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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女士名叫安吉拉·弗雷澤-威克斯(Angela Frazer-Wicks),今年50歲,家住劍橋郡威斯貝奇,有著美滿的家庭,在事業方面也頗有成績。
2023年,為兒童福利慈善機構“家庭權利組織”工作的安吉拉,因在兒童和家庭福利工作中的突出貢獻受到表彰,被授予大英帝國員佐勛章。
授勛的時候,安吉拉一家拍了這張合影,丈夫和女兒都為她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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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和丈夫女兒)
但很多人想不到,“孩子”和“家庭”曾是安吉拉的痛處。
因為在20多年前,她曾被認定為不適合撫養小孩,兩個親生兒子都被帶走找領養。
比較特殊的是,安吉拉既沒有虐待孩子,也沒有把他們丟下不管,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大多數人跟我曾經一樣,都覺得親生母親一定是做了一些極其惡劣的事,才會讓我們的孩子被帶走。”
“我和其他人一樣,看到那些因為社工沒有及時介入,讓孩子遭受父母可怕對待的悲慘故事,都會感到非常痛心。”
“但是,社工的介入也不總是因為孩子遭受虐待或嚴重的忽略。”
“我希望我的經歷能向大家說明,我們這些身處極度悲慘境遇的人的故事,是多么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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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很多在“泥潭”中掙扎的人一樣,安吉拉的成長經歷也頗為坎坷。
她在英國東北部長大,小時候就經常被親爹毆打,不是用皮帶就是用拖鞋。
19歲那年她離開家,自己外出打拼,從那以后跟父母幾乎就斷聯了。
1998年,23歲的安吉拉懷孕了,她的悲劇也是從這時開始的。
當時的男友不想為這個孩子負責,選擇拋棄了安吉拉母子。
安吉拉接受剖腹產生下大兒子,幾天后,她一個人帶著兒子回家。
在她最需要照顧和幫助的時候,身邊卻一個幫手都沒有,安吉拉只能拖著虛弱的身體,一個人帶娃。
因為修養得不好,她肚子上剖腹產的傷口又裂開了。
“我的內臟從傷口里掉出來,我穿著睡袍,把它們撿起來,裹在睡袍里,打電話叫救護車。”
“我被緊急送往醫院,醫生們救了我一命。”
這件事讓安吉拉的身心備受創傷,她無法一邊養傷一邊帶娃,只能向當地政府求助,希望政府能在她出院回家之前,幫忙照顧孩子。
政府指派了一名負責家庭支援的工作人員來幫她,安吉拉說,這名社工幫助她扭轉了人生。
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安吉拉成功給兒子找到了托兒所,在當地一所大學申請了法律課程,還找到了一份律師助理的全職工作。
她的工資足夠支付房租,還能攢下一些為將來買房付首付,有房住、有工作、還有孩子,安吉拉有了奔頭,生活一點點好起來。
這樣的日子只持續了一年多,安吉拉又遇到了人生的一個大坎,這次是因為,她遇到了一個有毒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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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
大兒子19個月大時,安吉拉認識了一個“善良又迷人”的男人A。
“他給了我很多關心和同情,這是我以前在戀愛關系中從沒體驗過的。”
“他能逗我笑,對我兒子也很溫柔。”
不久后,安吉拉同意A搬進她家,沒想到同居之后,A開始慢慢原形畢露。
他變得控制欲超強,總想知道安吉拉在哪、跟誰說話,還平白無故地指責她跟同事有一腿。
“他搬進來沒幾個月,一切都崩潰了。”
有一天,安吉拉突然收到被退租的通知,房東要求她馬上搬出房子。
她很詫異,因為她一直在按時交房租,到這時她才知道,是男友A在她面前假裝把錢給了房東,但實際上卻把房租偷走了,甚至把房子的押金也騙走了。
也是在這時,安吉拉才知道A是個癮君子,吸過海洛因,也戒過毒,但最近開始復吸,他把偷走的錢都花在了嗑藥上,就連安吉拉剖腹產恢復期用的可待因止痛藥,都被他偷走了。
安吉拉感覺天都塌了:“為了償還房租,我已經沒有足夠的錢送兒子去幼兒園,這意味著我要自己帶娃,沒辦法去工作。”
“我失去了工作、房子和車,一切都沒了。”
男友A一個勁兒地道歉,承諾會以他的名義租一套政府廉租房,只要安頓好,他就會去戒毒所。
面對男友的哀求和示弱,安吉拉同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但她的心軟把自己推向了深淵。
因為止痛藥都被A偷了,安吉拉只能找家庭醫生重新開藥,但她之前已經按最大劑量拿了藥,醫生拒絕再給她多開藥。
就在這時,A慫恿她試一試海洛因。
“我當時疼得厲害,根本沒辦法動。”
“所以我決定吸一點海洛因,想著只是用來緩解疼痛,拿到止痛藥后就不用了。”
“但海洛因的作用機制可不允許,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對它產生依賴性了。”
