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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8日,安徽臨泉,天氣悶熱。符家人自早晨開始就盤算著這一天的安排。沒人預料到,平靜會在這天下午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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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某某,十三歲,家里排行第二。下午五點半左右,她提著書包,出了家門。沒人多問,只當她是去找同學。天黑下來,晚飯時間到了,符某某還未回家。
等到夜里九點,父母才意識到不對。這天晚上,家里人翻遍了小區,手機打了幾十遍。人影不見,家長的嗓子也啞了。一切都定格在這一天,悶熱的夜,開始變得難熬。
第二天,街坊鄰居、親戚朋友都被發動起來,整個小城充斥著尋人的公告。照片貼到了校門口,菜市場的電線桿上,甚至還有人發到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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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幾乎沒人合眼。母親每過一陣就要跑出去,在樓下站一會兒,仔細看每一個進小區的背影。
一晃三天過去。有人說見過她在學校附近小吃攤晃悠,也有人說在南邊廢棄廠房看到個書包。線索一條條核實,全部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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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家的電話沒有間斷過。母親聲音沙啞,問的人總是同一句話:‘有沒有消息?有沒有人見過她?’
時間來到第六天的中午。天晴得厲害,找人的腳步卻慢了下來。家里老少話也變得很少,大家躲著目光,生怕說出最壞的猜測。
第七天,10月24日下午。臨泉城里突然下起了小雨。也是在這天下午,局面終于有了意外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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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家,離符家直線距離不到十分鐘。老房子二樓有一間常年不用的空屋。進門就是一股樟腦丸味,堆著幾只破沙發和落滿灰塵的電風扇,還有幾箱疊得歪歪斜斜的舊報紙。
沒人會想到,符某某在這里藏了整整七天。
據家人后來說,這七天,她白天大氣都不敢出。只有聽到奶奶下樓買菜、院里沒人了,才踮著腳下樓,在廚房翻吃的。有時候餓到發抖,還是不敢出來見人。
家人、鄰居、甚至奶奶本人,這七天里,都和她錯了身。樓上樓下不過幾米,彼此的腳步聲像是隔著一道墻。
第七天下午,奶奶推門進屋整理東西。女孩衣衫凌亂,臉上沾著塵土。看到奶奶,她遲疑了一下。最終,走了出來。
家人接到電話時,母親差點癱倒在門口。女孩什么都沒說,只是低頭脫了鞋進屋。
事情的起因不算復雜。幾天前,學校老師發消息,說符某某上課愛犯困,功課退步。母親一怒之下,沒收了她的手機,鎖進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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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沒說話。當天傍晚,她翻出鑰匙,把那部舊手機偷偷揣進了書包。出了門,沒有坐車,沒有走遠。只是繞了一圈,鉆進了奶奶家二樓的空屋。
彼時,她的想法很簡單。家里管得嚴,沒手機什么都做不了,想自己靜靜。可時間一久,想回家,又怕被罵。
七天下來,精神也快到極限。也就在第七天下午,門口響起腳步,她再也沒力氣躲。
(實際上,這種“離家出走”在小縣城里并不鮮見。許多孩子不是無知,而是不敢正面對抗。)
符某某回家后,家人沒有再追問細節。父親說,‘孩子只要回來,人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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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危險總算過去,但平靜的背后,總有一些未被說破的東西。家里飯桌上的氣氛,始終有一點微妙的生疏。
至于日后的手機規矩,沒人敢再說得太死板。母親反倒主動放下手機,和女兒一起看電視。屋外偶爾能聽見她們小聲說話,時間一長,日子又回到了正軌。
只是誰也未曾再提起,那間堆滿舊報紙的空屋。這段七天的消失,成了家人之間一樁隱秘的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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