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懷孕3個月時，表姐夫查出了白血病，表姐開玩笑說得病的是她

"治病太費錢了，別治了。"

表姐夫陳志遠放下筷子，語氣平靜得可怕。

表姐李雅靜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坐在飯桌對面，手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看著眼前這個說要放棄治療的男人，嘴角竟然揚起一絲笑容。

"好，不治就不治。"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得像石頭砸在我心上。

剛剛醫生還在電話里說，陳志遠的白血病如果及時治療，治愈率能達到百分之八十。可現在，他卻要放棄。

我看著表姐那張蒼白卻依然美麗的臉，想起三個月前她興奮地告訴我懷孕消息時的模樣。那時的她多么幸福，摸著肚子說："這個孩子來得正是時候，志遠剛升了主管，我們終于可以給孩子一個安穩的家了。"

現在一切都變了。

01

認識表姐夫陳志遠是在五年前的春天。

那時我剛大學畢業，表姐李雅靜在市里的廣告公司做設計師，收入不錯，是我們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女孩。她長得漂亮，性格溫和，追求她的人排成隊，可她偏偏看上了一個普通的銷售員。

"他不帥，也不富有，但他對我好。"表姐這樣解釋她的選擇。

第一次見到陳志遠時，我覺得表姐的眼光確實有問題。這個男人身高中等，相貌普通，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襯衫，手里拎著一個舊皮包。他站在我們家門口時，顯得局促不安，像個推銷員。

但那天晚飯時，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他幫表姐盛湯，給她夾菜，說話輕聲細語，眼里只有她一個人。當表姐提到工作壓力大時，他立刻放下筷子，認真地聽她傾訴，還給出貼心的建議。

"雅靜，你別總熬夜加班，身體最重要。"他這樣說道，"我會努力賺更多錢的，讓你不用那么拼命。"

表姐笑著點頭，眼里閃著光。

那一刻我明白了，愛情原來不看外表和財富，而是看一個人是否真心實意地對你好。

婚后的前兩年，他們的生活雖然不富裕，但很幸福。陳志遠工作勤奮，從普通銷售員慢慢做到了銷售組長。表姐也很支持他，經常加班到深夜，就是為了多賺些錢貼補家用。

他們租住在城郊的老公寓里，房子不大，家具簡單，但收拾得很溫馨。表姐在客廳里放了很多綠植，陳志遠下班后會給花澆水，兩個人一起做飯、看電視、聊天，日子過得平淡而充實。

我記得有一次去看他們，陳志遠正在廚房里忙活，圍著表姐的粉色圍裙，認真地炒菜。表姐坐在沙發上改設計稿，偶爾抬頭看他一眼，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這樣的日子，我覺得很滿足。"表姐對我說，"有愛的人在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現實的壓力開始顯現。房租年年上漲，物價越來越高，兩個人的收入增長卻很緩慢。表姐開始接私活，經常熬夜到凌晨；陳志遠也開始跑更多的客戶，周末都不休息。

他們臉上的笑容少了，話也少了，更多時候是疲憊地各自忙碌著。

02

轉機出現在第三年。

陳志遠憑借出色的銷售業績被提拔為銷售主管，月收入翻了一番。表姐也在公司里得到重用，薪水有了不小的漲幅。他們終于有了積蓄，開始計劃買房買車，籌備未來。

"我想要個孩子。"表姐在我生日那天突然對我說，"志遠現在事業穩定了，我們也有了一點積蓄，是時候要個寶寶了。"

她的眼里重新有了光彩，像少女一樣憧憬著未來。

"志遠說等買了房子，就開始要孩子。他還說要給孩子最好的教育，讓孩子不要像我們這樣辛苦。"表姐一邊說一邊笑，"他已經開始看育兒書了，說要做個好爸爸。"

我看著她幸福的樣子，心里為她高興。這對夫妻經歷了那么多困難，終于迎來了好日子，他們值得擁有完美的家庭。

果然，在他們結婚四年的時候，表姐懷孕了。

那天她打電話給我，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我懷孕了！醫生說胎兒很健康，預產期是明年春天。志遠高興得像個孩子，已經開始給寶寶買衣服了。"

