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西安事變的核心人物,兩個人為了逼蔣抗日共赴國難,可最終的結局卻差得沒法說。一個被軟禁五十多年保住性命,一個連同家人都慘遭毒手,這背后的道道,藏著太多歷史的無奈和人心的復雜。
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后,張學良腦子一熱,不顧所有人勸阻,非要親自送蔣介石回南京。他大概是覺得自己和蔣介石有“兄弟”情分,又有宋美齡兄妹擔保,不會出大事。可剛下飛機,軍法審判就來了,從此開始了長達五十四年的軟禁生活。但即便被囚,他的日子和楊虎城比起來,已經是天壤之別。
楊虎城的處境從一開始就更難。國民黨內部本來就對他充滿敵意,連他的老上司于右任都主張處置他。1937年2月,蔣介石先把他部隊里的骨干調走,接著就安排他出國“考察軍事”,說白了就是變相剝奪軍權、打發他走。1937年6月,楊虎城帶著家人被迫離開祖國,可他心里始終裝著抗日的事。
七七事變爆發后,遠在國外的楊虎城坐不住了,連續給蔣介石發電報請求回國參戰,結果全被駁回。后來他找宋子文幫忙,才終于等到同意回國的消息。當時不少人勸他別回去,可他哪能眼睜睜看著國家受難自己躲在國外,滿心歡喜地輾轉多國往回趕,壓根沒料到這是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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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2月,楊虎城剛到南昌,就被戴笠安排進一處滿是憲兵和特務的院子,蔣介石連面都不見。直到這時他才明白,所謂的“回國參戰”根本是假的,自己這是被囚禁了。之后的十二年里,他被不斷轉移關押地點,從南昌到湖南再到貴州,最后到重慶中美合作所,日子過得暗無天日。
囚禁期間的折磨遠超想象。在貴州玄天洞的八年,山洞陰暗潮濕,冬天寒風刺骨,楊虎城身染重病,只能自己出錢建個小房子暫住。妻子謝葆楨因為是共產黨員,更是被特務格外針對,后來被逼得絕食抗議,竟被特務注射不明液體害死。楊虎城聽見妻子的哀嚎卻無能為力,那種痛苦可想而知。兒子楊拯中跟著他坐牢,才十八歲就頭發花白、身軀佝僂,小女兒楊拯貴更是在囚禁中長大,連外面的世界都沒見過。
1949年,解放戰爭勝利在望,代總統李宗仁同意釋放楊虎城,他本以為終于能重獲自由。可蔣介石根本不答應,當毛人鳳請示如何處置時,蔣介石勃然大怒:“還留著他做什么?早就應該把他殺了!”
這年9月,特務把楊虎城哄騙到重慶戴公祠。兒子楊拯中抱著母親的骨灰盒,剛攙扶著父親走進屋子,就被埋伏的特務刺中胸口,只來得及喊一聲“爸”。楊虎城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刀就插進了他的腹部,當場殞命。連同他的小女兒楊拯貴、秘書宋綺云一家,甚至才八歲的“小蘿卜頭”宋振中,都沒能逃過毒手。特務為了毀尸滅跡,還往他遺體上澆了濃硫酸,慘狀讓人不忍直視。
張學良能保住性命,宋美齡的作用至關重要。她和張學良交情頗深,當初就承諾過保他安全,后來也一直盯著蔣介石,不讓他對張學良下殺手。而楊虎城既沒有這樣的后臺,又始終被蔣介石視作異己,加上他堅持回國抗日的舉動,徹底觸碰了蔣介石的底線。
晚年的張學良提起楊虎城,總會感嘆:“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楊虎城會是這樣的結局”。或許他到最后也沒完全看透,蔣介石的寬容從來不是因為仁慈,而是看你有沒有利用價值和后臺撐腰。楊虎城用生命踐行了抗日的誓言,卻落得如此下場,這樣的結局,實在讓人扼腕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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