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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葩親戚在我家白嫖三年,竟然還想要我家拆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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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我的房子拆遷了,霸占了我房子的租客親戚,開口就跟我要一千萬!

        「我們是承租人,好歹在老房子住了這么久,這拆遷款至少也該有我們的一半吧?」

        我望著滿臉貪婪的親戚,反手就是一個報警:「喂,110嗎?」

        1

        「小溪啊,二嬸聽說,咱們家老房子要拆遷了?政府怎么說?什么時候下拆遷款啊?」

        一道聲音傳來,我看著面前幾乎要把我抱在懷里的二嬸,下意識的后退半步。

        我嘴角掛起客氣疏離的笑:「二叔二嬸,堂哥堂妹,你們來怎么也不打聲招呼?」

        我只能暗嘆一聲,按下指紋鎖開門回家。

        誰料,我才剛錄下指紋,二嬸就一屁股擠開我,十分不見外地率先進了我家家門。

        「小溪,你這房子買的不錯啊。」

        二嬸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我這寬敞不足,卻足夠溫馨的小家好半天。

        才擠出這么句敷衍的評價。

        我笑笑沒說話,本想給他們拿拖鞋,可看著已經被他們一家四口踩臟的地板,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溪,你二嬸剛剛問你的話,你咋不說呢?你家那房子是不是要拆了?」

        二叔隨手掏出煙,問都不問我一句,直接「啪嗒」一聲點上了。

        他邊吞云吐霧,邊用之前那種頤指氣使的語氣問我。

        我本不想接他這個話茬,可又心知如果不說,他們怕是不會輕易離開,只能忍著氣點了點頭。

        二叔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扭頭拉著我坐下,深吸了口煙笑瞇瞇問我:「小溪,你跟二叔說句實話,那老房子是不是真要拆了?」

        明白今天是躲不過這茬兒了,我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嗯,拆遷辦的昨天剛給我打了電話。」

        下一秒。

        我就看到二叔和二嬸突然對視一眼,雙雙露出個心滿意足的笑。

        我眼皮猛地一跳,忽然猜到他們今天究竟為什么會來了!

        2:

        我十二歲那年,爸媽便因為意外車禍撒手人寰了。

        葬禮結束后,我過起了東家住兩天,西家住三天的小白菜生涯。

        表面上,親戚對我都挺好,實際上,卻是惦記著我們家的那點財產。

        由于我爸是家里老大,過去十幾年生意做得紅火,掙下不小的身家,可到最后,爸媽留下的那幾百萬存款,沒兩年就被他們瓜分殆盡了。

        可惜那時候的我還太小。

        縱使心比天高,卻也知道自己命比紙薄。

        只能拼了命的刻苦用功,只盼能盡快拜托當時的窘境。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我順利大學畢業(yè),剛好老房子拆遷,搖身一變,成了拆遷戶了。

        就在半個小時前,拆遷款2000萬,剛到賬!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家拆遷的消息,怎么走的這么快。

        3

        「小溪,你摸著良心說,當年你爸媽過世,我這個二嬸是不是拿你當親閨女看待?」

        二嬸坐在我旁邊,溫和慈愛地看著我,拉住我的手不停摩挲。

        我抿抿嘴,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當年,爸媽去世后,幾個親戚原本是不想管我的。

        可在他們得知,只要撫養(yǎng)我,就能拿到爸媽留下的錢,我立馬成了他們眼中的香餑餑。

        甚至還曾為了我去誰家住,不止一次差點兒大打出手。

        可他們也只是嘴上說的好聽。

        人前哄著我,捧著我,人后無視我,苛待我。

        自從爸媽去世,就逢年過節(jié)連套新衣服都沒再穿過。

        這些所謂的親戚,根本從頭到尾,都只把我當成他們的提款機罷了。

        「小溪,那拆遷款應該也下來了吧?老房子面積不小,他們要敢少給你了,二叔肯定頭一個不答應!」

        二叔眼中的貪婪都懶得掩飾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今天只是去辦理了下手續(xù),錢還沒有到賬呢。」

        4

        二叔打量了我很久,我不躲不閃跟他對視。

        十幾秒后。

        他像是終于確定我沒有騙他,安心地點了點頭,扯著二嬸站起身,招呼了一聲他那兩個已經在我家翻了天的「熊孩子」。

        「那二叔今天就先回去了,回頭等拆遷款下來了,你可一定得第一時間告訴二叔,要是他們給少了,二叔就算豁出這張老臉不要,也得指定把錢要回來!」

        我當然聽出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我沒有多說什么,眼下,我只想盡快送走這家人。

        又再三囑咐了我?guī)状危逡患也沤K于戀戀不舍離開。

        送走他們,看著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的客廳,我忍不住長嘆一聲。

        二叔和二嬸現(xiàn)在就像聞著腥味的鯊魚。

        絕對一天見到錢,就一天不會撒手。

        我生無可戀地倒在沙發(fā)上。

        照今天這情況來看,往后的麻煩恐怕不會少了。

        本以為有了工作就能拜脫這些人。

        現(xiàn)在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5

        不出我所料,之后一連幾天。

        二叔二嬸每天照著早中晚給我打電話,張口就問。

        「錢到賬了嗎?」

        面對他們的緊追不舍,我也只能含糊應對。

        我原本想要徐徐圖之,可還不等我想出更好的辦法,他們就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拆遷款已經下發(fā)的消息。

