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0年,金兀術剛死,妻子就被淹死,兒子被踢死,女兒被納入后宮。
金兀術死后,全家被清,誰在操刀這事擺在桌上,一眼能看見那只手,完顏亮,金太祖阿骨打的第四子在戰場上像鐵,打遼契丹退,打宋靖康那一出他領著部隊沖進去,南宋那年韓世忠圍了他四十八天也沒封住路,朝里朝外,權壓得低頭的多,他能贏仗,人心里都知道,可屋里那盞燈一滅,有個名字他生前就反復提防,完顏亮,他走后兩年不到,芮王府從主子到仆人,男丁女眷一起收拾干凈。
不是仇,血債也沒掛賬,要的只是穩位子,芮王一族盤子太大,舊部遍地開花,五軍六部有人說話,地方有兒子完顏亨坐鎮,聯姻里牽著徒單氏蒲察氏,這攤子不是一家,是半個金國的影子,有人坐到上面,就會先看這個角落,說服不了,拿掉更快。
完顏亮自己上來的法子也干凈,冬天,帶著二十個心腹進宮,刀進屋,完顏亶倒下,史書就寫著“遂自立為帝”,他心里清楚,這位置坐得不正,腳下是血,朝堂誰能掀桌,兀術這個名冒出來,舊兵舊官一片,他第一手不是修河挖倉,先殺,把根拔掉,男丁挑出來,女眷封上去,再把枝杈一根根剪掉。
第一個落在地上的人,完顏亨,金兀術的長子,芮王爵位在身,禁軍的鑰匙握著,外面都把他當成準接班的樣子,完顏亮請進宮說議事,門里桌上酒肉擺著,謀士勸他避一避,他留話“逃了就是罪”,腳一進牢,帽子扣成謀反,來審的人是他父親生前的舊部李老僧,木棍掄下去三百下,腿骨響,肋骨讓獄卒一腳一腳踢碎,外頭傳話寫成“病死獄中”,看見的明白這是在院里示人,誰都知道這刀往哪邊指。
芮王府的女人也被卷進去,徒單氏,金兀術的正妻,女真七大族出來的女兒,靈堂守夜,門被禁軍撞開,說她驚擾太廟,口諭下去賜死,她手里攥著金兀術的玉扳指留一句話“我夫若在,爾等安敢如此”,三月的松花江還封著冰,人按進江水,冷水灌胸,掙幾下就沉,尸體被水推走,家里燈火散了,這件事沒有再寫多的字。
阿里虎,金兀術的女兒,十七歲,婚事剛定,箱子剛打包,宮里召她進內廷,完顏亮看過她,男丁處理,女丁納入,未婚夫發去遼東,幾天后傳來“病死”,阿里虎進宮后規矩緊,一次悄悄落淚,人被罰赤身跪殿前一小時,這身份掛名妃,實在是人質,她不出聲,不鬧事,后來金世宗看她安分,放她出宮,回到會寧府住下,日子慢慢過到終了。
三代一起清,完顏亨的三個兒子,在眾人前砍頭,金兀術的兩個孫女,進宮做婢,書里只留“下落不明”四個字,芮王府的仆人女婿侄子,名單一長串,誰搭邊誰進局,他的謀士蕭裕也沒過去,賜死前對金兀術遺像磕三個頭,話留在地上“沒護住主公家人,來世再賠”,一年里把這張網收緊,舊部聯姻線全部扯斷,朝堂上再沒人把“兀術”兩個字掛嘴邊。
完顏亮后來走南線,1161年,軍營到瓜洲,帳里變動,兵士把他斬在營中,刀往上一抬,事就此了結,外面不談宋,不談仗,軍心不跟他走,這些年殺得太多,手下不放心他,他的路到這一步停下。
新帝完顏雍登基,把芮王的爵位恢復,追謚“忠烈”,松花江邊立衣冠冢,徒單氏的葬禮補上,阿里虎出宮,回會寧安穩地老去,朝里把卷宗翻一翻,把名字擺回去,家里人能有個名分。
這事看著像宮里爭斗,其實是權力把線一根根收緊,金兀術在戰場上走得體面,家里人被卷在風里,他說過“我在一日,可鎮權臣,我不在,小心完顏亮”,這句話留著,晚了一步,局面已經擺好,完顏亮選的是最快的法子,把可能出聲的人全按住,大族是靠山,也是風險,有人在夾縫里活下來,像阿里虎,守住邊界,不出聲,路就能走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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