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亞礦產：從資源詛咒到增長引擎

中亞國家的領導人都清楚，自己的國家藏著不少寶貝資源，所以一直在努力吸引投資。不過，現在有個關鍵問題：開采關鍵礦產，到底是能幫這些國家的經濟騰飛，還是會把它們的問題搞得更復雜？

現在，銅、鋰、鎳這些關鍵礦產成了很多行業都離不開的“寶貝”，像信息技術、航空、軍事工業，還有綠色能源，都得靠它們。這些礦產在全球的供應鏈里特別關鍵，但有個問題——全球60%的產量和超過85%的加工能力都集中在中國。這就讓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有點“難受”，因為它們在地緣政治上得依賴中國這個主要競爭對手。所以，它們急著找別的供應源。

中亞有不少關鍵礦產儲量，這既帶來了機會，也帶來了風險。雖然它沒法完全替代中國在這一領域的地位，但至少能幫主要消費國把供應鏈搞得更分散一些。

就拿銻來說，這玩意兒是國防工業和電子行業的重要原材料。美國有63%的銻進口來自中國，但中國最近決定限制出口。塔吉克斯坦銻礦儲量很豐富，可惜國內沒有加工的基礎設施，所以開采出來的銻有78%還得運到中國去加工。吉爾吉斯斯坦也有機會給西方國家供銻，因為它的銻儲量占全球的13%。

隨著對關鍵礦產的需求越來越多，西方國家也越來越積極地把中亞拉進自己的項目里。哈薩克斯坦跟英國和歐盟簽了諒解備忘錄和路線圖，烏茲別克斯坦跟歐盟和美國也簽了協議，塔吉克斯坦還跟丹麥的FLSmidth公司簽了備忘錄。

2024年，蘭德公司給西方國家的領導人提了個建議，說要在中亞五個國家“增加礦產資源開采量并擴大生產產能”。這個報告是在紐約C5+1峰會（地區五國加美國）一年后發布的。在那次峰會上，中亞國家和美國的領導人都強調了關鍵礦產對能源安全的重要性，還確認了中亞參與C5+1關鍵礦產對話。這個對話在2024年2月正式啟動，目標就是把中亞納入全球供應鏈。

看樣子，在特朗普上臺后，美中關系可能會更緊張。這意味著，新一屆美國政府可能會比拜登政府更積極地發展中亞在關鍵礦產領域的合作。

中亞的領導人們都知道自己國家的資源潛力，也在努力吸引投資。哈薩克斯坦總統托卡耶夫把稀土金屬稱為“新石油”，烏茲別克斯坦總統米爾濟約耶夫也介紹了國內一些跟稀土金屬開采相關的項目，投資需要好幾個億。

問題是，開采關鍵礦產到底能不能帶來可持續的經濟增長，還是會把中亞的問題搞得更嚴重？現在，很多人都擔心，大規模開發關鍵礦產資源，可能只會讓中亞對原材料的依賴更深，不平等問題更突出，環境狀況也會更糟糕。如果投資只盯著資源開采，風險就更大了。對中亞的發展來說，重要的是得解決從開采到加工等各個環節的結構性問題。

第一個關鍵步驟，就是得把地質勘探搞現代化。中亞有不少稀有金屬儲量，但現在還“藏在深閨人未識”，為啥？數據太老了，投資也不夠。比如哈薩克斯坦，大部分地質數據還是蘇聯時期留下來的，1990年花在地質勘探上的錢，比2003年到2023年加起來都多。這就說明，地質勘探這塊兒太缺錢了，本地投資者也得投點資。另外，還得靠外國技術支持，把人工智能這些先進技術引進來。

開采關鍵礦產，還面臨不少地區常見的問題。比如國家機構不夠強，稅收政策老變，對社會和環境風險的防范也不夠。這些問題把投資環境搞得挺差，行業發展也受影響。

當然，也不是沒有好消息。哈薩克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參加了礦產資源開發安全伙伴關系論壇，這是朝著更嚴格遵守ESG（環境、社會和治理）原則邁進的重要一步。不過，要降低環境、社會和投資風險，還得靠機構支持，包括來自捐助者的幫助。

原材料加工，也是個老大難問題。聯合國說了，很多資源開采國自己搞不了深加工，創造不了附加值。在中亞，要是能把加工能力擴大，把區域內創造附加值的產業鏈搞起來，那經濟效益肯定能上去。比如，吉爾吉斯斯坦的鈦可以在哈薩克斯坦加工，哈薩克斯坦的烏斯季卡緬諾戈爾斯克鈦鎂聯合企業，占全球鈦產量的11%呢。要是搞起跨境產業鏈，不僅能加速中亞國家的發展，還能把它們之間的聯系搞得更緊密。

解決創造附加值產業鏈里的結構性問題，應該是中亞國家參與國際項目的重要目標。中亞關鍵礦產開采的前景，就看當局和國際伙伴優先考慮啥了：是長期增長，還是短期目標？正確的選擇，明擺著呢。在全球大國搶資源的背景下，中亞國家得選一條能把礦產開采從“資源詛咒”變成“經濟增長引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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