        晚上十點,我剛要上床睡覺,家門就被人用力砸向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二叔的咆哮。

        「沈溪,立刻給我開門!」

        他砸門不休,無奈之下我能爬起來去給他們開門。

        誰知,門一開,外面站著的七八個男男女女,全都一股腦涌了進來。

        我瞬間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反應過來后,立馬會回臥室換了長袖長褲,才又返回客廳。

        「大家都是親戚,也不知道在矯情什么!」

        其中一個有些面熟,但我叫不上名字的中年男人,撇撇嘴嫌棄地掃了眼我,又舔著個油膩笑臉跟二嬸說:「別說啊姐,你跟我姐夫這大侄女兒,長得還真是好看啊。」

        說話間,他居然用那種下流的眼神,從上到下的打量起了我。

        我登時氣血上涌。

        這到底是個什么惡心人的玩意兒!  

        6

        「沈溪,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二叔撇著腿在沙發(fā)上坐下,鐵青著臉朝我看來。

        「明明拆遷款老早就到賬了,你為什么一直說還沒發(fā)?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拿了多少錢!」

        我忌憚家中的陌生男人。

        可二叔這好像我吞了他錢似的丑惡嘴臉,卻讓我忍無可忍。

        「二叔,老房子是我爸媽留給我的,不管拆沒拆遷,拆遷款究竟有多少,好像都跟您沒什么關系吧?」

        「沒關系???」

        二叔瞬間拔高了音量,終于徹底撕破了臉皮。

        「我都在那老房子里住了三年了,你一個我沒關系,就像獨吞那筆拆遷款?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沒錯!」二嬸也在一旁幫腔:「我們來之前打聽過了,我們現(xiàn)在住哪兒,就算是老房子的那個承、承什么來著……」

        「姐,那叫承租人。」

        這個開口叫二嬸「姐」的男人,就是剛剛說我矯情的那個。

        「對!就是這個承租人!」二嬸立馬囂張起來:「依著這個道理,這拆遷款我們至少也能分到一半!」

        「一半?」

        二嬸弟弟有開口了,那滿臉橫肉地男人惡狠狠地盯住我,陰冷的目光霎時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姐,早幾年要是沒有你和姐夫,她怕是早就餓死了,還能順順利利上完學,找著工作還買了房子?要我說啊,你們這侄女兒要是還有良心,就該把那拆遷款一分不留,全都交給你們。」

        7

        道理?

        良心?

        我真沒想到,這大半夜帶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闖進我家、逼我給他們錢的人,居然還有臉說出這兩個詞?

        根據中年男人的身份,我大致也猜得出來,今天這些來者不善的,估計全都是二嬸的娘家人。

        「行,既然你們要講道理,那咱們今天就好好說一說這個道理。」

        我深吸了口氣,驅散心中的惶恐和驚懼。

        在滿客廳陌生人的包圍下,想坐在了坐在了二叔二嬸對面。

        「二叔,當年我爸媽去世的時候,我記得他們在銀行里至少給我存了幾百萬,這些錢,是不是都被你還有三叔小姑他們瓜分了?」

        「幾百萬?你也真好意思張得開這個嘴!」

        二嬸立馬急了,急得赤白臉地就要跟我分辨?zhèn)€清楚。

        「大哥大嫂走的時候,你才十二歲,這吃的穿的用的,還有上學,哪樣不需要花錢?現(xiàn)在來跟我們翻舊賬了,當年你住我們家的時候可沒說不愿意啊!」

        她說當年?

        當年就是個小孩子,也曾以為他們是真的心疼我,才愿意收留我,可這一腔真心到底還是喂了狗。

        「從我爸媽去世到我成年的這幾年間,我一次新衣服都沒有買過,校服都是撿堂哥穿剩下的,就連課本、習題冊,也都是用的堂哥不要了的,甚至過生日吃個蛋糕,就要被你罵好幾天,現(xiàn)在你跟我說,你在我身上花了幾百萬?二嬸,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我雙目直視二嬸,這些年來被我刻意遺忘的委屈,終究還是卷土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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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小學跳舞,就連老師都說我很有天賦,可自從爸媽去世,你們因為舍不得那一年五千輔導費,再沒讓我去過輔導班,逼著我放棄了我的夢想。」