我能想象陳志遠得知消息時的樣子，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男人一定笑得合不攏嘴。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他們完全沉浸在即將為人父母的喜悅中。表姐開始看各種育兒書籍，陳志遠則把家里布置得更加溫馨，還特意在陽臺上開辟了一個小花園，說是要給孩子營造好的環境。

"我們已經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明軒，如果是女孩就叫明慧。"表姐撫摸著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滿臉慈愛，"不管是男是女，我們都會全心全意愛他。"

陳志遠在一旁點頭，臉上的笑容溫柔得像春風。

那段時間是他們最幸福的日子，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期待。誰也沒有想到，噩夢即將降臨。

03

懷孕三個月的時候，陳志遠開始頻繁感冒。

起初誰也沒在意，以為只是工作太累，免疫力下降。表姐還心疼地讓他多休息，燉湯給他喝，照顧得無微不至。

但他的癥狀越來越嚴重，不僅感冒反復不愈，還經常出現疲勞、頭暈、食欲不振的癥狀。有時候在家里走幾步路都會氣喘，臉色也變得蒼白。

"你這樣不行，必須去醫院看看。"表姐擔心得不得了，"可能是貧血，懷孕期間我不能受刺激，你必須保重身體。"

陳志遠卻總是推脫："沒事的，可能是工作壓力大，過段時間就好了。醫院花錢又花時間，能不去就不去。"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在衛生間里暈倒了。

表姐聽到響聲跑過去，看到他躺在地上，鼻子還在流血，嚇得魂飛魄散。她一邊撥打120，一邊抱著他的頭哭："志遠，你醒醒，千萬不要有事，我們的孩子還等著你呢！"

救護車呼嘯而來，把陳志遠送到了醫院。

急診科的醫生檢查后，神情凝重地對表姐說："病人的血常規檢查結果異常，白細胞數量過高，血小板嚴重不足，需要進一步檢查確診。"

表姐緊緊握著我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會不會很嚴重？他不能有事，我們剛有了孩子，他不能有事的。"

我安慰她："別擔心，現在醫學這么發達，什么病都能治好的。志遠那么堅強，一定會沒事的。"

但我心里其實很不安，醫生的表情告訴我，陳志遠的病情可能比想象的要嚴重。

果然，三天后骨髓穿刺的結果出來了。

醫生把我們叫到辦公室，語氣嚴肅地說："經過檢查，患者被確診為急性白血病。這是一種血液系統的惡性腫瘤，需要立即開始化療治療。"

表姐聽到"白血病"三個字，整個人如遭雷擊，差點暈倒過去。我趕緊扶住她，心里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醫生，我老公還能治好嗎？"表姐顫抖著聲音問道。

醫生看了看病歷，說："如果積極配合治療，這種類型的白血病治愈率還是比較高的，大概在百分之七十到八十左右。但治療周期比較長，費用也比較高。"

"需要多少錢？"我替表姐問出了最現實的問題。

醫生沉默了一會兒，說："整個治療過程下來，大概需要五十萬到八十萬左右，這還不包括后期的維持治療費用。"

五十萬到八十萬，這個數字像一座大山壓在我們心上。

04

陳志遠清醒過來的時候，表姐正坐在病床邊削蘋果。

她的動作很輕很慢，像是怕驚醒了他。懷孕讓她的臉頰有些浮腫，但眉眼間依然溫柔如水。

"醒了？"她放下水果刀，輕撫他的額頭，"醫生說你恢復得不錯。"

陳志遠看著她，眼神里有我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他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雅靜，我..."他想說什么，卻被表姐溫柔地打斷了。

"什么都不要說，好好養病就行了。"表姐把切好的蘋果喂到他嘴邊，"醫生說這種病能治好，我們要相信醫生。"

陳志遠沒有張嘴，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接下來的幾天里，表姐開始四處奔走，聯系最好的醫生，了解最新的治療方案。她白天在醫院照顧陳志遠，晚上回家上網查資料，經常忙到深夜。

