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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打破了深山與市場的壁壘,也改寫了鄉村與青春的關聯。
新眸原創·作者 | 鹿堯
湖南麻陽苗族自治縣的官東村,傍晚六點的村委會服務大廳總透著股熱鬧勁兒。
老鄉們背著竹簍,把剛從地里摘的冬瓜、曬好的小籽花生往桌角堆,黃杰坐在手機前,穿著標志性的民族風外套,聲音平淡卻實在:“今天先賣老鄉家的板栗,拇指大的老品種,沒打藥,有蟲眼的我們都挑出來了。”
屏幕那頭,網友們在評論區刷著“村長放心拍”,而鏡頭外,七十多歲的“生姜奶奶”正等著結今天的貨款——這是黃杰用抖音電商助農的第三個年頭,也是這個深山苗寨慢慢變樣的三年。
同樣扎根抖音電商三年的新農人老金,在距離麻陽1800多公里的山東煙臺龍口。清晨,她踩著露水去果園里挑新上的秋月梨,“得要糖心足的,軟了的、有斑點的都不能要”,不遠處,兒子阿瑋舉著手機,鏡頭跟著母親的動作轉。
在抖音賬號@老金回村啦的主頁里,老金和阿瑋既科普農業知識,也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他們的直播間里沒有花哨的話術,只有沾著泥土的農貨和實在話,卻讓煙臺的櫻桃、濰坊的甜瓜、川西的石榴,走到了全國食客的餐桌。
類似的故事還有很多。從云南楚雄走出的00后丁習功,其抖音賬號從一條偶然爆火的“招生減章”視頻起步,穩穩扎進了農業的土壤。如今他在抖音擁有百萬粉絲,傳遞農耕機械運轉的轟鳴,還有農戶捧著剛摘下的果子笑的模樣,讓網友看到了農業最真實的樣子。
三個來自不同地方的普通人,因抖音電商與助農結緣。
他們中有退伍返鄉的村支書,母子搭檔的草根主播,也有年輕新農人,憑著實在和較真,把大山里的板栗、果園里的梨、田埂上的西紅柿送達千家萬戶,也讓自己的人生與鄉村的未來,緊緊綁在了一起。
01
走出大山又回來:
一顆不服輸的助農心
黃杰的人生軌跡,繞著“大山”轉了一圈。
這個1991年出生在山區的年輕人,小時候聽老人說得最多的話是“走出大山”。他考去海南學習航海技術,想當海員跑遍世界,可命運拐了個彎——2013年,他穿上軍裝,去了新疆,又到了西藏。
在西藏扎達的高原上,他看到過邊境村落的堅守,也忽然想通一件事:“不是只有外面才有天地,每個地方都需要有人做事。”
2018年退伍后,黃杰先在長沙做青少年宮運營,日子安穩,可每次回村,心里都堵得慌:脫貧攻堅的熱潮里,村里的土木房換成了磚房,但產業還是空的,老人打牌、小孩打游戲,“像被時代落下了”。
爸媽堅決反對他回來,可黃杰認死理。2020年,村支書因病辭職,鄉鎮干部找到他家時,他沒猶豫:“試試吧,說不定能給村里辦點實事。”可最初的嘗試并不順利,他拉著表哥搞“菜籃子經濟”,辦合作社賣雞蛋、蔬菜,一年下來,村里并沒真正的改變。
直到2023年,他刷到湖北村支書直播賣農貨的視頻,眼前一亮,“大山里沒別的優勢,互聯網總該用得上吧?”他跑去湖北學習,回來后,把村委會的辦公室當成了直播間——設備只有一部手機,連收音麥克風都沒有。
黃杰本來性格內向,喜好獨處,即使當過兵,說話聲往往也不洪亮,朋友總催他直播時大聲點。但鄉鎮領導覺得他不務正業,老黨員說“村支書該去跑項目,不是天天拍視頻”;老鄉們也疑惑,“對著手機說話能賣貨?”
