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945年3月,日軍經過休整之后,開始準備發(fā)動新一輪攻勢。此時南陽一帶已經已成為抗戰(zhàn)的前沿陣地,西峽口山區(qū)更是成為通向川、陜大后方的屏障。
按照《昭和二十年之中國的派遣軍》,“老河口作戰(zhàn)”一章的記載:1944年12月中旬,日軍第12軍高級參謀,大佐析田正男被召到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寒川吉溢大佐讓他制定了一個占領湖北老河口飛機場的作戰(zhàn)方案。
按照這個作戰(zhàn)方案:日軍將要兵分三路,占領南陽,攻打老河口機場,最后夾擊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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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案,日軍參考了德國“閃電戰(zhàn)”的特點,把所有的95式、97式坦克集中起來,利用戰(zhàn)車的機動優(yōu)勢,南北兩路夾擊,直取湖北老河口,這就是后來的“豫湘桂”大戰(zhàn)的第一步。
析田正男很快就做出了第一版方案,基本戰(zhàn)略部署如下:
一、以110師團(木村經廣)及戰(zhàn)車第三師團(山路秀南),從駐地南下進攻老河口,而115師團(山浦英吉)及騎兵第4旅團則由駐地西進,攻老河口。
二、南北兩軍會師后,老河口自易奪取。為牽制第一戰(zhàn)區(qū)潼關方面之主力,再由110師團110聯(lián)隊伴攻隴海路之洛寧、故縣。
三、由湖北39師團(佐佐真之助)派兵一部向北伴攻,牽制國民黨第五戰(zhàn)區(qū)(李宗仁)的兵力。
但是,這個方案被12軍參謀長中山源夫少將給否定了。因為自古以來打襄陽必取南陽,南襄盆地的地形決定了,日軍即使拿下老河口,也很難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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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源夫之前沒有在中國的作戰(zhàn)經歷,但是他的主要戰(zhàn)績都是在菲律賓戰(zhàn)場上取得的。其實戰(zhàn)經驗鶴作戰(zhàn)水平,并不在析田正男之下。
中山源夫的理由很充足,第二戰(zhàn)區(qū)胡宗南的部隊訓練及裝備均精良,且抗戰(zhàn)多少年來很少參戰(zhàn)。若我軍向老河口進攻,胡宗南將軍的精銳部隊必由西面出擊,則對我軍行動影響甚大。
所以,在1945年1月19日,中山源夫向司令部提出了第二套作戰(zhàn)方案:利用重慶軍戰(zhàn)區(qū)銜接部位的弱點,進行“貫穿突破”。因此,更容易機動的南陽平原,向西作戰(zhàn)成為首選。
這套作戰(zhàn)方案被12軍司令官鷹孝森,以及日軍司令官內山英太郎高度認可,并付諸實施。內山少將認為,占領老河口并不難,需要注意的倒是陜西胡宗南的部隊。西峽口這個戰(zhàn)略要地,要舉行重點進攻。
為了完善這作戰(zhàn)計劃,日軍還特意調來了117師團的參謀佐佐木四郎,輔助完成作戰(zhàn)計劃。
1945年2月7日,在鄭州的日軍12軍司令部里,日軍召開了兵團參謀長以及騎兵旅團高級副官會議,秘密下達了關于老河口作戰(zhàn)的命令:先集中兵力攻占南陽,然后分兵攻擊老河口,占據西峽口之后,最后夾擊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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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打河南的西峽口,另一邊是打湖北老河口,所以這個計劃被日軍稱之為“門計劃”。
根據后來解密的《昭和二十年中國的派遣軍》中記載:參加這次會議的有:
第110師團參謀長末永光男大佐
第115師團參謀長村中嘉二郎大佐
第117師團參謀長江口浩平大佐
戰(zhàn)車第3師團參謀長向田崇彥大佐
騎兵第4旅團高級副官竹下忠實少佐
多年后,已經身處臺北的王仲廉,看到了日軍的這套行動方案十分感慨:如果以日軍第十二軍現(xiàn)有兵力,如果只進攻老河口,絕對游刃有余。
但如果這支部隊深入豫西地區(qū),甚至可以直接攻下豫陜交界的西坪鎮(zhèn)。但是其所占地區(qū)較廣,所需兵力亦大,若不能適時獲得支援,可能造成首尾不能相顧,殊為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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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85軍軍長吳紹周的回憶錄記載,1945年1月,他就跟王仲廉、78軍局長長賴汝熊,三人一起到西安面見胡宗南,請示伏牛山地區(qū)作戰(zhàn)方案。
在作戰(zhàn)沙盤上,胡宗南先要求吳紹周在地圖和沙盤上,按該軍現(xiàn)有兵力,作防御部署;又要賴汝熊就他的防區(qū)作戰(zhàn)部署,詳為說明。
此時,宛西地區(qū)已經建立起了一道從西峽口奎文關到淅川毛堂的防線。賴汝熊說:“目前由西峽口以西沿豪陜公路到西坪,由我第七十八軍及工兵九團合力構筑十線的防御陣地。
雖缺乏有掩蓋的工事,但利用有利的地形,所構筑之陣地具有甚大之切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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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配屬本軍的第八十五軍野炮營(法造炮九門),已在西坪以西公路兩旁構筑陣地,并對陣地及前地進行測地作業(yè)。”
王仲廉的感慨在于:這個作戰(zhàn)計劃非常呆板,全部圍繞著公路沿線如何,正面阻擊、側擊、夾擊,如何截斷敵后,施行尾擊。
其作戰(zhàn)半徑完全圍繞豫陜公路開展,在沿途公路兩側山地及伏牛山區(qū)電糧屯彈。完全沒有穿插、包抄,更不要說如何收復南陽、魯山、嵩縣,截斷平漢路的想法和打法。
日軍析田正男的作戰(zhàn)方案,其實也是在賭國民黨部隊的心思。蔣軍派系林立,勾心斗角,相互傾軋,已是慣例。更何況,我軍同樣面臨彈藥匱乏、兵源不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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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3月,日軍進攻之前,97軍賴汝雄所部在西峽口(西坪鎮(zhèn))、商南清油河整補,黃詠遺師在淅川荊紫關,鮑汝禮師在淅川縣休整。裴昌會部的一個軍在盧氏,劉茂恩的第15軍在朱陽關。
吳紹周的八十五軍在嵩縣以西的潭頭、黑峪、廟子監(jiān)視魯山、嵩縣城內之敵,固守伏牛山要點。
胡宗南的第一軍、九十軍、二十七軍在漁關作為策應。
國民黨的一個師,紙面人數(shù)8000人,實際只有3000到4000人。更何況,這些都是剛剛從中原會戰(zhàn)撤下來的部隊,損失很大,戰(zhàn)斗力不足。
只有85軍吳紹周的110師,總算還保存了建制。其余各軍武器、裝備、訓練都是疲弱之師。
所以,西峽口戰(zhàn)役注定是一場惡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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