懷孕的反應讓她經常惡心嘔吐，但她從來不在陳志遠面前表現出來。每天都化著淡妝出現在病房里，笑著和他聊天，給他講一些輕松的話題。

"今天產檢，醫生說寶寶發育得很好。"她撫摸著肚子，眼里閃著溫柔的光，"他在肚子里很乖，好像知道爸爸生病了，不給媽媽添麻煩。"

陳志遠聽著，眼眶漸漸紅了。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治療費用是個天文數字，他們的積蓄根本不夠。而且他現在不能工作，表姐又懷著孕，整個家庭失去了收入來源。

更殘酷的是，即使傾家蕩產去治療，也不能保證一定治好。萬一人財兩空，表姐和孩子該怎么辦？

這些現實的問題像無形的繩索，勒得人喘不過氣來。

表姐開始變賣家里的東西。她把自己心愛的首飾、名牌包包、甚至結婚時的金飾都拿去換錢。但這點錢對于巨額的醫療費用來說，只是杯水車薪。

她還聯系了所有的親戚朋友借錢。我看到她一個個打電話，放下尊嚴，懇求別人幫助。有些人慷慨解囊，有些人找借口推脫，還有些人直接不接電話。

每次碰壁后，她都會一個人在走廊里偷偷哭一會兒，然后擦干眼淚，重新露出笑容走進病房。

"志遠，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她每天都這樣對他說，"你只要安心治病就行了。"

但我知道，她其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05

那天中午，表姐提著保溫盒走進病房，里面是陳志遠最愛吃的排骨湯。

"醫生說你現在需要增強營養，我早上五點就起來燉的。"她小心翼翼地把湯盛好，"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陳志遠接過碗，卻沒有喝。他看著表姐疲憊的臉龐，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雅靜，我們談談吧。"他的聲音很輕，但很堅決。

表姐似乎預感到了什么，身體微微一顫："談什么？"

"關于治療的事情。"陳志遠放下湯碗，直視著她的眼睛，"我知道你為了給我湊醫療費，把能賣的都賣了，能借的都借了。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志遠，你在說什么？"表姐的聲音開始顫抖，"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

"五十萬，甚至更多。"陳志遠苦笑著搖頭，"就算真的湊齊了，也不能保證治好。萬一治不好，你和孩子怎么辦？背著一身債務怎么生活？"

表姐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會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醫生說治愈率很高的，百分之八十的希望，我們要相信..."

"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說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治不好。"陳志遠打斷了她，"雅靜，你還懷著我們的孩子，你不能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希望，把自己和孩子的未來都搭進去。"

病房里突然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醫療器械發出的微弱聲響。

表姐看著他，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你想說什么？"

陳志遠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治病太費錢了，別治了。"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寂靜的病房里爆炸。

表姐震驚地看著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懷著三個月的身孕，臉色蒼白如紙，手無意識地撫摸著肚子。

幾秒鐘的沉默后，她竟然笑了。那笑容如此平靜，如此溫和，卻讓人心痛得無法呼吸。

"好，不治就不治。"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得像千斤巨石。

陳志遠愣住了，他顯然沒想到表姐會是這樣的反應。他以為她會哭泣，會懇求，會不同意。但她只是笑著，平靜地接受了他的提議。

表姐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依然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陽光，手輕撫著腹部。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們就不治了。"她轉身看著陳志遠，臉上依然掛著那個讓人心碎的笑容，"反正錢也不夠，借也借不到更多了。你說得對，我還要考慮肚子里的孩子。"

陳志遠看著她，眼中滿是痛苦和不舍，但卻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我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這一幕，心如刀絞。

表姐走到床邊，輕吻了一下陳志遠的額頭："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辦出院手續。"

說完，她拿起包包，準備離開病房。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陳志遠。那一眼里有太多的情感，愛情、痛苦、絕望、還有一種我讀不懂的東西。

然后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跟在她后面，想要安慰她，卻發現自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走廊里，表姐突然停下了腳步。她靠著墻壁，雙手緊緊抱著肚子，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但即使在哭泣，她的動作依然很輕，好像怕驚擾了腹中的孩子。

"表姐..."我想上前抱抱她。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光芒。那不是絕望，不是痛苦，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堅定。

"你知道嗎？"她擦干眼淚，聲音雖然哽咽但異常清晰，"剛才在病房里，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想說什么。

表姐深吸了一口氣，手撫摸著肚子，嘴角重新揚起那個讓人心痛的笑容。

"三個月前體檢的時候，醫生就發現我..."