        想起當年被逼放棄舞蹈的事兒,到現(xiàn)在我都忍不住眼眶發(fā)熱。

        「你說洗衣機費電費水,舍不得用洗衣機給我洗衣服,無論春夏秋冬,都讓我自己洗,還美其名曰是為了鍛煉我,我不僅要洗我的,還要洗你們全家人換下來的臭襪子,我手上現(xiàn)在還有那時候留下來的凍瘡!」

        「我十三歲那年的夏天,就因為沒照顧好堂妹,讓她被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你上來就狠狠抽了我兩耳光,我左邊的耳朵到現(xiàn)在都會時不時耳鳴。」

        「堂妹撕了我好不容易寫完的暑假作業(yè),你說她還小不懂事,堂妹剪了我好不容易打工攢錢買的新裙子,你也說她還小不懂事,堂妹燒了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讓我不得不復讀一年,你居然還在說她年紀小不懂事,可她那時候明明都上初中了啊!」

        這些陳年往事,原本都已經被我塵封在了記憶深處。

        可他們非要逼著我想起來,盡管我已經長大,可直到現(xiàn)在想起來,我依舊會氣到渾身發(fā)抖。

        「那、那你又不是只在我家住,為什么光記著我家的不好啊!」

        反駁不了我的二嬸,開始強詞奪理。

        「為什么?當然是三叔小姑他們雖然也是圖我爸媽的錢,但他們好歹也愿意做做表面功夫,最多也只是無視我,留給我的印象當然沒有你們夫妻倆那么深刻。」

        「你——」

        二嬸剛要再說什么,就被不耐煩的二叔打斷了。

        「夠了!」二叔眼含不滿看向我:「你不用在這兒顧左右而言他,我們今天過來,是說拆遷款這事兒的。」

        他朝地上吐了口濃痰,頂著那種寫滿「貪婪」二字的,溝壑叢生的丑惡嘴臉,趾高氣昂道。

        「小溪,二叔今天就要你一句準話,這拆遷款,你到底打算給我和你二嬸多少?」

        (未完待續(xù),求贊求收藏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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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我剛剛也說了,房子跟你們沒關系,拆遷款也跟你們沒關系,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我斬釘截鐵道。

        別以為他們人多勢眾我就真怕了。

        雖然剛開始確實有點怕。

        但剛追憶了往昔的我,現(xiàn)在只剩滿腔怒火,哪還顧得上害怕?

        「誒你個小丫頭片子!有沒有家教啊?居然敢這么跟長輩說話!」

        二嬸的弟弟立馬吹胡子瞪眼,擼著袖子就要朝我走來。

        我立馬拿出手機,點開通話頁面,按下「110」三個數字。

        「你們要是敢跟我動手,我就敢報警告你們擅闖民宅還企圖人身傷害,我倒要看看你們到時候怎么向警察說!」

        「帥子!」

        一聽我要報警,剛剛還冷眼旁觀中年男人要對我動手的二嬸,忙不迭拉住了她弟弟。

        從我表過態(tài)開始,二叔的臉色就不能用簡簡單單「難看」兩個字來形容了。

        他沖著我怒目而視,瞧那眼神活像是恨不能把我扒皮抽筋。

        「行,沈溪,真不愧是你老子媽的種!」

        二叔「騰」一下站起來。

        居高臨下,惡狠狠地盯著我,我則毫無畏懼跟他對視。

        「沒良心的白眼狼,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10

        那晚我話雖然說得豪氣干云。

        但只要一想到二叔臨走前,看向我時那兇狠的眼神。

        還是忍不住心有余悸。

        「喂,是沈溪嗎?有你快遞,給你放菜鳥驛站了啊。」

        快遞?

        我眉頭一皺,斷定事情并不簡單,在此之前我已經足足半個月沒有網購了。

        可這包裹來都來了,我總還是要看上一眼的。

        下班回家,我順利去菜鳥驛站取了包裹。

        普普通通一個紙盒子,分量并不重。

        寄件人欄的名字,是我從沒見過也沒有聽過的,地址也寫得非常模糊。

        深吸一口氣,我劃開了紙盒上貼著的膠帶。

        下一秒。

        澆了紅色粘稠液體,被肢解過的玩具熊,瞬間映入我眼簾。

        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

        但我還是被這恐怖畫面嚇了一跳,受驚之下尖叫著將紙盒打翻在地!

        尤其當我認出,這玩具熊是當年爸媽買給我的生日禮物!