“最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我辜負了我的兒子。”
剛染上毒癮,安吉拉的頭腦還算清醒,她迫切希望改變生活現狀,于是又一次聯系了社會服務部門,希望曾經那名天使一樣的工作人員能再來幫幫她。
但這時,該部門已經不再專門雇人做家庭支援工作,他們給安吉拉指派了一名社工,這位社工督促她戒毒,但沒有提供任何具體的幫助。
安吉拉當時一邊嘗試戒毒,一邊生活在男友家暴的恐怖陰霾中,不久之后她就支撐不住,精神崩潰了。
在她住院治療期間,當時3歲的大兒子第一次被送進臨時寄養家庭。
安吉拉這次出院后沒多久,她發現自己懷孕了,一開始男友A不想要這個孩子,選擇一走了之。
懷孕讓安吉拉上了強制戒毒名單,通過在孕中期接受美沙酮戒毒,她總算擺脫了毒癮。
而且,在二胎出生前4周,政府終于允許她的大兒子回家,讓安吉拉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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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安吉拉和兩個兒子的合影)
就當生活再一次朝著好的方向轉變時,A回來了,故技重施向安吉拉道歉,說當初拋棄她,是他的爸爸就是在他嬰兒時期拋棄了他,這讓他對“當爸爸”很害怕。
安吉拉仍然沒吸取教訓,又一次心軟了。
后來,她的二兒子出生了,6周之后因為部分胎盤殘留在子宮里沒能排出,安吉拉遭遇感染性休克,又進了醫院。
醫生好不容易把她救回來,可她回家沒多久,就被家暴的男友A從樓梯上推下來,導致肋骨和拇指骨折。
這次,安吉拉終于忍不了了,她跟A提出了分手,還向法院申請了禁止令,以防被騷擾,如果他靠近她或孩子,就會被逮捕。
但安吉拉上報的這些情況,也讓政府覺得,她家的環境不適合兩個孩子生活。
社工給她帶來一個壞消息——她的孩子們已經上了“高危名單”,因為她沒能保護他們,讓他們看到了她被A施暴的場景。
安吉拉不得不簽署一份協議,如果她允許前男友A再靠近兩個孩子,孩子們就會被立刻帶走。
但A可不管這些,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他仍然會賴皮賴臉地來找她要錢。
因為安吉拉住的廉租房是以A的名義租的,她不能隨便換鎖,所以A可以自由進出,禁止令對他來說形同虛設,他還很雞賊,總是晚上才來。
“我半夜醒來,他站在我面前,說‘給我錢’,不然就要告訴他們他來找過我,讓我失去孩子。”
因為A總是晚上來,警方抓不到他違反禁令的證據。
安吉拉很無奈,她懇求社會服務部門,幫她和孩子找一處他找不到的地方住。
但是第二天,她等來的不是幫助,是一名社工和兩名警察。
他們是來向她宣布,她的兩個孩子要被帶走,送去臨時寄養,因為安吉拉承認前任來過她家,而她“沒能保護孩子免受前任傷害”,這違反了她簽字的協議。
雖然安吉拉從沒做過傷害孩子的事,也總是讓他們吃飽穿暖、干干凈凈,但孩子還是沒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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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
那是2004年,29歲的安吉拉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陽光明媚的7月天。
她親手把兩個兒子放在社工的車里,跟他們揮手告別,那時他們一個5歲,一個只有14個月。
“我隔著車窗對兒子們說了最后一句話,‘媽媽愛你們,我很快會給你們寫信’,然后他們就走了。”
這一刻,安吉拉的心都碎了,她知道從此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了,社工的車一開走,她就兩腿一軟,摔倒在地。
“我的心太疼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來的。”
“我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恨不得死了算了。”
接下來的一年里,她一直會去探望兩個兒子,并接受心理評估,試圖把他們接回來。
但心理醫生的報告上說,她需要至少18個月(通常規定是12個月)的治療,才能勝任“撫養孩子”這件事,而她的孩子將被人收養。
“我徹底崩潰了,變得非常沮喪。”
“我不再接電話,不再參加聯系會議,因為看到兒子們讓我太痛苦了,而且也沒人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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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
安吉拉曾試圖自殺,后來有人幫她聯系了一家婦女庇護所,她接受了。
最終她被說服,以書面形式同意兩個孩子被收養,因為她當時已經沒有力氣繼續抗爭了。
接下來幾個月,她開始參加過渡課程,
“我想再剩下的時間里,跟他們留下一些珍貴的回憶。”
分別的日子臨近,安吉拉腦子里一直在想,該怎么跟5歲的大兒子解釋,他們母子很快就要永遠說再見了。
還沒等她想好,大兒子卻先開口了,他拉著安吉拉的手說,
“媽媽,你最好坐下,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不是下周就是下下周,就是你最后一次見到我們了。”
“你一個人沒事嗎?”
