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11月的一天,海拔5000米的中印邊境戰火重燃。
印度軍隊布下密集的雷區,我軍步兵連誤入雷區,就在這危急時刻,一位年僅21歲的青年戰士,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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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如何選擇,幫助戰士們渡過這段雷區?

羅光燮(xiè),生于1941年,四川樂至縣的一個貧農家庭。
他的父母勤勞樸實,卻拿不出一文多余的錢,讓兒子安心念書。
七歲那年,羅光燮終于到了入學的年紀,父母省吃儉用,總算為他湊齊了第一學期的學費。
學校里的地主子弟仗著家中勢力,不時欺辱那些窮孩子。
羅光燮成了他們的“出氣筒”,有人抓住他的頭發往上撒尿,有人用沾了尿的泥巴,糊在他的眉毛和眼睛上。
最狠的一次,有人指使家中的狗咬他,把他的小腿撕得血肉模糊。
傷口還沒愈合,家里已無力再供學費,羅光燮只得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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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為了分擔家里負擔,他開始割草放牛,每天天未亮便背著柴刀上山,一干就是一天。
有一次,他去青杠坡撿柴時被地主汪協堂撞見,硬說他偷柴,一頓皮鞭將他打得遍體鱗傷。
回到家中,母親看著他血跡斑斑的后背哭成了淚人,但卻無力討一個公道。
1949年12月,樂至解放,紅旗招展,鑼鼓喧天,那個站在人群中的男孩,在母親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媽,我長大一定要當解放軍,抓壞蛋。”
從那天起,他對解放軍的仰望變成了志愿。
1951年,他加入兒童團,參與站崗放哨,那年他才11歲,卻押解回了兩個企圖逃跑的地主,贏得了鄉親們的夸獎,也讓他更堅定了那個愿望。
到了1955年,農村掀起合作化浪潮,羅光燮響應號召,暫別了校園,成為農業社的飼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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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負責一頭營養不良的瘦牛,每天清晨都提前起床割草、喂水,甚至晚上都要摸黑上山補料。
那年冬天,他干完活回來時已是深夜,饑腸轆轆卻還是放心不下牛,便一個人提著柴刀摸進山林。
不料,在昏暗的月色中一腳踩空,從數丈高的巖坡滾落,當場昏厥。
被救醒后,他睜開眼的第一句話竟是:“我的牛草呢?”母親在一旁忍不住落淚。
而那頭瘦牛,在他的細心照料下變得健壯肥實,年終評比時從丙級牛晉升為甲級牛,社里在大會上表彰了他,并授予“模范飼養員”的稱號。
縣委還發文號召全縣養殖員向他學習,消息傳遍了整個鄉鎮。
因為識字,又有責任心,他后來被調去擔任社里的宣傳員,負責將上級下發的文件宣講給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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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第一時間從鄉政府背著宣傳材料趕回村里,哪怕大雪封路,他也會綁上草鞋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完全程。
因為表現突出,他參加了縣里的青年代表大會,并光榮地加入了共青團。
但那顆“想當解放軍”的種子,從未因工作安穩而消散。
1958年他第一次報名參軍,卻因為年齡不夠被拒。
1959年他再次報名,又因身體微恙未能通過體檢。
第三次,他幾乎是在絕望中去試,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這一次,不行就再等一年!”