        看著支離破碎的玩具熊,想起爸媽在世時的場景,我終究還是沒忍住哭出了聲。

        11

        從這天開始,我又陸陸續(xù)續(xù)收到了好幾個匿名包裹。

        吸取了第一次的經驗。

        我再沒去取過快遞,唯恐拆開的紙盒中,又出現(xiàn)什么恐怖的東西。

        但不知快遞,有幾次我回家,還在家門口看到了被碾碎的鳥類尸體。

        刺鼻的腥臭味無差別攻擊著這層樓的所有住戶。

        有鄰居忍無可忍向物業(yè)投訴,物業(yè)加強了對我們這棟樓的巡邏之后,那些尸體才再沒出現(xiàn)過。

        物理攻擊失敗。

        他們轉而又用起了魔法攻擊。

        連地區(qū)沒有顯示的陌生號碼,一天24小時不間斷給我打電話,逼得我不得不設置了靜音。

        就這么折磨了我大半個月,堂哥堂妹忽然出現(xiàn)在了我家。

        「堂姐,你這段時間是不是睡得不太好?瞧這臉色,也太難看了吧?」

        沈苗苗嘴上說著擔憂的話,但眼里惡毒意味滿滿的幸災樂禍卻連藏都懶得藏。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聽著她口中吐出的屁話。

        「我爸早說了,你一個姑娘家,手里拿著那么多錢,指不定暗地里有多少人盯著你呢,堂姐你就聽我一句勸,趕緊把錢給了我爸,這樣咱們大家才都能安心不是?」

        「對啊,」沈輝無賴樣地掏掏耳朵,鄙夷地對我說:「我勸你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兩家鬧得不好看,大伯和嬸嬸在地下怕是也不能心安啊。」

        12

        「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已經保存好了證據,明早就去派出所報案。」

        我平靜地笑了笑,沒理會這厚顏無恥的兄妹倆,繞開他們準備去上班。

        誰料,我還沒走出去兩步,沈苗苗忽然像是瘋了似的沖上來,一把扯住我的頭發(fā),力道之大差點兒給我摔到地上,頭皮幾乎被撕裂的劇痛,瞬間蔓延至我的全身。

        「你這有人生沒人養(yǎng)的賤人!婊子!那拆遷款是我們家應得的!你想獨吞,也得看你有沒有那么大的胃口!」

        盛苗苗聲嘶力竭的大吼大叫,期間還不停拿腳死命踹我。

        我剛要反抗,剛剛還在冷眼旁觀的沈輝,忽然沖上來一腳踹在我肚子上,之后反剪雙手把我按倒在地。

        緊接著。

        沈苗苗一屁股坐在我背上,沖著我又打又撓,像是要把我活活打死!

        我孤身一人反抗不得,被他們壓制得動彈不得。

        密密麻麻的拳頭和巴掌,就連不斷招呼到我身上、腦袋上。

        沈苗苗甚至還掐著我的后脖頸,把我的臉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

        前所未有的窒息和劇痛,讓我喊都喊不出聲,只能狂飆眼淚。

        「不是硬氣得很嗎!你再給我硬一個?今天就代表我爸媽,替你那短命鬼爹媽好好教訓教訓你!」

        沈苗苗歇斯底里的聲音,不斷在我耳邊響起。

        在兩人的圍毆下,我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這一刻,我覺得我馬上就要被他們打死了。

        就在這時,一聲猶如天籟的怒喝,驟然涌入我耳中。

        「誒!你們給我住手!!!」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下一秒。

        我徹底昏死了過去。

        13

        我醒來時,已經到了醫(yī)院。

        身邊坐著的是我們這棟樓的物業(yè)經理。

        一看到我睜開眼,管家喜不勝收地彈了起來,句句關切。

        可我雖然能看到他嘴動,卻始終聽不到丁點聲音。

        無奈之下,我只能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沖面前的物業(yè)經理搖了搖頭。

        物業(yè)經理當即大驚失色。

        不知又說了句什么,男人忽然拔腿狂奔出病房。

        我猜,他應該是去找醫(yī)生了。

        奈何我現(xiàn)在實在太虛弱,剛醒來短短幾分鐘,甚至都沒撐到他回來,就又再度昏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窗外已經一片漆黑。

        盡職盡責的物業(yè)經理依舊守在我病床邊。

        「沈小姐,您現(xiàn)在能聽到了嗎?」

        這次,他的聲音順利無誤落入我耳中。

        還好還好。

        我差點兒以為我要聾了。

        重新聽到聲音,我?guī)缀跸矘O而泣。

        「能聽到能聽到!」

        眼見我激動到熱淚盈眶,物業(yè)經理也被我感染到忍不住歡呼了一聲。

        14

        等我們兩個恢復平靜,他才跟我說了我昏過去之后的情況。

        「現(xiàn)在,那兩個施暴者已經被派出所拘留了,不過他們自稱是您兄妹,說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只是家里人鬧著玩兒。」

        他們居然有臉說是鬧著玩兒?

        照他們兄妹倆那架勢,完全就是要打死我的節(jié)奏!

        「那二位的父母現(xiàn)在也正在派出所,指天發(fā)誓說您肯定不會追究今天的事情,還說這只是家務事,非讓派出所先把人放了。」

        我心里一咯噔。

        確實,這種家務事向來是最難管的。

        老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又昏迷了將近一整天,那還不是他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不過沈小姐可以放心,無論人證物證物業(yè)方面都可以提供,我只問您一句,這事兒你打算和解嗎?」

        和解?

