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河山，寸土不讓”，我們在東章哨所隔河望瀑布

錯那邊防行

佘忠蘭

2024年8月28日，女兒開車，抵達錯那市巴魯路溫泉酒店戶外停車場，雨夜，她俯身查車底，說好象車底在漏什么液體，漏水？漏汽油？具體不清楚。網查錯那只有一個修車店，已打烊關門，只好等明天再看。

次日中午13：16，女兒駕車，駛離巴魯路溫泉酒店，駛過歡聚堂食店、小麻雀百貨店、老陜面館、覺拉批發商店、錯那印象KTV、錯那昆普商務酒店、天椒一鍋香、二娃燒烤紙包魚。看見一個汽修店，店名領豪汽車服務中心，停車檢查。店里有六位年輕帥哥工作人員，請我女兒將車開進門，他們用自動升降機，將車吊起來，吊得高高的，認真檢查，熱情服務。工作人員說，車沒問題，不用付費，放心開車走。他們居然免費幫我們檢查車，一分錢不收，我們感到驚喜，很感動。這事要換作在內地，或多或少得付點檢查費。我們這是遇見好人了，錯那人真好，純樸善良熱忱，愛心滿滿，令人贊嘆。我們連聲道謝，告辭。

離開領豪汽車服務中心，駛過錯那市雙擁主題廣場，牌子上“弘揚雙擁光榮傳統，增強軍政軍民團結”字眼引人注目，錯那邊城各民族軍民，同呼吸，共命運、心連心，擁軍優屬，擁政愛民，軍愛民，民擁軍，軍民團結一家親。

車駛過旺曲茶館、伊香園蒸汽手工面清真店、亞麻榮商店、美朵商店、錯那壹百分小賣部、民族商店、中國農業銀行、錯那市中學、兄弟茶館及其小賣部、鵬印辦公廣告、雅礱歡聚藏餐、覺拉商店、扎西洞門茶館、錯那月光商店、夏日肉包子店、歡樂茶館、錯那市科學技術局、錯那市農業農村局、錯那市農牧綜合服務中心、錯那市扎西水泥銷售部、卡達茶館、秀熱林、西藏自治區廣播電視局錯那中波轉播臺、龍城洗浴、錯那縣疾控中心。錯那市海拔4380米，8月底的錯那，天氣依舊寒冷。三位阿佳，身穿厚厚的藏袍，戴著口罩，走在疾控中心外面馬路邊。錯那市區，房屋低矮陳舊。

離開邊城錯那，我們驅車下邊防一線，去看東章瀑布。13：34，車行駛在曲曲彎彎的邊防柏油窄路上，車左邊靠山，山上開始有了淺淺的植被，翠色，綠色，青色，山上似披了綠衣，間或見山體滑坡泥石流溝壑。右邊是清激明凈的小河溪流，淺水長流。五色的經幡，有的掛在山上，有的掛在溪流邊草地上，有的拉過小河兩岸，風吹得經幡呼啦啦直響，水流潺潺。小河溪流對面，有一掛銀色瀑布，高峽流水，匯入小河。此情此景，令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海拔逐漸降低，天氣陰，山青水秀，感覺氣候比市里舒適。途遇一條隱秘的路，通往山上，車窗內的我，無法看清那條路。斜拉過小河的五彩經幡，在風中瘋舞，從車窗外飄過。一座座古樸破舊的木板簡易小橋，橫跨小河溪流，簡易小橋沒有護欄，橋路面很窄，橋下水流湍急。隱匿的細瀑布，水從山上流下白花花的水，蜿蜒匯入小河。一只龐然大物，健碩的黑牦牛，逆向走進手機鏡頭。它甩著尾巴，走在河邊馬路邊緣，一對彎彎的牛角，向上高高翹起，那模樣，十分可愛。

沿途山上，樹木繁茂，一片片森林，形成天然氧吧。

13；49，車子駛過筆陡光禿的崖下路段。14：09，走到邊境浪坡鄉，停車休息一會兒。河兩岸，有鄉村房屋，新農村藏式房屋連成一片。肚子餓了，找不到食店午餐，隨便吃點昨晚沒吃完打包的炒玉米粒和宮保雞丁。

14：38，離海拔3850米的東章瀑布還有13公里。15：10，車子從一大片五彩經幡下駛過，好多串經幡，橫掛在馬路上空兩山之間，十分壯麗。天空放晴，陽光普照，藍天白云，青山綠水，相得益彰。

達旺河水流端急，水流聲如歌豪放。車窗前，一塊高高的達旺河石碑，映入眼簾。我叫女兒停車，我下去看看。石碑有兩個一高一低的頂，呈圓形，高頂處，掛了一個牛頭。石碑上有簡介。達旺河是雅魯藏布江的主要支流之一，發源于錯那市錯那鎮，因流經達旺地區而得名。沿河分布有湯烏杜鵑花海景區、東章景區，達旺寺。達旺河位于錯那縣南部，屬于藏南地區（門隅地區）的核心流域，是中印邊境東段的重要地理標志。該河發源于喜馬拉雅山南坡，最終匯入娘江曲，流經區域平均海拔約3500米，目前實際控制權存在爭議。達旺河流域以達旺寺為中心，涵蓋達旺鎮等居民點，是門巴族和藏族的主要聚居區。河流自北向南流經達旺河谷，在龍拉山口附近注入娘江曲，最終流向不丹境內。上游較高（如錯那縣城海拔4380米），下游河谷地帶降至3000米左右，屬亞熱帶濕潤氣候，植被茂密。

