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3月27日傍晚,馮白駒對警衛叮囑:‘今晚潮水正合適,兄弟們務必一次渡過去。’”短短一句,把海南戰役的緊迫感拉滿。那一夜,第四野戰軍和瓊崖縱隊的木帆船向瓊州海峽深處駛去,自此,祖國版圖上最后一塊較大島嶼的命運被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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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后,也就是7月中旬,中央軍委電文飛抵海口:以瓊崖縱隊和四十三軍一二八師為骨干,成立海南軍區。文件寥寥數行,卻把南疆防務的擔子壓了上來——對岸的蔣介石仍在高喊“反攻”,而美國第七艦隊已出現在臺灣海峽。海南不容有失。
首任司令員馮白駒理所當然。自1926年被派往瓊崖,他在島上整整鏖戰二十三年。敵強我弱,他靠椰林作掩護,靠百姓作依靠,硬把一支不到兩百人的小分隊擴展為一萬多人的縱隊。抗戰時期日軍三次“蠶食”,國民黨六次“圍剿”,這支隊伍始終沒被拔掉。建區后,他首先著手清剿零散土匪、整編地方武裝,并把海防主體從木帆船過渡到機帆船,甚至親自試航,確保火力覆蓋西沙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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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夏,四野主力北上朝鮮,海南卻迎來第二任司令員——吳克華。此人出身第41軍,“塔山阻擊”一戰就讓敵軍頭皮發麻。主力出境后,華南只剩41軍和43軍兩把尖刀,吳克華奉命留守。他到任第一周,就在江東岸邊設立海防訓練營,把山地步兵轉成兩棲作戰兵;三個月后,又在榆林港架起雷達探測站,硬是讓對岸的情報飛機不敢越線。島上老人提到他,常用一句話:“夜里能聽見吳司令的軍靴聲在海灘來回。”
第三任司令梁興初上島,已是1954年。那時志愿軍第一次休整輪換,他從38軍司令的位置調來。38軍機動作戰天下聞名,“松骨峰”“清川江”都刻著他的名號。梁興初行事風風火火,抵海南不到十天,就親赴南渡江畔勘測新機場選址,隨后又要求部隊在雨林中進行兩棲與叢林并行訓練,“打得贏臺風,也守得住海風”成了口號。值得一提的是,他提議把部分椰殼改裝成陸戰隊訓練用的手雷模型,既節約又安全,這個小發明后來推廣到東南沿海多個軍區。
1957年,第四任司令員吳瑞林接棒。熟悉朝鮮戰場的人都記得42軍鏖戰溫井隧道的場面——那正是吳瑞林的代表作。此時國際局勢又生波折,遠東艦隊頻繁活動,華南海域壓力陡增。吳瑞林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八所、三亞兩地構建縱深火力網,岸炮、艦炮、野炮三線聯動,一旦警報拉響,可在十五分鐘內形成交叉覆蓋。與此同時,他讓部隊加強潛艇探測訓練,并與漁民組織聯絡組,漁船成了移動“哨兵”。有意思的是,他常常騎著那輛蘇式摩托車巡線,一路塵土飛揚,被戰士稱為“海口飛魚”。
四位司令員的序列,恰好勾勒出不同階段的戰略重點:馮白駒穩住根基,吳克華夯實海防,梁興初提升機動,吳瑞林完善體系。不同風格,卻有一個共同點——都是縱橫沙場的猛將。軍史資料顯示,1950—1960年代間,海南周邊空情、水情預警成功率保持在95%以上,大小海防演練超過120次,未出現一次重大失誤,這份成績單后面,寫滿了他們的名字。
為什么中央連續調派虎將?答案并不復雜:那十年,華南沿海隨時可能成為新的火線。只要南海方向起火,海南就得頂在最前沿。換言之,海南軍區必須由最能打、最懂海上作戰的人坐鎮。
遺憾的是,很多人只記得他們在全國或者朝鮮戰場上的功績,卻忽略了島上那些“靜悄悄”的努力:修建南北縱貫公路、改造榆林軍港、建立臺風應急倉庫、在昌江河口試種耐鹽稻……這些看似不顯眼的舉動,卻為后來的西沙自衛反擊、南海航線建設奠定基礎。
從1950年到1959年,海南軍區司令員平均在任時間不到三年,但每一次交接都極其平穩。吳克華交班梁興初時,只留下一句話:“海風毒,風紀要更嚴。”梁興初交班吳瑞林時,也回了一句:“火網密,心要更細。”簡短,卻是戰場過來人的默契。
如今翻檢檔案,四人名字后面跟著的評價多為“果斷”“靈活”“敢打”。一句話,虎將守門,南疆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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