        如果我真選了和解,那到最后恐怕也只會不了了之。

        「不可能和解,我要起訴他們!」

        沈輝沈苗苗兩兄妹,早就被二叔二嬸寵壞了。

        以為只要有二叔二嬸在,他們就無論做出什么事情,都有人能夠替他們善后。

        這次我就要讓他們知道。

        做錯事,終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物業(yè)經理面露贊同,隨即掛起職業(yè)微笑:「不過鑒于您的身體情況,以及事情發(fā)生在小區(qū)內,我建議您可以將此事全權委托給我們物業(yè)處理,無論請律師還是打官司,我們都可以替您出面處理。」

        鑒于二叔二嬸的難纏程度,我認真考慮了三秒鐘。

        把接下來起訴那兄妹倆的事情,全權委托給了小區(qū)物業(yè)。

        「沈小姐就安心養(yǎng)傷,等事情塵埃落定后,我一定會給到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物業(yè)經理沖著我彎了彎腰,轉身離開了病房。

        不愧是我當初跑斷了腿才選好的小區(qū),瞧人家這服務質量!

        15

        悶頭一覺睡到隔天早上。

        我剛睜眼,就被突然湊過來的兩張大臉給嚇了一跳。

        「小溪啊,你可算是醒了,我跟你二叔都在這兒守你一個小時了。」

        二嬸諂媚的笑臉,離我不到二十厘米。

        我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哆嗦,盡己所能地往后推了推,只想最大限度跟她拉開距離。

        「我看你也沒什么事兒了,還是趕緊出院去跟派出所的人說清楚,昨天只是咱們的家務事,讓他們趕緊把小輝和苗苗放了吧。」

        「就是就是,你這孩子也是,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還鬧到派出所去了呢?」

        眼見二叔和二嬸仍舊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我差點兒都要被他們給氣笑。

        敢情我這三根肋骨骨裂,腕骨骨折,腦震蕩,皮膚多處嚴重淤青、擦傷,到現(xiàn)在都下不了床。

        在他們夫妻倆眼中,可能就算沈輝和沈苗苗真把我打死了。

        可能也只會說一句是我活該吧。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著看向他們:「放過他們?」

        二嬸立馬點頭如搗蒜。

        「行啊。」我也點了點頭。

        這夫妻倆立馬露出「算你識相」的表情,二叔繼續(xù)道:「你答應了就行,這出院手續(xù)還是要快——」

        「只要他們兩個能跪在我面前,自己抽自己三十個耳光,我現(xiàn)在就可以出院去派出所跟他們和解。」

        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表情陡然一變的夫妻倆。

        「二叔二嬸,你們覺得我這個提議怎么樣?」

        16

        「你!」

        二叔果然怒了,他「啪」一拍椅子扶手站起來,幾步踱到我面前,兇神惡煞地瞪著我,眼中怒火噴發(fā)。

        「這說到底,不過就是你們兄妹之間鬧著玩兒,你真要因為這個就跟自家人撕破臉皮?」

        「自家人?」我冷笑一聲:「二叔,我可當不起您這個自家人。」

        「我看你就是人大了、心野了,不僅忘了當年我們對你的恩,還想對我們恩將仇吧!兔崽子!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二叔聲嘶力竭的怒罵我。

        只是他這些年來已經罵過我太多次。

        那些臟的爛的,什么喪門星、雜種、野種,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他罵不出口的。

        我心中早已再升不起任何波瀾了。

        他最好再多罵點,罵大聲點,好能時時刻刻提醒我。

        過去那幾年來,他們全家人到底是怎么對我的!

        「小溪!咱們好歹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小輝和苗苗昨天也就是被你氣到了才會沖動,你就不能大度點兒?別得理不讓人啊!」

        二嬸也氣昏了頭,要不是礙于現(xiàn)在在醫(yī)院,她怕是也要忍不住撲上來撕打我。

        一家人?

        他們嘴上說的好聽,可這么多年了,他們怎么真正把我當作過一家人?

