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民俗故事】立春與鞭打春牛

獻給即將消失的村落文化

立春，是春日之始。關(guān)中地區(qū)把這個節(jié)氣又叫打春。早先的舊歷封面，常畫著一頭春牛，后邊的農(nóng)夫叫做忙兒，揮動鞭子，作驅(qū)趕之狀，取意“人勤春來早”。農(nóng)夫為什么要鞭打春牛?春天果能提前到來嗎?這也是有緣由的。

隋文帝楊堅面南登極之后，為了消夏避暑，在周至縣境的終南山下建了一座行官，叫仙游 官《現(xiàn) 名仙 游寺)。那里四山環(huán)抱，一水中流，景色 秀 麗，氣 候宜人，別是一處洞天。

隋煬帝繼位后，一個獻媚的大臣奏道:“陛下，仙游官不僅亭臺樓閣金壁輝煌，自然景物也好得出奇，何不飄然一往，享個眼福!”

“都有什么景物?”隋帝問道。“可多啦!”大臣扳著指頭說，“有獅山東踞，象

嶺西盤，玉女垂簾，九峰翠，炎光普照，奇峰騰霧......

這些誘惑人心的詞藻,深深打動了隋煬帝，他頓時喜笑顏開地問;“有此盛景，何不早說？”

“陛下日理萬機，老臣不敢多嘴!”

“那好，起身吧!”隋煬帝手朝空中一揚。

于是，鼓樂齊鳴，號角喧嘩，隋煬帝帶 著 御 林 六軍，皇后嬪妃，在文武大臣擁戴下，浩浩蕩蕩向仙游官進發(fā)。

賞景以畢，這位大臣勸皇上小住三日，保養(yǎng)龍體。

隋煬帝點頭稱善。

第二天是立春，正好和隋煬帝的生日碰在一天。這位大臣又上下聯(lián)系，里外張羅，叫王公大臣和各州府縣進獻厚禮，賀喜祝壽。隋煬帝接受朝拜以畢，忽然正顏厲色下了一道圣旨:“自即日起，關(guān)中所有耕牛放假百天，不準使役!”立春之后，正是農(nóng)忙季節(jié)，百姓不解其意，便選派代表面見場帝，求他體諒民心，恩準耕牛下地。

“荒唐，荒唐!隋煬帝聽罷奏折，板著面孔罵道:孤家屬牛，你們給我拜壽卻不讓耕牛歇 響，非 欺 君而何?再有上奏者，格殺勿論!”

經(jīng)出佛口，煬帝說出“殺”字，誰敢再有非議。只

有違誤農(nóng)時，讓田地荒蕪起來，遭了一場饑懂。

隋煬帝的暴虐和荒淫，早就激怒了天下父老，四方百姓揭竿而起，決心推翻這個昏君。他一看江山岌岌可危，第二年立春這天，就再沒有做壽，卻微服出宮，到長安街頭問卦求卜，想預(yù)知吉兇禍福。

隋煬帝撥開人群，東盯西看，終于在一處廊檐底下找著一個卦攤，算卦的先生就是徐茂公。他一看隋煬帝蒼白的顏色，呆滯的表情，仰面說道:“要知吉兇事，請先測個字?！苯又謫?“貴多少?”

隋煬帝說溜嘴了，隨口答道:“朕今年··.·..”他停住了，又改口說:“我五十八了”

一個“朕”字使徐茂公打了一個寒顫，心想，“朕”是皇上的專用名詞，他八成就是化裝了的 隋 煬帝，于是說:“你來甚?”

“問卜”

徐茂公知道他給牛放假的事，便 說:“貴 客 不用求，待人不如牛!”煬帝暗暗驚:“真神，他知道我的作為!”徐茂公又說:“測個字吧!”

“說一個字怎樣?”

“可以。”

“三朋四友的友字”隋煬帝略加思索:

徐茂公閉上眼睛想了-陣，裝出吃驚的樣子:“客官，恕我直言，友是反字出了頭，看來，免不了家反宅亂，國破城傾，大難臨身了!”

隋煬帝心情更加沉重，但怕暴露身份，只好付了卦錢，低頭回宮。徐茂公也完成了偵察任務(wù)，收了卦攤，返回瓦崗寨去了。

這年立春，關(guān)中百姓沒有再給牛放假，反而用竹子編個大牛，用鞭子使勁抽打。還邊打邊唱:“立春正是六九頭，拿起鞭子打春牛。驅(qū)趕春牛早下 地，打 得 煬帝一命休”。隔不多久，隋朝亡了，一代統(tǒng)治在農(nóng)民起義軍的喊殺聲中結(jié)束。從此，鞭打春牛的事 就·逐年延續(xù)，“打春”也成了立春的同意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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