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第一章
晚上十一點半，林薇加完班回到合租公寓。她用指紋打開防盜門，屋里一片漆黑，只有陽臺方向傳來細微的說話聲。是合租的男生張軒又在打電話。
這已經(jīng)是這周第三次了。林薇輕手輕腳地脫掉高跟鞋，赤腳踩在冰涼的瓷磚上。她記得張軒是三個月前通過中介搬進來的，住在主臥。他自稱是自由職業(yè)者，白天很少出門，總穿著那件灰色連帽衫。
陽臺的推拉門開著一道縫，晚風灌進來，吹得林薇打了個寒顫。她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
張軒背對著她，聲音壓得很低。林薇本想直接回自己房間，但聽到“處理”“干凈”這些詞時，她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放心吧，尸體已經(jīng)處理好了。”
這句話像冰錐一樣刺進林薇的耳朵。她僵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背包帶子。張軒突然轉(zhuǎn)身，林薇慌忙蹲下，假裝系鞋帶。心跳聲大得讓她擔心會被聽見。
張軒掛斷電話，在陽臺站了一會兒。
月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他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衣袖，眉頭皺緊。林薇屏住呼吸，直到他走進主臥關上門，才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房間。
反鎖房門后，林薇靠在門上大口喘氣。她想起上周樓道里貼的尋人啟事，那個失蹤的女大學生照片還清晰印在腦海里。床頭充電的手機屏幕亮起，母親發(fā)來消息問她國慶回不回家。林薇手指發(fā)抖地回復“要加班”，把手機扔到一邊。
這一夜林薇沒睡踏實。凌晨三點，她聽見主臥門輕輕響動，然后是廚房方向細微的水流聲。她把耳朵貼在臥室門上，似乎有冰箱門開合的聲音，還有塑料袋摩擦的窸窣聲。
第二天早上，林薇黑著眼圈煮咖啡時，張軒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間。他穿著干凈的白色T恤，頭發(fā)還帶著水汽。
“早啊。”張軒笑著打招呼，露出兩顆虎牙，“昨晚睡得好嗎？”
林薇手一抖，咖啡灑在灶臺上。她盯著張軒的手，指甲縫很干凈，但右手虎口處有一道新鮮的劃痕。
“做噩夢了？”張軒湊近一步，林薇聞到薄荷牙膏的味道。
林薇后退半步，勉強笑道：“可能咖啡喝多了。”
這時另一個合租的女生趙小雨揉著眼睛走出房間。她是在讀研究生，平時總戴著耳機，很少和其他人交流。但今天她突然說：“張軒，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我好像聽見你房間有動靜。”
張軒表情不變：“在趕設計稿，吵到你了？”
趙小雨搖搖頭，接過林薇遞來的咖啡。在她轉(zhuǎn)身時，林薇注意到她后頸有一小塊淤青。
周末下午，林薇在陽臺晾衣服時，不小心碰倒了角落的紙箱。
箱子里掉出幾本醫(yī)學書籍和一張實習證——市醫(yī)院病理科實習生張軒。這時手機推送本地新聞：醫(yī)學院解剖實驗室近期失竊，一具教學用遺體不翼而飛。張軒突然出現(xiàn)在陽臺門口，手里拿著沉重的黑色垃圾袋。
“需要幫忙嗎？”他微笑著問，目光落在散落的實習證上。
第二章
林薇蹲在地上，手指觸碰到冰涼的實習證塑封膜。張軒的影子慢慢籠罩過來，黑色垃圾袋在他手里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原來你在醫(yī)院實習。”林薇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自然，但最后一個字還是帶了顫音。她快速把散落的東西塞回紙箱，實習證被壓在最下面。
張軒彎腰接過箱子。他的手指修長，虎口處的劃痕結(jié)了一層淺痂。“病理科。”他補充道，眼睛盯著林薇的表情，“每天和尸體打交道，所以那天打電話說的是解剖用的教學遺體。”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林薇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確實像是醫(yī)院帶來的。但她注意到垃圾袋底部滲出深色痕跡，在陽臺瓷磚上留下幾個圓點。
趙小雨突然在客廳喊：“衛(wèi)生間下水道又堵了！”
張軒應了一聲，把垃圾袋放到墻角。林薇瞥見袋口縫隙里露出白色塑料邊角，像是某種防護服材質(zhì)。
當晚暴雨傾盆。林薇被雷聲驚醒時，發(fā)現(xiàn)停電了。黑暗中傳來奇怪的刮擦聲，像是有人在拖拽重物。她摸出手機照明，看見門縫下閃過一道影子。
手機突然震動，是趙小雨發(fā)來的消息：“你聽見了嗎？”
林薇屏住呼吸打字：“什么聲音？”
“像是從張軒房間出來的。”趙小雨回復，“我昨天看到他行李箱里有繩子。”
雷聲再次炸響，刮擦聲突然變成沉悶的撞擊。林薇心跳加速，她想起上個月小區(qū)物業(yè)來修水管時，說這間公寓的衛(wèi)生間墻面有空腔。
凌晨四點雨停了。林薇終于鼓起勇氣開門查看。走廊寂靜無聲，但空氣中消毒水味比平時濃烈。衛(wèi)生間門口有一小塊暗色污漬，她用紙巾擦拭，留下淡紅色痕跡。
第三章
第二天林薇請假沒去上班。她聯(lián)系中介想調(diào)看樓道監(jiān)控，卻被以隱私為由拒絕。中午她假裝倒垃圾，在樓道里遇到鄰居老太太。
“你們屋那個高個子男生，”老太太壓低聲音，“前天晚上拖了個大行李箱上樓，輪子沾著泥，怪沉的。”
林薇想起張軒那晚說是去健身房。她回到房間搜索本地新聞，但失蹤女孩的案子沒有任何進展。
傍晚趙小雨敲門進來，臉色蒼白。“我可能想多了，”她猶豫地說，“但張軒電腦沒關，我路過時看到他在查甲醛溶解度。”
林薇想起墻角那個垃圾袋。她決定試探張軒，晚上做飯時故意問：“你們醫(yī)院最近是不是很忙？看你總熬夜。”
張軒正在切菜，刀在砧板上發(fā)出規(guī)律的聲響。“教學遺體還沒找到，科室壓力很大。”他頭也不抬，“不過昨天警方說有了新線索。”
菜刀閃過寒光。林薇注意到他用的力道足以切斷雞骨。
夜里林薇被輕微響動驚醒。她輕輕開門，看見張軒正把那個黑色垃圾袋往行李箱里塞。兩人目光相遇的瞬間，電梯突然傳來叮聲——是趙小雨兼職夜班回來了。
張軒動作頓住。林薇迅速關門反鎖，發(fā)短信給趙小雨：“別進屋，報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