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

我感到一陣不祥的預感，急切地問："發現什么？"

表姐看著我，眼神變得深不可測。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出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最終...

06

"醫生發現我的血液檢查也有異常。"

表姐的話如晴天霹靂，讓我瞬間僵住了。

"什么異常？"我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表姐苦笑著搖搖頭："跟志遠一樣的異常。白細胞過高，血小板不足。醫生當時就建議我做進一步檢查，但那時剛知道懷孕，我以為是妊娠反應引起的，就沒太在意。"

我感覺天旋地轉，幾乎站不穩。

"你的意思是...你也..."

"我也得了白血病。"表姐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而且從檢查指標看，我的情況比志遠還要嚴重。醫生說我這種類型治愈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而且懷孕會加速病情惡化。"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法處理這個殘酷的現實。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讓志遠以為只有他一個人生病？"

表姐輕撫著肚子，眼神溫柔而堅定："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如果他知道我也病了，會更加痛苦和絕望。至少現在，他以為只是放棄治療自己，是為了保護我和孩子。"

"可是你現在怎么辦？"我急切地問道，"你也需要治療啊！"

表姐搖搖頭："我的情況更復雜。醫生說如果要治療，必須先終止妊娠，化療藥物對胎兒有嚴重影響。但即使這樣，治愈的希望也不大。"

我明白了她剛才在病房里那個笑容的含義。她早就知道這一切，知道自己的命運，所以才能如此平靜地接受陳志遠的提議。

"所以你打算..."

"我打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表姐的聲音堅定得令人震驚，"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孩子，也是我能給志遠留下的最珍貴的禮物。"

"但這樣你的病情會惡化的！"

"我知道。"表姐點點頭，"醫生說如果我堅持懷孕到足月，生存率會降到百分之二十以下。但這個孩子是無辜的，他有權利來到這個世界。"

我看著她，這個柔弱的女人此刻顯得如此偉大，如此堅強。她用自己的生命在詮釋什么叫做母愛。

"那志遠知道這些嗎？"

"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訴他。"表姐堅決地搖頭，"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不會同意我的決定。他會要求我終止妊娠去治病，但那樣我們就什么都沒有了。至少現在這樣，我們還有這個孩子。"

我終于理解了她剛才那句"不治就不治"的真正含義。她不是在絕望中妥協，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最珍貴的希望。

"可是這樣太殘酷了，志遠以為是他放棄了治療，以后他會內疚一輩子的。"

表姐沉默了很久，最后輕聲說："總比讓他知道真相，一輩子痛苦地活著要好。這樣至少他還能有勇氣重新開始生活，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07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表姐開始了她的雙重人生。

白天，她陪著陳志遠辦理出院手續，回家后細心照顧他的生活。她買來各種營養品和中藥，說是要幫他調理身體，延緩病情惡化。陳志遠雖然放棄了治療，但在表姐的悉心照料下，精神狀態確實有所好轉。

晚上，當陳志遠睡著后，表姐會偷偷到醫院檢查身體狀況。她的主治醫生是個年輕的女醫生，被她的堅持深深感動。

"李女士，我必須再次勸你考慮終止妊娠。"醫生看著檢查報告，神情凝重，"你的白細胞數量還在繼續上升，如果再不治療，后果不堪設想。"

表姐搖搖頭："醫生，我意已決。請你幫我保密，不要讓我丈夫知道。"

"可是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撐不住的。"

"能撐多久就撐多久吧。"表姐輕撫著已經明顯隆起的肚子，"只要能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就夠了。"

醫生嘆了口氣，只能開一些相對安全的藥物來緩解她的癥狀。

隨著懷孕月份的增加，表姐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她經常感到疲勞，有時候會突然發燒，但她總是瞞著陳志遠，說是正常的妊娠反應。

有一次，她在做飯時突然暈倒，陳志遠嚇壞了，要送她去醫院。

"沒事的，可能是血糖有點低。"表姐強撐著爬起來，臉色蒼白如紙，"懷孕的人都這樣，歇一會兒就好了。"

陳志遠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心疼得不得了："雅靜，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萬一有什么問題..."