即使是現在,回憶起那天的情景,安吉拉還會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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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和大兒子)
在兩個兒子被帶走后,安吉拉沒有再犯糊涂,終于決定重頭再來。
她從英國東北部搬到了諾福克,在那里遇到了現在的丈夫保羅,他在一家食品生產企業當技術主管。
這次,安吉拉終于找到一個正常的、有責任心的伴侶,他們在婚后又生了一個女兒。
為了不讓女兒受到任何調查,在懷孕期間,安吉拉主動聯系了社會服務部門,告知了自己的經歷。
經過評估,該部門認定他們家不存在威脅兒童安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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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
雖然有了女兒,但安吉拉還是每天都會想念被領養的兩個兒子。
她和兒子們經常通信,每年都會給他們寄照片。
大兒子十幾歲時,他的養母寫信來說,他們一家要搬到澳大利亞生活了,以后不太容易聯系了。
雖然心里不好受,但安吉拉還是把孩子的意愿放在第一位,之后好多年,她和大兒子斷聯了。
2020年12月,安吉拉意外收到一封政府的電子郵件,說22歲的大兒子想聯系她,給了她一個電郵地址。
安吉拉忐忑地給大兒子發了一封信:“我非常高興能跟你聯系,不是出于壓力。”
很快,大兒子就回信了:“嗨,媽媽,這可等了好久啊,不是嗎?”
“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又回到了我的生活中,還叫我媽媽,”安吉拉笑著說,眼睛里都閃著光。
從那以后,大兒子一直會定期跟她聯系,這給安吉拉帶來了“超乎想象的快樂”。
去年10月,大兒子和妻子來看望安吉拉。
“在和他擁抱告別的20年3個月零14天后,我又和他擁抱著打招呼了。”
“無法用語言形容,那一刻對我來說有多美妙,我做夢也沒想到。”
“就感覺像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
更讓安吉拉高興的是,大兒子和女兒的關系也不錯。
跟大兒子不同,二兒子不想再跟安吉拉聯系,安吉拉完全尊重了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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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大兒子和女兒)
這些年,安吉拉有了幸福的家庭,已經戒毒20來年,現在從事兒童和家庭福利方面的工作,也做出了一番成績。
之所以分享自己的故事,她希望能讓人們意識到,并非所有被剝奪監護權的媽媽都是虐待狂,其中有些人是因為遇人不淑或受環境影響,她們并不想失去孩子,她們需要的是適當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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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安吉拉)
“我知道很少有人同情像我這樣的父母,但對所有母親來說,失去孩子是最艱難、最痛苦的事。”
“我愿意付出一切來親自撫養我的兒子,但我當時沒有能力或支持,來保障他們的安全。”
“我知道他們擔心我的孩子,是因為他們知道,我的伴侶會家暴,而且我們都嗑藥。”
“但我需要的是幫助,能讓我遠離他,戒掉毒品,并撫養孩子。”
“他們的問題在于,把我當成了問題本身,覺得孩子應該遠離我,而不是向我提供恰當的幫助,讓我成為那個解決問題的人......”
ref:
https://www.dailymail.co.uk/lifestyle/family-parenting/article-15221239/sons-social-services-adoption-unfit-mothers-Angela-Frazer-Wicks.html
不燃five:她一再對有毒的男人心軟,導致孩子的權益被一再忽視。孩子如果沒得到有效保護,她就會繼續沉浸在有毒的關系里。小時候遭遇暴力沒有被保護好,就會容易再度為暴力狂讓路。
Dorisind:呃。這個故事最大的漏洞就是,剖腹產出院后根本不需要痛到用止痛藥。剖腹產后最痛的是頭天晚上。第二天下地時。雖然都很痛,但就算不用止痛藥也不至于就過不下去,有當然會輕松很多。問題是過了頭三天,之后的疼痛根本不需要用到止痛藥。
SerendipityMoreorLess:不過在美國止痛藥就是普遍濫用
獺精Chiitan:這完全是被前兩個男人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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