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俗世奇人》修訂版
作者:馮驥才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這篇非常精彩,團子讀了兩遍,越讀越覺得有意思。
“古玩行中有對天敵,就是造假畫的和看假畫的。”
開頭這句話就交代了背景,這篇小說和古玩有關。
主角是看假畫的藍眼,這名字也是有說法的。藍眼是個近視眼,鏡片很厚,顏色發藍,看上去就像是一雙藍眼。
哈哈,馮驥才寫得挺真實的。
團子就是近視眼,并且度數不低,所以每次去配鏡都有限制,鏡片特別薄的配不了。
藍眼是個有本事的人,牛在哪里呢?
“看假畫,雙眼無神;看真畫,一道藍光。”
藍眼在裕成公古玩鋪做事,工作就是看畫,辨別真假。
某天,有個人拿著一幅大滌子湖天春色圖來古玩鋪,藍眼刷地一掃視后問這人要價多少。
這人有點意思,沒有馬上說價錢,只說黃三爺也臨摹過這幅畫。
這里埋下了伏筆,黃三爺是藍眼的對手,職業就是造假畫。
藍眼沒理這么多,還是問這人這幅畫的要價。
對方說了個數,二十兩黃金,一番討價還價,最終以十八兩成交。
話說,那時候的十八兩黃金換算到現在應該值不少錢吧。
這幅畫落到古玩鋪手里,從那天以后津門古玩鋪都在傳這家古玩鋪有一幅難得的畫,傳的人多了,來看畫的人也越來越多。
本來,對于古玩鋪來說這種傳言也算是好事嘛,但好事不會一直下去。
過了三個月,市面上又出現了新的流言。這次流言還是和這幅畫有關,有人說古玩鋪買的這幅畫是假的,出自造假高手黃三爺之手。
還有人說,在另一個人家里看到了這幅畫的真品。
藍眼沒當回事,流言嘛,你愛傳傳,我不理就是。
但這流言越傳越邪乎,甚至不斷有人來古玩鋪看畫,都是來看熱鬧的。
藍眼沒把流言放在心里,但古玩鋪老板佟五爺有點心慌。
這個局其實算是心理戰術的一種,團子讀這篇時想到一個成語:三人成虎。
單一的流言不可怕,但被廣泛傳播的流言很可怕。一個人這么說,兩個人這么說可以不信,但幾十上百個人這么說,當事人心理很難不受影響,進而懷疑自己原本的判斷。
古玩鋪老板佟五爺和藍眼商量一下,要解決這個事,讓古玩鋪經營回歸到正常狀態,只有一個辦法,打聽那副所謂的“真畫”在哪里。
把兩幅畫放在一起,孰真孰假,一對比就能看出來。
不得不說,老板這想法是好的。
佟五爺找來尤小五,請他去打探下另一幅畫的消息。
還真被尤小五打聽出來點事,還有一幅畫也叫《湖天春色圖》,也就是說,現在有兩幅一模一樣的畫。
那么問題來了,真品肯定只有一幅,誰假?誰真?
在尤小五指引下,藍眼到了那幅畫的主人家看畫。
然后就出事了,藍眼看到那幅畫鏡片“唰唰閃過兩道藍光,傻了”!
藍眼判斷這幅畫才是真的,古玩鋪里那幅是假的,認為自己看走眼。
從業二十年,栽了個大跟頭,藍眼羞愧不已。
不過藍眼還是和老板佟五爺說了實話,佟五爺思量再三,古玩鋪已經和藍眼深度綁定,藍眼完了的話,古玩鋪也完了。
因此,佟五爺打算去把那副所謂“真畫”買下來,真假畫都在自家鋪子手里,那就安全了。
佟五爺計劃周全,花錢請了個人跟著尤小五一起去真畫主人家買畫。
誰知,這主人家獅子大開口,要價相當高。但佟五爺這邊很急,事關古玩鋪名聲,事前交代過無論怎么樣都要把畫買下來。
因此,這幅畫還是買下來。
之前那幅畫要價兩條金子,現在這幅要價七條金子,價錢相差甚大。
畫買回來后,佟老板終于可以喘口氣,古玩鋪招牌保住。
兩幅畫掛在一起,藍眼鏡片閃過三道光。
事情到此,藍眼徹底明了,這一切都是黃三爺設的局。
第一次買的畫就是真畫,后面花七條金子買的畫反而是假的。
藍眼認栽,自己離開了古玩鋪。
不得不說,黃三爺這個造假高手還是有水平的,能讓藍眼看走眼,說明黃三爺臨摹的那幅畫和真畫很像。
有時候流言可怕之處就在這里,一開始藍眼堅定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懷疑過自己。
等到市面上流言越傳越廣泛,藍眼就開始動搖自己的想法,于是就鉆進黃三爺設的圈套。
這種事團子也遇到過,幾個人說的時候我沒放在心上,一大群人說我就開始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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