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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二年冬,西寧軍營的積雪剛及腳踝。
一名士兵捧著熱茶上前,不慎濺出幾滴在年羹堯的貂皮靴上。刀光閃過,士兵的手腕已落在雪地里。年羹堯抖了抖靴子,對嚇得癱軟的親兵說:“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手何用?”
這幕并非野史傳聞,而是時任川陜總督岳鐘琪在密折里的記述。世人多記得年羹堯平定青海的功勛,卻少有人知,他的 “威名” 是用無數冤魂堆起來的。
《清史稿》那句 “殺人如麻” 的定性,藏著太多被歷史簡化的血腥細節。
一、從進士到屠夫:權力催生的嗜血基因
1679 年出生的年羹堯,早年可不是這般模樣。
康熙三十九年,他高中進士,入翰林院任職。彼時的他溫文爾雅,與文友唱和時筆下滿是詩意,誰也看不出日后會成為西北的 “活閻王”。
轉折發生在康熙五十七年。準噶爾部入侵西藏,年羹堯臨危受命,以四川總督身份督辦軍務。初次掌兵,他便顯露狠辣:運送糧草的民夫遲到半日,當即被斬首示眾。
這招 “立威” 讓康熙看到他的治軍能力,接連提拔他為定西將軍、川陜總督。權力的滋味,徹底激活了他骨子里的殘暴。
雍正即位后,年羹堯更是平步青云。雍正元年,他以撫遠大將軍身份出征青海,平定羅卜藏丹津叛亂。捷報傳回紫禁城,雍正狂喜之下寫下:“朕與爾君臣相知,非泛泛之遇。”
可雍正不知道,西寧城外的戰俘營里,年羹堯正用最殘忍的方式處置降兵。按《永憲錄》記載,他將俘虜的耳朵割下串成項鏈,讓親兵佩戴巡營,美其名曰 “震懾敵膽”。
二、軍營地獄:比戰場更恐怖的統治
“去手” 事件只是年羹堯軍中暴政的冰山一角。
雍正初年的一個寒冬,他乘八抬大轎巡查營地,見一名士兵雙手凍得發紫,隨口說 “去手”。本意是讓士兵揣進袖子取暖,可常年活在恐懼中的士兵,竟當場拔刀斬斷自己的手。
年羹堯在轎中看得真切,非但沒有制止,反而對左右笑道:“瞧瞧,這才是我的兵。” 此事被監察御史莽鵠立寫入奏折,雍正看后只批了 “軍紀嚴明” 四字,默許了他的暴行。
更令人發指的是他推行的 “十級連坐法”。士兵箭法不準,不僅本人斬首,隊長、哨官、參將連帶受罰,輕則鞭笞,重則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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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曾派親信圖理琛去西北考察,回來的奏折里寫道:“每日轅門斬首者數人,或馬瘦,或糧遲,皆可成罪。” 軍營里的劊子手不夠用,甚至要從地方縣衙臨時抽調。
有次伙夫做的饅頭稍硬,年羹堯便以 “慢待大軍” 為由,將伙夫及其徒弟共十人全部腰斬。監斬官嚇得不敢直視,他卻端著酒杯在一旁觀賞,說 “此等刑罰最能立威”。
三、地方暴政:川陜大地的人間煉獄
年羹堯的殘暴,從不局限于軍營。
任川陜總督時,他掌控四川、陜西、甘肅三省軍政大權,儼然一方諸侯。成都知府戴鐸因反對他加征賦稅,被捏造 “通敵” 罪名,全家十三口斬立決。
《清實錄》記載,他在四川推行 “捐糧免罪”,實則是赤裸裸的掠奪。百姓若交不出糧食,便會被抓去做苦役,餓死累死的不計其數。有縣丞上書勸諫,竟被他命人活活打死在公堂。
