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清晨,泰國王室發出聲明,93歲的詩麗吉王太后走了。
消息傳開沒多久,我看“泰國禁娛30天“的說法滿天飛,很多人第一反應是泰國這下要停擺了,因為泰國很大一部分GDP來自于旅游業。
但事兒沒那么簡單,禁娛沒硬規定,但公務員的確要穿著黑服哀悼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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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5日,泰國總理阿努廷開完內閣會議就出來說話了:政府機關降半旗30天,公務員穿黑衣1年,建議老百姓穿素色90天。他還“呼吁“娛樂場所暫停或者減少活動30天。
注意這個詞,呼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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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泰國街頭已經變了樣,酒吧關門,演唱會取消,夜店暫停,很多人都穿上黑衣服走在街上,安安靜靜的。
沒有法律硬要求,但泰國民眾就是自發進行了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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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麗吉在泰國人心里的分量,外人很難體會。
她是已故泰王普密蓬的王后,普密蓬在位70年,是泰國歷史上在位最久的國王。
詩麗吉陪他走過大半輩子,她的生日8月12日被定成泰國母親節,她的肖像掛在政府機關、學校、醫院,甚至老百姓家里。
2016年普密蓬去世時,整個泰國陷入長達一年的集體悲痛。電視臺全天播悼念節目,街上看不見霓虹燈,所有娛樂活動自動停了,無數人穿著黑衣在街上哭。
那次也說是呼吁禁娛30天,沒有任何法律條文規定必須這么干,所有人都是自發的。
現在詩麗吉走了,歷史又重演了一遍。
某種意義上,泰國也沒辦法,既要維持王室的神圣感,又不能真把經濟搞垮,既要讓民眾覺得國家在哀悼,又不能把旅游業、娛樂業全砍了。
我們看看具體怎么操作的:
政府機關降半旗30天,走在曼谷街頭,每一面半旗都在提醒你現在不一樣。
公務員穿黑衣1年,注意,是1年。從今天起到明年10月,所有國企員工、政府官員上班都得一身黑,連領帶都不能花。
民眾建議穿素色90天,雖然只是建議,但我想應該沒有人會在這段時間在曼谷街頭穿件大紅大綠的衣服。
娛樂場所“自愿“關門30天,酒吧老板、演唱會主辦方理論上可以繼續營業,不過外面所有人都在哀悼,可能不少也會選擇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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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到2021年,泰國爆發學生抗議,示威者罕見地直指君主制度,要求廢除《欺君法》。但你注意到沒有?他們的矛頭主要指向現任國王瑪哈·哇集拉隆功,而不是普密蓬和詩麗吉。
為什么?因為普密蓬和詩麗吉太得民心了,質疑他們等于質疑泰國的文化根基,連最激進的年輕人都不敢碰。
所以當詩麗吉去世時,整個國家的哀悼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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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個細節。
泰國總理阿努廷為了主持治喪事宜,取消了原定赴韓國出席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的安排,連對馬來西亞的正式訪問都砍了,只留一天去簽個協議就趕回來。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在泰國社會里,王室的事情比亞太經合組織峰會、比東盟外交、比任何國際事務都重要。
總理可以缺席APEC,但絕不能缺席王太后的國葬籌備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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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的是:
尊重不同國家的文化傳統,沒有問題。
但我們也要看清,某些看似自發的集體儀式,背后可能嵌入了長期的文化塑造與制度安排。
當娛樂活動在無法律強制下大規模暫停,當民眾自愿調整日常行為以示哀悼,我在尊重泰國人民認知的同時,也意識到,真正的影響力,往往不在明文規定中,而在那些被內化為理所當然的文化習慣里。
這不是要否定泰國人民的情感,而是提醒我們:任何被包裝成純粹溫情的集體行為,都值得保持一份清醒的審視。
咱們中國人,解放之后是徹底站起來了,我們沒有王室,我們沒有國王,我們沒有這樣的集團規訓。
不過這并不是一種常態,甚至,中國人的獨立可以說是一種特例。
各位大佬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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