"真的沒事。"表姐勉強笑著，"醫生說過，孕期偶爾頭暈是正常的。你不要太擔心了，壓力太大對病情恢復不好。"

陳志遠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她。

其實他不知道，表姐每次暈倒后都會偷偷給我打電話。我成了她唯一的秘密分享者，也是她情感的唯一出口。

"我快撐不住了。"有一天深夜，表姐打電話給我，聲音虛弱得像游絲，"醫生說我的血小板已經降到危險值，隨時可能大出血。"

"表姐，要不還是告訴志遠吧，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不行。"表姐的聲音雖然虛弱，但依然堅決，"現在已經七個多月了，再堅持兩個月，孩子就能平安出生了。我不能在最后關頭放棄。"

我聽著她微弱的呼吸聲，心痛得無法言喻。

"而且，"表姐繼續說道，"我已經給孩子準備好了一切。小衣服、奶粉、尿布，還有一封信。如果我真的撐不住了，你要幫我把這些交給志遠。"

"表姐..."

"答應我，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告訴志遠真相。讓他以為我是因為難產才去世的，這樣他不會太自責。"

我含淚答應了她。

08

九個月后，表姐終于熬到了預產期。

那天凌晨，她的羊水破了。陳志遠手忙腳亂地送她到醫院，一路上緊緊握著她的手。

"雅靜，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顫抖。

表姐虛弱地點點頭，用盡最后的力氣擠出一個笑容："志遠，不管發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你在胡說什么？我們都會好好的。"陳志遠緊緊握住她的手，"等孩子出生了，我們一家三口會很幸福的。"

表姐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滿含著不舍和深深的愛意。

進入產房后，表姐的情況急轉直下。醫生發現她嚴重貧血，血小板極度不足，隨時有大出血的危險。

"產婦的情況很不好，必須立即進行剖腹產。"醫生匆忙地對陳志遠說道，"但是風險很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陳志遠聽到這話，腿都軟了："醫生，一定要救救她，求你了。"

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

期間，陳志遠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著消息。我陪在他身邊，心情同樣忐忑不安。

終于，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臉色凝重。

"手術很成功，是個健康的男孩。"醫生說道。

陳志遠瞬間露出了笑容："那我老婆呢？她怎么樣？"

醫生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搖頭："產婦在手術中大出血，我們盡力了，但是..."

陳志遠如遭雷擊，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怎么會這樣？她明明好好的，怎么會..."他痛苦地抱著頭，聲音嘶啞，"是不是我害了她？如果我去治療，如果我們有錢，是不是她就不會死？"

看著他痛苦自責的樣子，我幾乎要說出真相。但想起表姐臨終前的囑托，我強忍著淚水，什么也沒說。

表姐走得很安詳，臉上甚至還帶著微笑。護士把嬰兒抱給陳志遠看，那是個粉嫩可愛的小男孩，哭聲嘹亮。

"他長得很像你。"我對陳志遠說。

陳志遠抱著孩子，淚如雨下："雅靜，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兒子出生了。他很健康，很可愛。你放心走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后來，陳志遠按照表姐生前的心愿，給孩子取名叫陳明軒。

在整理表姐遺物時，我們發現了她寫給陳志遠的信。信中，她表達了對他的深深愛意，也請求他不要自責，要為了孩子堅強地活下去。

"志遠，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做你的妻子。這輩子能和你相愛，已經是我最大的幸福。請你帶著我們的愛，好好生活下去。"

信的最后，她這樣寫道。

陳志遠讀完信，哭得像個孩子。

五年過去了，陳志遠獨自撫養著兒子，從未再娶。他經常帶孩子去表姐的墓前，告訴她孩子的近況。

小明軒長得確實很像表姐，有著她溫柔的眉眼和善良的性格。

有時候看著這個孩子，我會想起表姐臨終前那句話："這是我能給志遠留下的最珍貴的禮物。"

她用生命詮釋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愛情，也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了丈夫和孩子。

這個秘密，我將守護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