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貫中的小說《三國演義》里,魏延一出場就被諸葛亮定性為叛臣。諸葛亮給出的理由是“吾觀魏延腦后有反骨,久后必反”,為了避免日后魏延的謀反,諸葛亮要求劉備立刻將魏延斬首,以絕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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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求賢若渴的劉皇叔,認為殺掉主動前來投奔自己的魏延會造成不好的影響,“若斬此人,恐降者人人自危”。最終劉備保下了魏延的性命,留魏延在自己帳下效力。
小說《三國演義》的這個情節,完全是羅貫中所編造出來的故事,只是為了突出諸葛亮的神機妙算,并為魏延之死埋下伏筆。事實上,根本沒有史料明確記載說魏延是和黃忠一起歸附劉備的。
而《三國志》中對于魏延早期經歷的記載非常簡短,“魏延字文長,義陽人也。以部曲隨先主入蜀,數有功,遷牙門將軍。”從這段史料來看,只能知道魏延在跟隨劉備消滅劉璋的過程中,在戰場上建功立業,被任命為牙門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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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魏延具體取得了哪些戰績,那就沒有詳細說明了。翻看劉備集團其他人的傳記,也絲毫找不出魏延在平定劉璋的過程中干過什么事,魏延似乎沒有任何的存在感。但當劉備進位為漢中王之后,卻出乎眾人的意料讓魏延鎮守漢中,為了服眾,劉備故意在公開場合詢問魏延應該如何防備前來攻打漢中的曹軍,魏延豪言道:“若曹操舉天下而來,請為大王拒之;偏將十萬之眾至,請為大王吞之。”
對于劉備為何會任命“名不見經傳”的魏延鎮守漢中,而不是劉備的左膀右臂張飛,這在《三國志》中根本找不見答案。結合魏延在消滅劉璋和漢中與曹軍對陣的過程中毫無存在感,就可以大膽推測魏延所建立的功勛極有可能被抹殺了。
陳壽在《三國志》中把魏延與劉封、孟達、李嚴、彭羕等人合為一傳。劉封因不救援關羽和丟失上庸等三郡而被賜死、孟達直接投降魏國、李嚴因運糧不力而被諸葛亮廢為庶民、彭羕意圖與馬超謀反而被誅殺。這些人對蜀漢集團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或降或叛或貶或殺,基本上都沒有什么沒有好下場。
《三國志·魏延傳》的一大部分篇幅都在記述魏延被殺的經過,但仔細閱讀這段記載可以發現其中是漏洞頗多,前后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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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諸葛亮在去世之前,曾經秘密與楊儀、費祎和姜維商議自己去世之后蜀軍撤退的部署,并且表示要讓魏延斷后,如果魏延不服從指揮,那么就不用管魏延了。“若延或不從命,軍便自發。”
在諸葛亮指揮的五次北伐戰爭中,魏延都是諸葛亮的左膀右臂,應當算是蜀漢軍中指揮能力最強的將領。在諸葛亮死后,北伐的蜀漢大軍毫無疑問理應由魏延統帥,讓魏延斷后而不是統御全軍,這個決策怎么說都不合理吧。而且諸葛亮特別指出,魏延可能還會拒絕這個命令,莫非諸葛亮早就已經預判魏延會在自己死后搞事情嗎?
諸葛亮死后,楊儀讓費祎去探探魏延對于北伐大軍該如何撤退?魏延非常囂張的說:“丞相雖亡,吾自見在,官府親屬便可將喪還葬,吾自當率諸軍擊賊,云何以一人死廢天下事邪?”緊接著又說:“且魏延何人,當為楊儀所部勒,作斷后將乎?”魏延的這話明確表示自己可以繼承丞相的遺志,繼續統率大軍留在這里與魏軍對峙。
但之后的事情就有點高了,不知道魏延到底是想留下來還是撤退。魏延前面還表示自己要不走,但是實際的行動卻是“攙儀未發,率所領徑先南歸”,魏延這跑的真是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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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的言行不一致說明,其對于費祎所說的話是有問題的。而這段話明顯只有費祎和魏延兩人知道,費祎應該沒有如實公布魏延當時到底說了是什么,反而讓人認為魏延是一個十分自大的人,并且還把魏延和楊儀的矛盾給直接挑明了。
對于諸葛亮死后,蜀軍撤退的部署,在《魏略》中有完全不同的記載。《魏略》說諸葛亮死前,是把大軍托付給了魏延,在軍隊沒有撤至安全的地方前秘不發喪,這與《三國志·魏延傳》的記載完全矛盾。雖然《魏略》是站在魏國視角記述此事的,但是魏延繼承諸葛亮統率北伐大軍顯然是更加符合常理。
《三國志·魏延傳》接下來的描述就更加離譜了,且不說為何魏延不明不白先走,并且一路走還一路燒毀棧道“所過燒絕閣道”,并且還派兵攻擊楊儀等人。
魏延的這一系列操作,根本不明白其謀反的目的是什么,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啊。但是不管怎么樣,魏延“謀反”已經坐實。先是不聽號令,先行率軍南撤,接著又是燒毀棧道,主動攻擊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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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魏略》,對于魏延“謀反”有更加合理的解釋。當時的實際情況是,楊儀和魏延素來不合,當楊儀得知魏延掌握軍權后,害怕被魏延所害,于是散布魏延要率軍隊要投降魏國的假消息,并且主動攻擊了魏延。而魏延不愿意自相殘殺,并不與楊儀交戰,最終被楊儀派出的馬岱所殺。
楊儀平定了所謂的魏延“謀反”,按理來說應該是最大的獲益者。但是事實并非如此,楊儀并沒有獲得實際的權力,卻在數月之后因不當言論被廢為平民,而告發楊儀者正是費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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