青海平叛后,他更是變本加厲。將叛亂部落的婦女兒童擄為奴隸,按年齡標價出售。西寧道臺沈廷正看不下去,暗中上書彈劾,結果被年羹堯以 “延誤軍餉” 罪名處死,家產全部抄沒。
他的府邸比王府還要奢華,卻容不得半點不順心。有個廚師做的菜不合口味,當即被打斷雙腿逐出。管家不小心打碎茶杯,竟被他下令扔進狼圈。
當時流傳著一句民謠:“年公到,地皮掉;年公怒,人頭落。” 川陜百姓見到他的儀仗,無不嚇得閉門不出,連哭聲都不敢太大。
四、92 條大罪:四條殘忍罪的血腥真相
雍正三年,年羹堯的末日終于來臨。
群臣彈劾的奏折堆成小山,議政大臣與刑部最終羅列了 92 條大罪。其中 “殘忍罪四條”,每一條都浸透著鮮血。
第一條便是 “無故殘殺官兵”,僅查實的被虐殺士兵就達數百人,“去手” 事件、饅頭案皆在其中。第二條 “虐殺降卒”,指他將青海降兵數千人活埋,僅留幾人回去報信。
第三條 “枉殺地方官”,涉及戴鐸、沈廷正等十余名官員,皆為捏造罪名處死。第四條 “酷刑虐民”,包括鞭笞致死、狼口喂人等暴行,受害者多為普通百姓。
這些罪名并非空穴來風。《永憲錄》收錄了當時的審訊記錄,年羹堯對殘殺官兵、虐殺降卒的指控供認不諱,只辯解 “為震懾軍心”。
雍正看罷罪狀,在奏折上批道:“朕待爾不薄,何忍至此?” 最終雖念及功勛賜其自裁,卻下旨將其罪行昭告天下,讓世人知曉這位 “大將軍” 的真面目。
五、歷史的遮蔽:為何他的殘暴被低估?
年羹堯的殘暴如此駭人,為何后世多聚焦于他的 “驕縱” 而非 “殘忍”?
首先是功勛的遮蔽。他平定青海叛亂,穩固了清朝西北邊疆,雍正曾稱他為 “國之柱石”。在 “一將功成萬骨枯” 的傳統觀念里,殘暴常被視為治軍的 “必要手段”。
其次是史料的簡化。《清史稿》等正史雖提及其 “殺人如麻”,卻未詳述具體暴行。而《永憲錄》《西征隨筆》等記載細節的文獻,又常被歸為 “野史”,可信度被打了折扣。
再者是文藝作品的誤導。電視劇《雍正王朝》將他塑造成 “驕縱失勢” 的悲劇人物,淡化了其殘暴本質。觀眾記住了他與雍正的君臣反目,卻忘了那些被他虐殺的無辜者。
現代歷史學家孟森在《清史講義》中一針見血:“年羹堯之惡,非止驕縱,實乃殘忍嗜殺。后世論者多談其功過,卻輕其暴虐,實乃歷史之偏。”
六、權力的鏡鑒:嗜血者的必然結局
年羹堯的悲劇,從來不是 “功高震主” 那么簡單。
他的殘暴源于權力的失控。從翰林院的書生到西北的霸主,無人能制衡的權力讓他逐漸喪失人性,將殺戮當成彰顯權威的游戲。
他曾在給雍正的奏折里寫道:“臣治軍,唯嚴是從,雖殺百人,亦為保社稷安穩。” 可他忘了,真正的治軍嚴明,靠的是紀律而非虐殺;真正的功勛,該用仁心而非鮮血鑄就。
雍正賜他自裁時,年羹堯還在求情,說自己 “尚有微功”。直到三尺白綾懸頸,他或許都沒明白:那些被他斬斷的手、活埋的降卒、打死的百姓,早已為他寫下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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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西寧的寒風早已吹散了當年的血腥味。但年羹堯的故事仍在警示世人:權力是一把雙刃劍,若用它來施暴,終將被權力反噬。
那些被歷史簡化的殘暴細節,那些無名者的冤魂,不該被遺忘。因為記住嗜血者的下場,才是對生命最好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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