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26日凌晨五點,湖北工地的板房還浸在暑氣里,梁先生對著手機敲下 “媳婦早”,屏幕那頭的鄭州家里,妻子和一雙兒女本該在晨光里醒來。沒人能想到,這聲尋常問候,成了陰陽兩隔的最后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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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一點,微信始終是刺眼的白色對話框,電話撥到發燙也無人接聽。梁先生的冷汗順著安全帽帶往下淌,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崔某某 —— 那是跟他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發小,住得近,更親如兄弟。
兩人一起北漂五年,返鄉后梁先生把他安排進自家船廠,連崔家父子無家可歸時,都是他騰出自家廢品站收留的。妻子每晚還特意多做倆菜,梁先生每天早上的早餐都順帶崔某某的份。
“你幫我去看看唄,嫂子咋不接電話?” 電話里的崔某某卻支支吾吾,“我這兒有事走不開”。這句推脫像根細刺扎進梁先生心里,他只好急吼吼聯系母親和岳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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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母親哭到破音的電話砸過來:“人沒了…… 都沒了……” 梁先生腿一軟,直接癱在工地的泥水里,工裝褲瞬間浸滿濕冷的泥漿。
他瘋了似的往鄭州趕,路上還不忘給崔某某打電 - 話。“咋可能?” 崔某某的聲音透著假惺惺的驚訝,“我這就過去!”
等梁先生滿身塵土沖進小區,警戒線已經圍得嚴嚴實實。崔某某湊過來,說自己早到了進不去,還 “貼心” 地問:“警察要嫂子手機密碼,你知道不?” 后來梁先生才想明白,這哪是關心,分明是想確認現場有沒有留下對自己不利的痕跡。
母親的描述拼湊出令人脊背發涼的現場:七月的鄭州熱得能煎雞蛋,家里空調卻開到 16 度,冷風裹著寒意往骨頭縫里鉆 —— 明擺著是想延緩尸體腐敗。屋子被打掃得異常干凈,可臥室里的景象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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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歲的妻子和 7 歲的女兒身上有勒痕,8 歲半的兒子臉上帶著刀傷,只剩半張臉能勉強辨認。殯儀館里,妻子臉上的十幾道傷口糊著血痂,女兒更是面目全非,梁先生伸手想碰,指尖卻只碰到冰冷的棺木。
案發第二天,警方的通報給了他致命一擊:嫌疑人是崔某某。證據鐵得扎眼 —— 崔某某脖子后背上的抓痕,正是妻子反抗時留下的,她指甲縫里的 DNA,與崔某某完全匹配。
更讓梁先生毛骨悚然的是,警方從崔某某住處搜出了偷配的自家鑰匙,還有被扯斷的黃金首飾和銀行卡。那些首飾是他攢錢給妻子買的,如今斷口處的毛刺,像極了崔某某藏在笑容后的獠牙。
村里人這時候才敢小聲議論:“崔某某啊,從小就手腳不干凈!” 有老人說,這孩子小時候偷鄰居家的雞,把雞窩掏得只剩雞毛;后來偷小賣部的方便面,被老板抓住還死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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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先生這才猛地想起,前年家里丟過 3 萬塊錢,他當時懷疑過崔某某,甚至動了手,可對方死咬著不承認,最后這事竟不了了之。“全村基本都被他偷過,只是大家礙于情面沒撕破臉。” 一位村民嘆著氣說。
債務成了崔某某行兇的導火索。7 月 23 日,梁先生曾催他還點之前借的錢,崔某某說 “剛補完窟窿,還欠一萬外債”。可案發后,崔父的手機被催債電話打爆了,有說欠幾萬的,有說欠十幾萬的,全國各地的號碼輪番轟炸,連凌晨兩三點都有罵聲傳來。
這位老人對著梁先生哭到發抖:“我真恨死這個惡魔!他毀了好幾個家,我就當沒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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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翻出崔某某案發前的細節:那天他和另一位發小往梁先生家趕,30 公里的路抽了三包煙,手不停抖著掏打火機,煙灰落得滿褲子都是。那哪是緊張,分明是做賊心虛。
他提前一天就去小區踩點,作案時戴帽戴口罩戴手套,事后還燒了作案衣服,自以為天衣無縫,卻忘了 “小時偷針,大時偷金” 的老話 —— 偷慣了的手,終會伸向不該碰的東西。
如今梁先生的家里空蕩蕩的,手機里還存著去年孩子們生日的照片:兒子舉著蛋糕笑出豁牙,女兒扎著羊角辮撲在妻子懷里。崔某某被抓后始終沒給過一句解釋,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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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度的空調再涼,也涼不過人心的惡毒;打掃得再干凈的現場,也抹不掉三條冤魂的痕跡,更蓋不住那些從小偷小摸里長出來的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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