        「是是是,你們苛待我是我的錯,他們差點兒打死我也是我的錯。」

        我嗤笑出聲,面帶嘲諷看向這兩個慣會顛倒黑白的人。

        「反正這得理不饒人的罪名,你們已經硬栽到我頭上了,那我就不如索性坐實了這個名頭,也免得辜負你們的一片心意。」

        17

        「你,你你你!」

        二叔目眥欲裂地瞪著我,猩紅的雙目幾乎要滴出血來。

        他死死攥著手里的煙盒,簌簌落下的煙草,不多一會兒就撲了滿地。

        可惜,二嬸卻不像他這么穩(wěn)得住。

        「小溪!你是知道的,小輝他前兩天才剛談了個對象,還有苗苗,她大學都還沒畢業(yè)呢!他們前往不能住監(jiān)獄,不然這輩子都要毀了啊!」

        二嬸撲到我床前,鼻涕一把淚一把。

        「你要實在咽不下心里那口氣,這樣,那拆遷款我們不要了,不要了還不行嗎?你就大人有大量——」

        「放你媽的屁!」

        誰知二嬸還沒嚎完呢,二叔就已經一聲暴喝打斷了她的話。

        「沈溪我告訴你,小輝和苗苗,你必須讓派出所把他們放了,拆遷款也必須一個子兒不差地給我們,不然!」

        他惡狠狠地瞪著我,胸口起起伏伏地喘著粗氣。

        臉色鐵青,太陽穴周圍青筋畢露,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

        這要是放在幾年前。

        我或許還會害怕他這個樣子。

        可現(xiàn)在。

        我不屑地跟二叔對視,有本事,他就跟他對人渣兒女一樣打死我。

        不然,我要是再向他低哪怕一次頭。

        我就直接從一腦袋裝在病房墻上死了算了!

        18

        「好好好,」對峙十幾秒,二叔最終憤憤地轉開了視線:「好樣的沈溪,不愧是你爹媽的種,就是塊茅房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當石頭,總比當糊不上墻的爛泥要強。」

        我不卑不亢道。

        二叔狠狠將手中扭曲變形的煙盒砸到地上,撂下狠話。

        「行,沈溪,這事兒沒完!」

        「孩子他爸!」

        二嬸猛地扭頭看向二叔,恐怕就連她也沒想到,事情都到現(xiàn)在這個份兒上了,二叔居然還不跟我服軟。

        但她現(xiàn)在可顧不上她男人,往地上一跪,撲到床邊哭天抹淚地跟我求饒,我卻沒有錯過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惡毒。

        「小溪,這么多年了,二嬸這可是頭一回開頭求你,二嬸求你放——」

        可惜,二叔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他粗暴地把二嬸從地上扯起來,兇神惡煞道:「求她?這沒良心的白眼狼,你求她有個屁用!少他媽在這兒哭天搶地地給老子抹黑!」

        臨走前,他停在門口,面目猙獰地回頭看我。

        「你給老子等著!」

        呸!

        等著就等著!

        我不甘示弱瞪回去,直到他們徹底出了病房,才閉上發(fā)干的眼睛。

        19

        雖然跟他們硬剛了一通。

        但我心里其實還是不大安穩(wěn),那夫妻倆剛走就趕緊聯(lián)系了物業(yè)經理。

        得知二叔二嬸來醫(yī)院找我,物業(yè)經理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眼見我出什么事兒,才總算松了口氣。

        「喬經理,」我問他:「律師找好了嗎?案子進展得怎么樣了?」

        我現(xiàn)在,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沈輝和沈苗苗進監(jiān)獄時,我那好二叔二嬸臉上會是副什么樣的表情了。

        物業(yè)經理平復了下呼吸,才跟我說:「沈小姐放心,沈輝和沈苗苗故意毆打您,并致您重傷的人證物證俱在,現(xiàn)在案子已經移交檢察院,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至于律師,也請您盡管放心,小區(qū)和物業(yè)方面共同出資,為您請了咱們市首屈一指的顧文尋律師,保準可以滿足您的要求!」

        甫一聽到這個名字,我不由愣了下。

        顧文尋?

        是我認識的那個顧文尋嗎?

        如果真是他的話,那這個案子我確實不用再擔心了。

        回過神來,我又將手機里存著的,二叔二嬸曾深夜帶人闖進我家,威脅我交出拆遷款的視頻。

        以及之后的那些來電記錄、通話錄音,帶有明顯威脅意味的信息、包裹的照片。

        全部都發(fā)給了物業(yè)經理。

        「喬經理,今天我請你過來,是想再拜托你一件事。」

        20

        翻看我發(fā)給他的所有信息。

        物業(yè)經理的臉直接變成了菜色。

        我猜。

        在他短短三十來年的生涯中,怕是都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吧。

        「沈小姐……」

        物業(yè)經理看著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我挑眉看向他,想聽聽他會說出什么高見。

        「您真是,辛苦了。」

        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物業(yè)經理尷尬撓頭,可能是不知道除了這個,他還能說些什么。

        不過他很快轉移了話題:「那您現(xiàn)在拿出這些證據,是打算……」

        他帶著疑惑看向我,但我估計,他應該已經猜到了。

        我跟他對視著點點頭:「你想的沒錯,我要告他們敲詐勒索罪,而且要盡快!」

        忍了這么多年。

        我已經不想再忍下去了。

        物業(yè)經理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我想了下,又提出要求:「當然,這部分訴訟費可以我自己來出,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想盡快見一下這位顧律師。」

