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年11月,洪秀全、楊秀清率太平軍主力從長沙城下撤圍,一路殺向北方,連克益陽、岳州,收編民船、漁船、商船數千艘,并組建強大的“水營”力量,隨后林鳳祥、李開芳、羅大綱等悍將率水陸兩師出洞庭湖,進入長江,抵達鸚鵡洲,緊接著,陸軍也進據臨湘,一路凱歌行進,士氣如虹,先后據蒲圻、咸寧,水陸并進直指湖北省會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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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位于長江中游,茫茫九派流中國,長江、漢江在此交匯,財貨充盈,為南北東西水陸交通樞紐,號稱“九省通衢”,華中重鎮(zhèn),是湖北省城,更是大清王朝湖廣總督所在地。太平軍圍攻武昌,咸豐皇帝急得團團轉,緊急調兵遣將,令兩廣總督徐廣縉火速北上督師,統(tǒng)籌前線軍政事務;廣西提督向榮率數萬精兵前往堵截,務必將太平軍攔武昌城下就地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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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氣勢日盛的太平軍,這位被咸豐皇帝賞給太子太保銜的一品大員、欽差大臣徐廣縉早已嚇破了膽,誰愿意去送死呢?于是借口要保護糧臺安全,留在湖南湘陰,拒絕不前往武昌督戰(zhàn)。湖廣總督逃避戰(zhàn)場,提督向榮那就更加狡猾,只為保存實力是一路尾隨太平軍,不保持一定的距離,根本不想與攻擊力強的太平軍發(fā)生正面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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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平軍兵臨武昌城下,救兵和援兵又無望,可把據守在武昌的湖北省軍、政一把手湖北巡撫常大淳,湖北提督雙福嚇得直哆嗦,趕緊將漢陽、漢口一帶綠營兵調入武昌,增強城防兵力,同時,為了防止太平軍玩“穴地攻城”把戲,他們下令把武昌郊外的房子全部焚燒,把居民追趕進到城里防守,這些老百姓針對官兵的快速行動,紛紛懇求寬限幾天處理好家當再燒房子,但他們以軍情緊急為由,竟然在居民晚上入睡時,縱兵焚燒房屋,鬧得民怨沸騰,導致沒有房屋家當的百姓紛紛參加太平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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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阻止太平軍攻占而保住武昌,常大淳、雙福率領官兵龜縮在城里,認為是固若金湯,盡管城外的房子全燒了,但仍然沒有阻止太平軍的進攻,太平軍占領城外據點后,在漢陽、漢口建造浮橋兩座,將武漢三鎮(zhèn)連在一起,便于展開攻堅戰(zhàn),常大淳、雙福不敢出城破壞,只能看著浮橋“竣工”。當然,向榮為了保存實力,也拒絕部下建議,不去毀浮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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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太平軍便對武昌城展開了第一輪攻勢,這一天,大霧彌漫,咫尺之內,人畜不分,視野很差,這正是突襲城池之絕佳戰(zhàn)機。為了在戰(zhàn)場上震懾和嚇唬武昌城里的守軍,太平軍采取了“裝神弄鬼”術,即用染料涂面,用羽毛插在頭發(fā)上,“皆涂面,豎雉羽”,并攜帶云梯發(fā)起了進攻,地點是小東門。守城的清軍一看,登時目瞪口呆:莫非天兵天將殺來?拿槍炮對攻城太平軍攻擊,還用燒得火熱的桐油往下潑,太平軍等城士兵被燙傷無數,紛紛從云梯上墜落下來。接著,清軍使用火攻,燒毀云梯40余架,太平軍第一次突擊城池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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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軍在強行攻城的同時,選定離向榮援軍較遠,且面臨大江的文昌門挖掘地道。先在文昌門外挖3個洞,由洞及城墻挖掘地道直至城墻下面,用棉絮裹火藥放置城墻下面的地道之中,用中空長竹竿牽出引信,準備爆破城墻。1月12日黎明,文昌門下地道炸藥引火爆炸,城墻炸塌20余丈,守城清軍紛紛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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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林鳳祥、黃玉琨、林鳳祥、李開芳、羅大綱等還以為有詐,不敢沖入城內,后天地會人員來告知城內防務情況,并愿意充當向導。