終于,在1960年6月,他接到了批準入伍的消息。
羅光燮身披軍裝,踏上前往新疆的列車。
新疆的天高地遠、寒風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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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光燮下車踏上莎車縣的土地時,腳下的沙礫如刀割一般,風卷著黃沙撲面而來。
他被編入中國人民解放軍某工兵團一連,從新兵訓練營開始他的軍旅生涯。
訓練場上別人跑五公里,他就跑十公里;別人練槍三次,他默默地多加兩次。
短短三個月,新兵連舉行40公里越野通訊競賽。
沙地中奔跑、夜間突進、負重通聯,每一個項目都耗盡體能。
但比賽結束后,所有人驚訝地發現,那位個子不高、皮膚黝黑的四川小伙,竟然穩穩地拿下了全連第一。
汗水濕透了他的軍裝,臉上卻毫無怨色,反而帶著一絲靦腆的笑。
1961年,印度邊軍在邊境頻頻挑釁,甚至包圍我軍哨所,邊境形勢驟然緊張。
羅光燮所在的工兵連,為前線兄弟部隊運送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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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穿越海拔超過5000米的冰原和山谷,沿著幾乎垂直的山路翻越封凍的天險,向被圍困的哨所送去糧食和飲水。
規定每名士兵每日兩次,每次背一袋50斤的糧袋,而羅光燮卻主動要求:三趟,每次兩袋。
每走一步都像用刀劃在腿上,每一次踏上陡坡,心臟就仿佛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高原缺氧,風沙凜冽,天色常常說變就變,明明還在日頭下行軍,轉眼便風雪交加。
他一次次咬牙爬上山脊,肩上背著的糧袋讓他幾乎站不直身子,腰板卻始終挺得筆直。
最讓人感動的,是他那只總不離手的軍壺。
在無數次行軍中,他總是把壺緊緊抱在懷里,舍不得多喝一口。
可一到前線,他卻將壺遞給最疲憊的戰友:“你先喝,我等會喝”。
有人疑惑他為何如此節省,他笑著說:“我喉嚨干慣了,但你們要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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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摔了一跤,嘴唇磕破了,鮮血和沙土黏在一起,看著讓人心疼,可他顧不上處理,只是拍拍屁股又繼續上路。
在這條路上,他從未停下腳步,也從未向任何人喊過一聲苦。

1962年11月18日,羅光燮所在的工兵連,正以極快的速度推進,清除一片雷障,為即將發起沖鋒的步兵部隊打開一條安全通道。
不久前,步兵營一支突擊小隊在不明雷區邊界的情況下,率先發起沖鋒,結果踩進了敵軍預設的雷陣。
緊接著,是一連串令人膽寒的爆炸聲。
人聲剛起,又被爆炸吞沒;鮮血、殘肢與翻飛的塵土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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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被卡在半山腰,敵軍高地的機槍火力趁勢掃射。
“工兵!排雷!必須排雷!”
工兵副排長當即帶著一組人沖了上去。
然而十幾秒后,一道炸響接連而至,兩名戰士瞬間被掀翻,爆破筒還沒來得及埋設就被引爆,火光中連人帶筒一起騰空。
羅光燮目睹這一切,沒有絲毫遲疑。
他眼神平靜,面無表情地從軍裝內掏出一封折得整整齊齊的信,雙手遞給指導員:“這是我的入黨申請書,還有,請求前往雷區執行爆破任務。”
指導員雙眼發紅:“你手剛傷過,剛從后方回來.....”
“但我還能動,任務需要人,不是時候講條件。”羅光燮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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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起爆破筒,系緊繩扣,低頭彎腰,一個箭步,便沖入雷區。
他俯身爬行,雙肘摩擦著凍結的土壤,臉貼著雪地,用指尖輕敲地表,尋找地雷下埋藏的蛛絲馬跡。
掃出一個雷點,他便用軍刀輕輕剝開表層的冰殼,將爆破筒安置進去,嘴里咬住導火索,動作如流水般熟練。
“砰!”第一枚爆破筒被點燃,他翻滾著撤離,不出三秒,一股土浪從身后騰起。
他沒來得及擦去臉上的血污,接著匍匐推進。
但這片雷區比所有人想象得還要深,密度更大。
就在他小心翼翼移動第三段爆破筒時,腳下一陷,“咔噠”一聲,那是反步兵跳雷的聲音。
他瞳孔驟縮,還沒來得及躲避,炸響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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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流從地底炸裂,羅光燮整個人被卷到半空,像一片枯葉一般狠狠摔落在地。
雪地被炸出一個深坑,旁邊血水染紅了一片白雪。
他左腿膝蓋以下已經不復存在,炸焦的肌肉和碎骨裸露在寒風中。
他咬牙沒有叫喊,只是痛得背脊繃緊成弓。
他試圖撐起身,卻發現左腿毫無支撐力。
他朝前爬了幾寸,又是一聲巨響,第二枚地雷爆炸,這一次,他的左臂被炸飛,肩骨炸碎。
戰友們遠遠望見他的身影在爆炸中翻滾,紛紛想沖上前救援,卻被怒吼攔住:“不能動!現在誰過去都是送死!”