2023年9月底的一天,他在鄉鎮集市上播賣花生和板栗,突然屏幕卡了一下——從20多人直接涌進幾千號人。“我當時腦子空白,結果那天賣了700多單,快800單。”他至今記得那種激動,“不是賺了多少錢,是覺得這條路走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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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爆單之后,新的問題又來了。
山里交通不便,官東村到湖南縣城要兩小時,到貴州銅仁的快遞點卻只要40分鐘,他和搭檔每天開著兩臺小車,把打包好的農貨運去貴州發貨;總有網友問湖南的貨怎么從貴州發,他每場直播都要解釋,可沒辦法,能省一點是一點。
山村的農貨都是非標品,今天張家的花生干一點,明天李家的板栗小一點,有網友收到帶蟲的農貨后投訴,黃杰也沒追責,“老人家種點東西不容易,十幾塊錢的事,不能讓他們心里難受”。
但他緊接著給產品定了標準:干辣椒要曬到什么色澤,花生要挑掉壞粒,“先把好貨選出來,再拿到直播間賣”;他還在直播間把成本公開,“五斤小籽花生市價多少,其中多少是快遞和包裝費”——這樣一來,網友反而更信任,流量的爆發力讓小品種農貨有了市場,甚至在抖音上成了小眾寶藏。
青山村長的直播間火了,火的不只是農貨,還有青山村的日子。
他平均每場直播能賣一萬多元,@青山村長仍以每季度40場直播的頻率不斷上新,他最有成就感的時刻是給老鄉們發錢,生姜奶奶的菜每月能賣兩千多,黃桃種植戶一個月能結12萬貨款;村里的冬瓜、南瓜再也不會爛在地里。
如今,在外務工的老鄉會回來幫著打包,剛畢業的大學生來做拍攝剪輯;村委會的舞臺上,跳儺戲的、跳舞的人也多了起來。
在這個偏僻閉塞的深山苗寨里,互聯網給了他們走出去的底氣,直播電商這個新事物,成了村里村外人都喜聞樂見的新事業。
02
母子搭檔的直播間
裝著煙臺農貨的煙火與遠方
和黃杰一樣,阿瑋也在退伍后選擇了返鄉。
但兩年的軍旅生涯磨掉了他的毛躁,卻沒讓他想清楚未來的方向。2022年,回到煙臺龍口老家時,母親老金剛關掉經營多年的糧油店,守著翻修后的老房子,“他放心不下我一個人在家,我也舍不得他在外頭飄著”,老金的話里藏著母子倆的牽掛。
閑下來的日子里,阿瑋想拍些短視頻來記錄生活,但誰也沒想到的是,第一條視頻就讓這個年輕人嘗到了內容時代的甜頭:
鏡頭里,老房子的木門“吱呀”一聲自己倒了,娘倆嚇了一跳;接著,老金在窗臺磚下找鑰匙,這個藏鑰匙的老習慣,引起無數網友共鳴。“沒策劃,就是隨手拍,結果一晚上瀏覽量破了百萬。”阿瑋至今覺得像“玄學”,幾千新粉絲就這樣悄悄留在了他的賬號里。
前半年,阿瑋在焦慮中摸索,他拍過自家地里的瓜果,也吐槽過“我媽為啥種這么多地”,可反響平平。直到第二年農忙,他跟著老金下地干活,鏡頭里不再是刻意的演繹:老金彎腰摘草莓,阿瑋在旁邊算收成,汗水滴在泥土里的樣子被拍了下來——“就這么真實地拍,效果反而起來了”,不到一年,粉絲量慢慢漲到了20萬。
讓他們下定決心做助農的,是2023年夏天的一場“櫻桃危機”。
煙臺福山區的貴族紅冰櫻桃熟了,市場價二三十塊錢一斤,可馬上要下雨,一淋雨就裂口,村民急得團團轉。有人找到阿瑋:“能不能幫我們把櫻桃賣出去?”阿瑋沒直播經驗,只拍了一條短視頻,鏡頭里滿是掛滿枝頭的紅櫻桃,“這櫻桃貴,但不能爛在樹上”。
沒想到,運氣再次眷顧了他,訂單鋪天蓋地涌了進來,五斤裝的櫻桃被搶空——正是這次賣櫻桃的成功,讓阿瑋和老金認準了直播助農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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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年,他們正式開啟直播,把山東的農貨搬上手機屏幕。同樣沒有專業設備,沒有劇本和話術,只說“這是自己嘗過的好東西”,第一場直播就賣出了上千單。
真正做了直播,娘倆才知道農貨的“較真”有多重要。有次賣玉菇甜瓜,他們跟供應鏈約定要兩斤以上的果子,可下播后去驗貨,發現箱子里混了不少小瓜。老金急了,當場跟供應鏈吵了起來,阿瑋也跟著硬氣:“我們帶的貨,從來沒翻過車,也不能從這一次開始。”
從那以后,娘倆立下規矩:商家寄來樣品后,他們要親自買店里的貨對比;去果園考察時,老金會蹲在地里一個個挑果子。生鮮產品容易壞,有次發葡萄,外面包了氣柱還有損耗,阿瑋沒猶豫,壞了就賠、全壞了就全額補。今年賣藍莓時,為了避免工人打包混入壞果,他們給每個工人弄了專屬條形碼,哪個工人摘的、打包的,能追溯到個人。
這樣的較真,讓他們的事業有了連爆效應:賣藍莓時,十一個大棚的貨半小時賣空;賣地瓜時,庫存一小時清零;賣桃子時,四個小時賣了七八千單。
直播間里,老金會一邊打包一邊跟網友聊天,阿瑋會拍自己跟母親下地的日常,教網友“怎么挑秋月梨”、“怎么分辨甜瓜熟沒熟”。沒有劇本,全是真實的農家生活,這種真實,讓他們與粉絲之間的聯系越來越緊密。