他們率太平軍大隊兵馬殺入城內,分5路追殲清軍殘余兵馬。此戰(zhàn),湖北巡撫常大淳、湖北提督雙福、布政使梁星沅、按察使瑞元、總兵王錦繡、副將春榮等100余位清朝官員要么自殺,要么被斬首,要么是被拿來游街后殺掉,史載“正署各官一百余人,一員無存”。城內10000余兵勇,幾乎被全殲,所剩無幾。至此,歷時16天的武昌攻堅戰(zhàn)結束,太平軍拿下了起義以來第一座省會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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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楊秀清非常熱衷于占領大城市,但自永安突圍以來,一攻廣西省會桂林整月未下,二攻湖南省會長沙久圍仍未下,現在面臨武昌這個更為繁榮、戰(zhàn)略定位也更見關鍵的都市,已經拿下下,他們頓時雄心勃發(fā),隨即在武昌規(guī)定了許多創(chuàng)造性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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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是擴大太平軍隊伍。做到全民皆兵,具體做法是解散家庭,把居民按性別年齡分館居住,開始以十人為一館,后來以二十五人為一館,有專人管理,按性別分別編入男館女館、男營女營,夫妻不得同居,居民原來的財物全部沒收歸“圣庫”,生活必須品由圣庫按定額供給。60歲以上老人和16歲以下兒童入“牌尾館”,男性青壯年則住“牌面館”,其任務除參加戰(zhàn)斗外還從事體力勞動,有手工業(yè)技能者進入諸營與百工衙、天茶衙、豆腐衙、醬人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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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清除反對派。自古王賊不兩立,進城的太平軍將士,搜捕頑抗和藏匿的清朝文武官員,據名冊抓到了按察使瑞元、布政使梁星源等100多名,將他們送上了斷頭臺。接著,太平軍將士又按名冊搜捕這些官員的家屬,也將他們滿門抄斬。當時已革職湖廣總督、發(fā)往糧臺以觀后效的程鷸采留在武昌的家眷8口,也被捉拿。他們的家財盡被抄沒,送進了圣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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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是搜刮財富。在武昌城里,太平軍將士據街把巷,掛起黃旗,設立所謂的“進貢所”,勒令全城民眾交納金銀、錢米、雞鴨、茶葉和其它物品,且逐街逐店搜羅,美其名曰“上貢”,其實就是變相的搜掠、抄家。當扎帶紅巾、衣衫襤褸的將士,雄赳赳、氣昂昂地進入武昌,望著飽食終日、楚楚衣冠的城里居民,必然產生極不平衡的心態(tài)。對城市大戶商家通常采取了地毯式抄家。采取鄰居舉報有獎的辦法,幾乎是沒有一個人能逃跑,所有的財產都被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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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點就是洪秀全等人充實自己的后宮隊伍,進武昌之后他一次性就選了六十個女人充實自己的后宮,他反對納妾,倡導婦女平等觀,稱謂上沒有妻妾之分,全部被稱作妻子。就是連他九歲的兒子洪天貴福,也在武昌給他娶了四個“幼娘娘”。同時,后來的諸王過生日都要選送美女。這些都是在太平軍拿下武昌之后定下來的,所以,有人說,太平天國滅亡在南京,實際上在武昌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滅亡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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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軍在武昌城內大肆搜刮財富裝船大量的非戰(zhàn)斗女性(搶)進入了女營,不是以戰(zhàn)斗為主要工作,而是做一些類似挖壕溝、挑扁擔的工作。“將紳民鋪戶,無論男婦,逼脅投降,以二十五人為一軍,男有男賊管帶,女有女賊管帶”武昌的婦女就這么進了女營。“擄城中士女,弱者為捉草以飼馬,強者為肩挑以供役”。隨后的一個多月后,放棄武漢,向南京進軍,壓江而下,尤為迅捷,不久后就定都南京,直到滅亡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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