他們眼睜睜看著那道傷痕累累的身影,在濃煙中仍頑強地扭動著,用唯一完好的右手、右腿拖動身軀,像一只掙扎在泥濘里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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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爬,而是用身體在地上“滾”,每滾動一尺,都會激起一陣鮮血。
他的軍裝已經不成樣子,殘臂掛著布條,胸口一片殷紅,而每向前一點,身后就多出一截無雷的通道。
六米,整整六米,那是人類身體最長的極限。
他終于在爆破筒前完成了最后一處安置,點燃導火索的一刻,他勉強抬起頭,仿佛在望向遠方,那里,紅旗在風中等待。
他嘴角微微一揚,笑意尚未散開,第三聲爆破響起,徹底吞噬了他的軀體。
戰士們沖鋒了,踩著那條血肉鋪就的路,沒有再踩響一顆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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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的地堡像紙殼般被沖破,印軍潰不成軍,而他們不會知道,擋在他們前方的那條死亡雷區,已被一個僅靠半身之軀的中國工兵,用滾動的方式,逐寸打開。

勝利后,戰士們站在被鮮血染紅的雪地前,沉默得令人窒息。
曾經與羅光燮一起巡邏、訓練、送補給的弟兄們,一個個站得筆直,臉上淚水與泥灰混成一片。
戰斗結束后,總部專門派人調查這場戰斗中犧牲將士的表現。
當他們把現場還留有體溫的爆破筒、破碎的鋼盔、血跡斑斑的軍服一一帶回時,記錄人員一度停筆哽咽。
很難想象,一個人,憑著殘缺不全的身體,居然真的能為部隊打開一條長達六米的安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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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表彰大會上,戰友們將那枚“一級戰斗英雄”獎章高高舉起,只有一片齊刷刷的肅立與久久不落的軍禮。
軍區黨委根據他生前的申請,追認其為中國共產黨黨員、模范共青團員。
共青團中央將他列為“十大青年英雄”之一,與董存瑞、黃繼光并列,這是對一個22歲年輕戰士的最高致敬。
羅光燮用生命交出的,不只是一次成功的爆破任務,而是一種可以傳承、可以復制、可以點燃后人靈魂的力量。
那是一種寧愿犧牲一切,也不讓祖國寸土淪陷的信念;一種明知前方是死地,也要用身體把生路開出來的氣魄。
時光轉到58年后,2020年,一則新聞在全國引發強烈震動,在邊境沖突中,陳紅軍、陳祥榕、肖思遠、王焯然四位年輕戰士壯烈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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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年紀,與羅光燮當年相仿。
他們沒有一句抱怨,沒有半步退縮,始終戰斗到生命最后一刻。
陳祥榕在日記中寫道:“清澈的愛,只為中國。”
這句話傳遍大江南北,被無數青年寫進信紙、刻進皮膚,印在心口。
我們終于明白,“最可愛的人”,不是某個時代的特產,而是一代又一代中華兒女骨子里的信仰。
他們也曾是平凡人,也怕疼、會累,但當祖國需要時,就會像羅光燮一樣,用生命去堵住雷口、用血肉去搭建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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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們依舊記得他的名字,在翻越高原時腳步更堅定,在訓練場上多跑一圈,在每一次升國旗時多看一眼,那羅光燮就不會“犧牲”。
他只是在換一種方式,繼續守護著祖國的山河,繼續奔赴每一個他未竟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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