜,對于這群“吊著走”的古猿來說,尾巴從“標(biāo)配”變成了“可選”,甚至“累贅”,它存在的演化壓力消失了,這為一次“基因意外”的發(fā)生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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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化很少是“主動”的,而往往是“被動”的,長久以來科學(xué)家們都想知道這個“開關(guān)”是什么,直到2024年一項(xiàng)突破性的研究終于找到了這個“肇事者”,答案不在于一個基因被“刪除”,而在于一個基因被“干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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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約2500萬年前的某一只古猿體內(nèi),一個被稱為Alu的“跳躍基因”,發(fā)生了一次隨機(jī)的“跳躍”。它不偏不倚地“插”進(jìn)了TBXT基因的編碼區(qū)域,這個“入侵”的Alu片段,就像是在一本完美無缺的施工藍(lán)圖里,插入了一張錯誤的指令頁。這導(dǎo)致細(xì)胞在“讀取”TBXT基因時發(fā)生了“剪切錯誤”,產(chǎn)生了一種更短、不穩(wěn)定的蛋白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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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打了折扣”的蛋白質(zhì),無法再執(zhí)行長出完整尾巴的指令,于是在這只古猿和它的所有后代身上,尾巴的發(fā)育在進(jìn)行到一半時就被強(qiáng)制停止了。
雖然我們沒有“外部”尾巴,但在我們的身體內(nèi)部,尾巴的“遺產(chǎn)”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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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摸一下自己脊柱的最末端,你會摸到一塊堅(jiān)硬的小骨頭,這就是尾骨。它是由3到5塊退化、融合在一起的“尾椎”組成的。這就是我們曾經(jīng)擁有尾巴的、不可磨滅的解剖學(xué)證據(jù),它就是尾巴的“殘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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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驚人的是,我們每個人在成為“人”之前,都曾短暫地?fù)碛羞^尾巴。,在人類胚胎發(fā)育的第4周到第6周,我們的身體會“重演”古老的演化歷史,長出一個比腿還長的、清晰可見的“尾巴”,但在隨后的幾周里,那個被Alu元件干擾的TBXT基因開始工作,它發(fā)出指令,讓這套尾巴組織通過“細(xì)胞程序性死亡”被身體自行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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