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9月17日深夜,特務頭子揮舞著沾血的匕首,讓楊欽典殺了后面一個8歲的孩子。這個小男孩就是小蘿卜頭,下手之后,他悔恨難當,在新中國成立后跑到派出所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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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個小孩子,楊欽典如何下得去手?后來受到追究了嗎?
1942年,楊欽典已經23歲了,他生活困苦,實在熬不下去了,聽說“當兵扛槍,肚里不慌”,就跑去參了軍。1945年,楊欽典被派到重慶白公館當看守班長,專門看管那些犯人。
被關押的共產黨人不僅不恨這位“老楊”,還經常跟他聊天,講革命道理。這些人說得在理,漸漸地,楊欽典有了思想轉變,開始偷偷給囚犯傳遞消息,送些報紙什么的。
1949年,國民黨敗局已定,蔣介石下了一道狠命令,要把重慶監獄里的“政治犯”統統殺掉,一個不留。9月17日這天晚上,包括小蘿卜頭在內的幾人被押到了戴公祠。
特務頭子楊進興殺紅了眼,指著小男孩吼道:“后面那個小崽子,交給你了!”一個才8歲的孩子,竟要下死手,楊欽典內心崩潰,如果不聽命令,自己可能也得死。
楊欽典沖上去,用手死死掐住小蘿卜頭的脖子,想著慢慢讓其咽氣,就不用動刀子了。
孩子拼命掙扎,楊欽典又慌又怕,連忙捂住他的嘴。折騰了半天,小蘿卜頭還在痛苦地呻吟,楊進興等不及了,罵了句“廢物”,一刀把孩子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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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過去后,楊欽典自覺滿手鮮血,渾渾噩噩如同壓了塊大石頭。眼看著國民黨部隊一天天敗退,他也越來越慌。正義的天平快要傾斜了,自己是不是也到了該抉擇的時候?
11月27日晚上,國民黨瘋狂報復,進行大屠殺。偏偏這天輪到楊欽典值班。到了晚上10點多,時間來不及了,還有19個人沒來得及殺,看守長楊進興一看形勢不對,帶著手下人跑路了。
羅廣斌瞅準機會,隔著鐵欄桿喊:“趕緊想辦法把我們放出去,重慶馬上就要解放了,現在不立功,以后想后悔都來不及了!”楊欽典很害怕,說放人的話特務饒不了他,自己殺過人所以共產黨也饒不了他,這該如何是好?
這好辦!羅廣斌說大家可以給他作證,如果立功放人的話,保證他不會被殺,以前的事情也不會追究。這正是楊欽典想聽的話,他咬咬牙,跑上樓拿了把錘子開了鎖:“等會兒聽到我在樓上跺三下腳,你們就往后山跑!”19個人都獲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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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重慶解放了,光明終于來臨,第二天一大早,楊欽典主動走進公安局自首。他參與殺害了小蘿卜頭,也在最后關頭救了很多人,既然是有功的,公安決定不追究過去,還可以幫忙安排工作。
很快老家來信了,說老母親想兒子,家里分了地沒人種,政府很人性化,給了楊欽典路費,讓他回老家去了。一路走來又成了農民,楊欽典能過上平凡日子,也很欣慰了。
1966年,文革開始了,楊欽典被抓,判了20年有期徒刑,當年被他救出來的人也被隔離審查。造反派逼楊欽典承認19個人不是他放出來的,而且是國民黨的潛伏特務。
面對威脅利誘,楊欽典堅持說實話。正是因為他的堅持,大家才沒有被冤枉。這算是他第二次救了這些人的命。文革結束后,家人寫了申訴信,被救的老同志也到處奔走,為“老楊”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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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法院撤銷原判,不予追究,楊欽典終于回家了,可是家已經不是原來的家了。老伴思夫成病,早已去世,大兒子被連累,大齡才結婚。老人從來沒抱怨過,總說:“我有罪,這是報應。”楊欽典花了后半生的時間來自我救贖,終是選擇了良知。
參考資料:《楊欽典人生的紅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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