        21

        當天下午三點。

        我就見到了那位,如今在我們市以及全國都足以稱得上是首屈一指的顧文尋,顧大律師。

        看到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帥臉,雖然重傷在身,我心底還是忍不住微微一顫。

        果然是他。

        顧文尋,比我大三歲,粗略可以算作是我的青梅竹馬。

        可惜在我爸媽過世,我被強制轉學后,就再沒機會見過他了。

        這些年來我也曾偷偷猜想過。

        如果我當年沒有轉學,我們之間究竟會變得如何。

        可惜,這世上從來沒有什么如果。

        就想好,他如今已經是遠近聞名的大律師,而我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社畜。

        「沈溪。」

        西裝筆挺的顧文尋,向我走來時,帶來了極強的壓迫感。

        我不由自主想往被子里縮,卻發(fā)現(xiàn)他腳下忽然非常可以地頓了一下。

        顧文尋看向我的眼神中,含著讓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他走到病床邊坐下,沉默良久才終于開口。

        「你當初說會照顧好自己,就是這么照顧的?不僅被人打了個半死不活,還被惡臭親戚威脅要錢,這么多年,你是失憶了還是腿斷了?我家在哪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開口跟我求助就這么難嗎?對于你來說,難道面子比前途還重要嗎?」

        我:「……」

        這熟悉而久違了的尖酸刻薄。

        顧文尋。

        不愧是你!

        22

        「哈,哈哈,好久不見啊顧文尋。」

        我訕笑著抓抓臉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不是我這些年不想去找他,只是我倆的交情早在我初一,他高一的時候就已經戛然而止。

        我也不是非得死要面子活受罪。

        就是覺得自己如今太落魄,實在不好意思去找他。

        萬一人家早忘了我呢?

        那豈不就是我自討沒趣了?

        我聽到顧文尋深深嘆了口氣,隨后才跟我聊起正事。

        「沈輝和沈苗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故意傷害罪,我會爭取給他們最大量刑。」

        「不過你二叔二嬸這個敲詐勒索罪,因為沒有既定犯罪事實,就算這起案子真的勝訴了,最后也只是拘留和教育,不可能把他們扔進監(jiān)獄。」

        那豈不是,我想送他們進監(jiān)獄,還得先給他們錢?

        「那多少錢能送他們進去?」

        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顧文尋沉吟片刻,繼續(xù)說:「三萬元以上就算數額巨大,可以判處三到四年有期徒刑,當然,這個數額沒有上限,你給的越多,他們判的越重。」

        那如果我真把拆遷款給他們了,二叔和二嬸豈不是就能把牢底坐穿了?

        可以一想到,我剛和他們徹底撕破臉皮,就難免心梗。

        果然,我還是太沖動了!

        22

        「根據你提供的證據來看,你二叔今天上午還威脅過你,你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顧文尋不太委婉地提醒了我一句。

        我恍然大悟,連忙拿出手機,點開跟二叔的對話框輸入一行字,又拿給顧文尋看:「這樣可以嗎?」

        顧文尋挑眉看看我,之后才慢條斯理地拿走我的手機,垂眸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顧文尋確實是從小帥到大的典范。

        就連別人最丑的初中三年至暗時期,他都帥的跟別人畫風不太一樣。

        「有那么點兒意思,不過這個地方還可以再改一下。」

        顧文尋拿著手機,親自幫我改了里面的幾個字眼,但卻又不把手機給我,我只能拼命往前湊,差點兒杵他懷里。

        「二叔,我仔細想過了,我們確實是一家人,您和二嬸當年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我也沒有忘,您放心,等我出院了肯定第一時間就趕去派出所,跟警察說清楚這只是我們的家務事,二叔,這么多年以來,我是真心把您和二嬸當做我的父母,把堂哥堂妹當做我的親生兄妹,我今天就是太激動了才會口不擇言,您就看在我爸的份兒上,別跟我這個小孩子計較了好嗎?」

        看完這長長一段小作文,我目光復雜地看向顧文尋。

        顧大律師,可以啊!

        不到兩分鐘,二叔就發(fā)來了回信。

        「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行,我看你身上的傷也不重,不如明天就出院去派出所。」

        即便只有兩行文字,我也能看出來二叔那高高在上的語氣。

        23

        顧文尋沒再把手機給我,直接跟二叔聊了起來,而我就這么扭著身子擠在他身邊,看著他手指翻飛。

        「嗯嗯,二叔放心,我明天肯定一早就去,還有拆遷款……」

        他來了一招欲說還休,二叔立馬迫不及待地發(fā)來一段語音。

        「拆遷款怎么了?我跟你說啊,你二嬸說的那些屁話都當不得真,你既然已經知道錯了,那就趕緊把拆遷款給我打過來,不然,我可不保證還會有什么人給你寄包裹,或者是親自去你家找你。」

        聽完二叔的這段話,顧文尋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鄙夷:「我才下了個鉤子,他就上趕著送菜了,真是蠢得可以。」

        「好的二叔,我明天去過派出所就去銀行。」

        顧文尋興趣缺缺打下一行字。

        下一秒,二叔就又發(fā)了句語音過來。

        「死丫頭,你不是在耍我吧?上午不還口氣硬得很嗎?怎么突然就轉性了?」

        可不是在耍你嗎?

        臭傻逼!