這是直播間里最普通的一幕,也是農人和平臺的雙向奔赴——抖音電商給了老金和阿瑋“把農貨賣向全國”的底氣,而他們,也在給平臺注入了煙火氣。
現在的娘倆,已經成了村里的“名人”。阿瑋鼓勵年輕人帶貨助農,因為農村的確需要更多年輕人。老金也覺得他們現在做的事有意義——那些帶著泥土香的農貨,正順著這條路,走向更遠的遠方。
03
從楚雄田埂到課堂
農業是“不用刻意想起”的事
丁習功的農業情結,是從楚雄老家的核桃林里長出來的。“從小就跟著長輩下地,摘核桃、翻土,上學放假回來,還是會去地里幫忙。”
填報大學志愿時,他毫不猶豫選了農學專業。課堂上的咖啡種植、農業機械實操,不是枯燥的理論,而是能和老家的土地對應上的實用技能。那時的他還沒意識到,這份“和土地的聯結”,會成為后來他走紅網絡的核心。
與抖音的緣分,始于一場“無心插柳”。
2022年,還在讀大二的丁習功,在實驗地干活時隨手拍了條視頻——他穿著沾滿泥土的工作服,對著鏡頭調侃“在農大不用挖地”。這條網友戲稱為“招生減章”的視頻突然爆火,點贊量突破百萬。
隨著“丁同學”這一稱呼吸引全網關注,對他本人來說,出圈帶來的不只是粉絲增長,還有巨大的心理壓力:突然涌來的流量,不知該怎么承接,身邊沒人有過類似經歷,尋求不了幫助,只能自己摸索。
有人勸他趁熱變現,找機構包裝,甚至提出要買他的賬號。但丁習功都拒絕了,哪怕后來賬號停更過半年,“就算幾個月更一條,我也希望每條內容都有質量。”
他選擇把流量“沉”下去——沉到農業里。
那時學院正申請咖啡專業,他就拍咖啡種植的日常;去實驗地干活、跟導師做科研,他就拍機械實操的教程,“想讓更多人知道,農業不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樣子,也有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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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而言,流量是‘潑天的富貴’,但也是考驗。相比被熱度推著走,反而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幫更多云南農戶把好農貨賣出去。
某種程度上,丁習功的助農模式不算聰明——沒有專業的直播團隊,核心成員就四五個,大部分內容都是他自己拍、自己剪,全靠自然流量,一個月就幾場直播,但一定“在哪拿貨,就在哪播”,這是他的原則。
選品時,他會讓采購的朋友先去產地,確保品質再上架,團隊不搞預售和噱頭,采摘下來的農貨,要過機器分選,不好的直接篩掉,“去年蘋果的好評是98%,今年想做到99%,比單量更重要的是用戶的信任”。
最讓他難忘的不是賣了多少貨,而是農戶的反應。有位種核桃的老人,之前核桃只能在本地低價賣,丁習功幫他直播后,不僅賣上了好價錢,還接到了外地的長期訂單。
那種“直接幫到農戶”的感覺,比賬號漲粉更讓他開心——農戶拿到了實實在在的收入,粉絲買到了新鮮的農貨,而抖音電商,剛好成了連接兩者的橋梁。
他的做法,在時代的快節奏里,反而顯得格外扎實。丁習功坦言,團隊不跟別人比轉化,只跟自己比品質——別人賣100單的效果,不如他們50單的回購率高。
在助農路上,丁習功和農業是一場雙向奔赴。
從咖啡、茶葉到各類水果,在他的鏡頭里,云南土地的味道被更多人看見,而農業,也成就了他的“獨特性”。在很多賬號追求快流量、快變現的時候,@農大丁同學的內容因接地氣而站穩了腳跟。
“我不是為了拍視頻才去助農,就算不拍視頻,我也要去做這些事。”
如今,開學上大四的丁習功在當地農作物研究所實習,一邊做科研,一邊兼顧助農帶貨。他覺得未來不一定一直做直播,但肯定會留在農業領域,“可能去做技術員,可能去做科研,但不管做什么,都不會忘記從土地里來的初心”。
對于“新農人”這個標簽,他有自己的理解:“直播電商時代,助農賽道的確火熱,對于新農人來說,更關鍵的是學好農業知識、承受辛苦。農業不是‘風口’,是需要長期堅持的事。”
04
結語
黃杰從西藏邊境回到苗寨,把村委會變成直播間;老金母子守著煙臺老家,用鏡頭記錄農忙與收獲;丁習功帶著農學專業的初心,把云南土地的味道拍給全網看——三位90后新農人,起點不同、路徑各異,卻因抖音電商與農業結下了同一份“雙向奔赴”的緣分。
他們打破了深山與市場的壁壘,也改寫了鄉村與青春的關聯。更重要的是,平臺架起了“農貨出山、青春歸鄉”的橋梁,讓農戶的汗水有了更實在的回報,讓農業擺脫了落后辛苦的刻板印象。
數據顯示,過去一年,超546萬名抖音創作者參與農產品帶貨,扎根家鄉的村播達人同比增長13%;近三年里,平臺累計賣出農特產品超200億,今年每天平均2448萬件農產品包裹發往全國。
當越來越多年輕人帶著真誠回到鄉村,電商與農業的結合越來越深,鄉村便有了持續生長的動能,農業也成了實現價值的新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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