（達旺河）

達旺曲與娘江曲在此交匯，形成沖積平原，被譽為“藏南明珠”，支撐著當地農牧業。歷史上是連接勒布溝與不丹的通道，現為中印邊境敏感區域。印度非法控制部分河段，并多次在達旺河谷（如東章碎石地帶）制造摩擦，但中國始終主張主權。達旺河主干流發源于錯那縣境內，向南流入不丹境內，最終匯入印度恒河水系。達旺河流域面積約2200平方公里，平均海拔約3500米。該流域以達旺鎮為中心，涵蓋門巴族、珞巴族等少數民族聚居地，是藏南地區開發較早的富饒區域。達旺河流域地處中印邊境西里古里走廊（距印度本土僅20公里）的關鍵位置，歷史上是吐蕃王朝版圖的重要組成部分。1914年西姆拉會議后，英國殖民者將該地區劃入英屬印度，導致達旺地區被印度非法侵占至今。目前達旺地區人口超100萬，其中本地民族（門巴族、珞巴族）約3萬人，印度移民約70萬人。2025年5月，當地門巴族居民在達旺河岸立碑紀念河流名稱，強化文化認同。

15：11，我們到達東章哨所，衛兵指引我們將車停到停車場，允許我們看東章瀑布。一掛巨大的瀑布，從崖壁傾瀉而下，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瀑布南側的多果爾草場，現為印度實際控制區，中國游客無法抵達。河對岸從山坡到河邊，有數個印軍哨所，控制了整個河谷靠近瀑布的道路。2001年，印度趁中美在南海撞機，中美關系緊張時刻，非法侵占了那里。在我國藏南地區，印度悄悄蠶食我國的領土，將哨所建立到了東章瀑布之前，現在國際情況復雜。便橋被印度非法拆除，我們過不去。河那邊山上的東章瀑布，60多米寬，十分壯觀，可惜被印度非法侵占，中國游客只能隔河望見東章瀑布的側面，真讓人氣憤，我們在怒火中燒。那里青山綠水，植被茂密，風景優美。印度阿三在東章瀑布山坡下面，拉起一頂頂帳篷，還升起的一面旗幟。印度在東章瀑布下面，還修了一個蓮花師禪房。我隔河親眼目睹，印度哨所兵，隨地方便（解手）。

東章瀑布，是藏傳佛教的一個圣地，據傳，蓮花生大師曾在這里修行。2001年以前，我方的藏族信眾，還可以到瀑布下朝拜和接圣水，而今只能遠遠眺望。以前，我方的藏民，可以去多果爾草場放牧，那里的草很好，而現在過不去了。

我們站在喜瑪拉雅山溝谷中的中國東章哨所的籃球場，遠眺絕壁上壯觀的東章瀑布側面，深感憂傷和悲憤。哨所停車場不大，有一個籃球架，也是小型的操場，可供哨兵打籃球。那里的中國哨所，修得很好，一棟迷彩樓房，四五層樓，方方整整，樓上樓下，有專門的卡點和執勤的工作屋、住宿和食堂等。籃球場墻上，刻著“大好河山，寸土不讓”幾個醒目的大字。而達旺河對面山坡上的印度哨所，根本不是房子，是破爛塑料布拉起的帳篷，比中國農民在地里種菜施肥搭的屎篷還差。

當年丟失東章瀑布，有著復雜的時局背景。而今天，國家為了穩固時局，做了很多努力，除了加強邊防軍備，建設DB新村，也是一項重要的國策。距離東章瀑布的肖村，就是其中的一個項目。肖村距離實際控制線直線距離6公里，是靠近邊境最近的一個村莊。

我們站立的地方，是中國哨所，離錯那市（原錯那縣）直線距離40公里，海拔3850米。

哨兵告知，此地不能久留，我們簡單眺望了東章瀑布，懷著對印度的憤懣之情，驅車離開。

走在返程，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期待早日收回藏南，我們能夠零距離親近東章瀑布，能夠走到邦迪拉山口，遠眺印度平原，真正收復麥克馬洪線以南所有的故土，將整個喜瑪拉雅山攬入我國的懷抱。

（注：本文插圖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簡介：

佘忠蘭：重慶萬州人，成都市作家協會會員、溫江區作家協會會員、四川省散文學會會員、成都戎耀退役軍人合唱團團員。1989年3月入伍到西藏山南陸軍第41野戰醫院，就讀于成都軍區軍醫學校、第三軍醫大學，畢業分配在林芝解放軍115中心醫院，雪域軍旅15年，軍隊退休。在《高原醫學》雜志等發表多篇醫學論文，在《西藏日報》《魚鳧文藝》《作家新視野》《雪域邊關，我敬你》《我的青春我的西藏》《中國交通在線》、成都市作家網等，發表多篇詩作、散文等作品。

作者：佘忠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