        顧文尋仿佛能聽到我的心聲。

        我剛罵完,他就回頭眼神涼涼看了我一眼。

        我縮縮脖子,沖他露出無辜的笑容。

        顧文尋抿抿嘴,繼續(xù)面無表情轉開視線,剛要在打字,對話框里就又蹦出來了一條語音。

        「不過現(xiàn)在你既然已經認錯了,那過去的事兒二叔就也不追究了,剛好我現(xiàn)在急用錢,你趕緊給我轉二十萬過來!」

        24

        聽到二叔這聲催促,我忍不住跟顧文尋對視一眼。

        這不就是瞌睡了送枕頭,要什么來什么嗎?

        顧文尋把手機塞回我手里,眼眸低垂同我對視眼中波光浮動,言簡意賅:「打錢。」

        我麻溜地雙手接過手機,痛快地給二叔轉了錢。

        對面秒收款,緊接著就又發(fā)了一條語音過來。

        「明早再給我轉二十萬。」

        發(fā)完這條語音,二叔就沒再說話了。

        顧文尋再次從我手中拿過手機,將每一條語音轉成文字后,異常熟練地咔咔截圖。

        「有這二十萬,足夠他在里面蹲個十年八年了,當然,如果你想他量刑再重一點的話,明早這個二十萬也可以轉給他。」

        劃重點:二叔今年已經五十三歲了。

        我感激地看著顧文尋,顫顫道:「這次謝謝你了,我聽說喬經理說你特別貴,現(xiàn)在有這么親力親為幫我下套子,我得……付你多少律師費啊?」

        顧文尋捏捏眉心,我猜他是想翻白眼,但可能太注重形象了,最終只是閉著眼滾了滾眼珠。

        三秒后,他睜開眼,「啪」地拍了下我的額頭。

        「安心養(yǎng)你的傷,少墊底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斜了我一眼:「還有,什么下套子?我只是在正常收集證據而已。」

        好好好,行行行。

        您是顧大律師,您說什么都對!

        25

        隔天早上醒來。

        我按照顧文尋昨天的交代,又非常痛快地給二叔轉了二十萬。

        只要能把他送進監(jiān)獄,別說四十萬。

        就是四百萬我也能眼睛眨也不眨地甩出去!

        有了這兩筆數額巨大的轉賬。

        顧文尋很快也行動了起來。

        只過去半天時間,二叔二嬸就在派出所跟沈輝沈苗苗順利會師了。

        后來聽顧文尋給我的轉述我才知道。

        當二叔知道,他會被以敲詐勒索罪進監(jiān)獄,并且大概率會在里面了此殘生后。

        直接就在派出所發(fā)了瘋。

        甚至狗膽包天地打傷了兩名警察。

        而他這么做的后果,當然就是罪上加罪,又要被多判幾年了。

        二叔一家庭審那天。

        我的傷雖然還沒有痊愈,卻也還是堅持著去了法院。

        我一定,要親眼看著他們落到應有的下場。

        鐵證之下,二叔二嬸以敲詐勒索、擅闖民宅、威脅人身自由以及襲警等罪名,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沈輝和沈苗苗,則因故意傷害罪被判處了有期徒刑八年。

        看著他們一家雙眼無神、眼神灰敗地戴著手銬被帶出法庭。

        我狠狠吐了口惡氣。

        這么多年,我終于能徹底擺脫這家人了!

        26

        結束庭審。

        顧文尋扶著我出了法院,燦爛艷陽下,他松了松系得結實的領帶,嗓音低沉開口。

        「之前說我請我吃飯,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

        我不經意瞥了他一眼。

        就見顧文尋幽深的目光中,含著幾分愜意的笑意。

        我的臉頰微微發(fā)燙,低頭避開了他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

        「不行的話就算了,不強求。」

        不等我考慮好,顧文尋又慢吞吞地落下一句。

        「行!」

        我飛快接過話頭。

        「當然行,想吃什么隨便點,我現(xiàn)在可是拆遷戶,有的是錢!」

        顧文尋輕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砸在我耳中,我的耳朵瞬間滾燙一片。

        「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做咱們小富婆的男朋友呢?」

        法院外,陽光下。

        身披金色光暈的顧文尋虛虛攬住臉蛋爆炸紅的我。

        眉眼含笑,深情地垂眸向我望來。

        九敏!

        這個男人也太犯規(guī)了叭!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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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說體育
      2025-11-06 09:3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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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huán)球網資訊
      2025-11-06 08:5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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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思妙想草葉君
      2025-11-05 23:48:44
      杭州網紅“大逃亡”,網紅之都跌落神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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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經三分鐘pro
      2025-11-05 13:58:59
      這次輪到白家了,7人被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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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芯說科技
      2025-11-05 19:4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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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光侃娛樂
      2025-11-05 10:5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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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山詩話
      2025-11-06 05:07:04
      2025-11-06 10:15:00
      萌故事 incentive-ic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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