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用學費填補地產窟窿？學校不是房企“提款機”

近日，有教師通過網絡平臺反映，四川岳池縣師達實驗學校存在長期拖欠工資、未依法繳納社保等問題，引發社會關注。據該學校教師透露，學校為某房地產集團旗下私立學校，因集團房地產項目巨額虧損后靠借高利貸維持運轉，竟將今秋新學期收取的數千萬學費全部挪用填補貸款賬目，導致教職工自去年起持續被拖欠工資、社保僅繳1個月且公積金欠繳。

上述民辦學校無論拖欠工資還是欠繳社保，都影響教師正常生活，侵害教師合法權益，涉嫌違反《勞動法》《勞動合同法》《社會保險法》等法律規定。面對教師群體多次仲裁、起訴維權及四川省教育廳介入溝通，該校仍以“集團困難”為由拖延，從9月起先后承諾國慶、10月20日發放工資均未兌現，僅部分發放數百至2000元不等，七八月及上學期欠薪仍未結清。該校辦學經費“去哪兒了”？

作為民辦學校，其有權收取學費，可能收費標準不低。按說，其收取的學費應該保障正常辦學，包括支付教師工資、繳納社保、保證辦公費用。但該校卻窮得發不出工資。有教師透露，學校收取的巨額學費被挪用于填補房地產項目窟窿，情況是否屬實有待調查核實。但從該校收取高額學費卻拖欠教師工資來推測，前述教師所言大概屬實。這種挪用辦學經費的現象涉嫌違規，亟待有關部門干預。

因為拖欠工資等不僅關乎教師權益，還可能影響教學質量，間接影響學生權益。原因是工資是教師主要收入來源，是日常生活基本保障，長期拖欠工資不免影響教師工作專注度。一旦引發教師集體罷工，后果更為嚴重。因此，當地有關部門應當及時依法介入處理，以維護教師權益。盡管當地教育局明確要求必須于11月10日前完成欠薪發放，但能否兌現很可疑。而且教育部門表達了無奈情緒。

當地教育局工作人員表示，上述學校為企業投資舉辦的民辦學校，非公辦教育機構，其工資發放由企業自主負責，教育局方干預作用有限。言外之意是，企業有較大自主權，教育部門能力有限。但根據《民辦教育促進法》第六十二條規定，挪用辦學經費的，責令限期改正，并予以警告；情節嚴重的，責令停止招生、吊銷辦學許可證；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即有關部門可作為空間很大。

也就是說，即便民辦學校及其舉辦單位有較大自主權，但法律明確授權地方教育行政部門、人力資源社會保障行政部門或者其他有關部門查處違規行為，相關部門應干預的要盡力去干預。只有這樣，舉辦單位挪用辦學經費、學校拖欠教師工資的行為才能得到有效遏制。如果相關部門以“干預作用有限”為由，不依法最大化發揮作用，舉辦單位籌措經費、補發工資動力就不足，很可能繼續拖延。

當地教育等部門除了溝通、協調解決問題之外，甚至有必要發出“嚴正威脅”：如果不能限期改正，要考慮責令停止招生、吊銷辦學許可證乃至追究刑責。因為教師工資不能無限期拖欠，否則將面臨教師罷工、學生失學等嚴重后果。此事件也給其他舉辦民辦學校的房地產開發商上了一課：舉辦民辦學校、方便業主子女上學值得鼓勵，但不應該把學校當成“提款機”，把辦學經費當成“續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