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或者說“水鬼”,的槍口穩定得如同磐石,眼神里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只有一種掌控一切的冰冷。他嘴角那抹嘲諷的弧度,像是在欣賞落入陷阱的獵物最后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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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重復著這句蒼白無力的話,大腦卻在飛速運轉。金善美在我耳邊留下的信息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臟起搏器,強電磁脈沖。我舉起的雙手微微顫抖,這并非全是偽裝,恐懼真實無比,但我的指尖,正悄然滑向腰間那個加密通訊器的側面,摸索著那個幾乎從不使用的緊急自毀按鈕。據龍一之前介紹,這個按鈕一旦啟動,會在銷毀內部芯片的同時,瞬間釋放一股強電磁脈沖,以防設備落入敵手。
“為什么?”龍一似乎很享受這種揭露真相的時刻,“張辰,你還是太天真了。‘玄巖’項目豈是王明那種級別能一手遮天的?它牽扯的利益網絡龐大到你無法想象。我潛伏這么多年,從‘潛龍’到‘水鬼’,你以為是為了那點可笑的信仰?不,是為了權力,是為了在未來新秩序中占據一席之地。‘創世紀’能給我的,遠比組織多得多。”
他晃了晃手中的微型存儲器:“完整的名單和密鑰,就是我投誠的最佳籌碼。至于你們,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尤其是你,張辰,你本可以做個糊涂鬼,偏偏要卷進來,還帶著這個麻煩的女人。”他瞥了一眼我身后虛弱但眼神倔強的金善美。
“所以,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圈套?”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吸引他的注意力,“所謂的救援任務,只是為了利用我們找到金善美,拿到最后的密鑰組件?”
“很聰明的總結。”龍一笑了笑,“李建國那個蠢貨,還真以為自己在執行崇高的使命。他至死都不知道,他拼死保護的‘信使’留下的線索,最終會通過你們的手,完美地交到我這里。現在,戲該落幕了。”
他的手指微微扣緊扳機。就是現在!
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按下了通訊器側面的緊急按鈕!
“嘀——”一聲尖銳的警報聲從通訊器上響起,同時,一股無形的電磁脈沖以它為中心瞬間爆發!
“呃啊!”龍一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痛苦和驚駭!他悶哼一聲,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一樣猛地蜷縮起來,手中的槍和存儲器脫手掉落,他雙手死死捂住胸口,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變得慘白如紙,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額頭。他的心臟起搏器受到了嚴重的干擾!
“走!”我顧不上確認效果,拉起金善美,轉身就向礦洞深處狂奔!那里有他之前出來時的陰影,或許有別的出口!
身后傳來龍一痛苦的咆哮和掙扎著試圖撿槍的聲音。但心臟的劇烈不適讓他動作變得無比遲緩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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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命地奔跑,礦洞錯綜復雜,只能憑著本能選擇岔路。身后的怒吼和踉蹌的腳步聲如同跗骨之蛆,緊追不舍。龍一雖然遭受重創,但強烈的求生意志和殺意支撐著他追了上來!
就在我們沖過一個轉角,以為暫時甩開他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整齊的腳步聲!一隊全副武裝、身著與外面前來襲擊的“創世紀”人員完全不同制式裝備的人影出現在礦洞另一端,戰術手電的光柱瞬間鎖定了我們!
完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徹底無路可逃了!
我心中一片冰涼,將金善美護在身后,準備迎接最后的時刻。
然而,那隊武裝人員中為首一人迅速上前,掀開了面罩,露出一張堅毅而熟悉的臉——是之前安全屋里,龍一的一個手下,代號“山貓”!他怎么會在這里?
“山貓”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我們,然后直接越過我們肩膀,看向我們身后,厲聲喝道:“龍一!放下武器!你已經被包圍了!‘磐石’命令,即刻逮捕叛徒‘水鬼’!”
磐石?! 這個名字讓我和金善美同時一震!那是比“潛龍”權限更高,傳說中負責整個情報網絡安全的終極守護者代號!
我猛地回頭,只見龍一扶著巖壁,勉強站立著,他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瘋狂的憤怒:“不可能!‘磐石’怎么會……你們怎么可能找到這里?!”
“你太小看‘磐石’了,也太小看李建國了。”山貓冷冷地說,同時示意隊員上前控制局面,“李建國在進入維修間前,就已經用生命最后的時間,發出了最高警報和你的定位信息!他早就懷疑內部有鬼,只是無法確定是誰!你的表演,到此為止了!”
老李!他還活著?至少,他發出了關鍵信息!巨大的驚喜和悲痛交織在我心中。
“哈哈哈哈……”龍一突然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嘴角溢出鮮血,顯然心臟起搏器的紊亂正在加劇他的生命流逝,“逮捕我?就憑你們?名單和密鑰……你們永遠別想……”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地上,那個掉落的微型存儲器就在他不遠處。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用盡最后的力氣,抬腳就要踩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在礦洞中回蕩。
龍一的動作僵住了,他的眉心多了一個細小的紅點。他瞪大的眼睛里,充滿了錯愕和不甘,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開槍的,是山貓。他舉著的手槍槍口還冒著細微的青煙。
“叛徒,‘水鬼’,已清除。”山貓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一切發生得太快,我幾乎無法呼吸。龍一死了,這個深藏不露、幾乎將我們逼入絕境的叛徒,就這樣戲劇性地落幕了。
山貓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撿起那個微型存儲器,檢查了一下,然后看向我和金善美,眼神復雜:“張記者,金善美女士,你們安全了。‘磐石’要見你們。”
“‘磐石’……是誰?老李……李建國同志,他還活著嗎?”我急切地問道。
山貓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示意我們跟上:“跟我來,一切等見到‘磐石’自然明了。這里還不絕對安全,‘創世紀’的殘黨可能還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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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著山貓的隊伍,沉默地穿行在迷宮般的礦洞中。經歷了連番的生死考驗和巨大的反轉,我的精神和體力都幾乎透支。金善美緊緊靠著我,她的身體仍在微微發抖。
最終,我們被帶到了礦區深處一個極其隱蔽、擁有完整現代化通訊和指揮設備的密室。這里顯然是“潛龍”或者說“磐石”的一個備用安全點。
密室里,幾個人正在忙碌。而當我的目光落在中間那個背對著我們、坐在輪椅上,正看著大屏幕的人影時,我整個人如遭雷擊,徹底呆立在原地。
那個人似乎聽到了動靜,緩緩操控輪椅轉過身來。
那張臉,蒼白,虛弱,肩膀上還纏著厚厚的、滲出血跡的繃帶,但那雙眼睛,卻依舊銳利、深沉,如同亙古不變的磐石。
是老李!李建國!
他還活著!而且……他就是“磐石”?!
老李看著我們,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但欣慰的笑容,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張辰,善美,你們做得很好。我們……終于走到終局了。”
(未完待續...)
下一章預告: “牧羊人”即是“磐石”!老李的真實身份震撼揭曉,他如何死里逃生?真正的“玄巖”項目終極秘密與名單的最終歸宿即將揭曉。金善美身上關于“信使”的最后遺言是否還有更深層的含義?而清除叛徒之后,面對“創世紀”的威脅,這場暗影交鋒是否真的畫上了句號?一切謎底,盡在最終章《終局與開端:“磐石”的真相與未盡的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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