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當時去新沂要步行到草橋坐火車。1983年春，合溝朝草橋去的路正修路墊路基，分工到各個大隊，有的還沒墊起。就墊那么高（手比劃著），半尺高。我去的時候是走路西邊的，路西邊有半米寬都沒墊。
從新沂回來到草橋站已經是八、九點鐘了，天早黑了。不回來不行啊，第二天要參加剪紙培訓班呢！
從草橋剛下車，遇到了一個男的問我：“你到哪去的？”陌生人問話，又黑天，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我就回答說：“這就到家了——草橋。”
我急匆匆地趕路，到滾水壩（沂河擋水壩）北頭，又見到一個黑影，我快速超過他，他跟著我的后面走。我走快，他走快；我走慢，他也走慢。哎，這個人真是的，怎么的？我干脆慢下來，他問我：“你到哪去的？”我說：“彭莊子，到家了。”他說：“我到合溝。”其實我也是到合溝，應該說是一路。可是，我不能跟他說真話，他要是壞人呢？人說我有賊心眼子，不是，應該說我有防賊心。因為什么說一些小孩到哪去，大人不放心呢？沒有防人心，這可不行，自我保護意識不強，那哪行，萬一呢？……
我在前邊又開始加快速度，黑啊，我超他十來步他就看不著了。到彭莊壩頭再朝北，路就墊了，一截一截的。我可知道走西邊兒，后邊的那個人他不知道。我走一會就聽到后面的人叫喚：“我的個娘來！……”又走一會，那人又叫喚：“我的個娘來！……”我想，他保準是深一腳淺一腳，走在新墊的路上掉到了沒墊的路上了。我又想告訴他：“你走西邊，西邊有沒墊的。”但又不敢，怕他是壞人呢！我一聽他掉下來喊：“我的個娘來！”我就忍不住想笑……第二天，在培訓班剪紙時，一想起來，還想笑呢！……
（農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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