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 陳振
來源 | 財經八卦(ID:caijingbag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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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有句話說得好:“發光的不一定是金子,但金子一定能發光。”
在港劇的世界里,一塊金勞就是“江湖身份證”。而在2025年的資本江湖里,一塊金表也能變成通往港交所的船票。
西普尼——在珠寶界,它不是最古老的名字;在手表界,它也不是最資深的品牌。但它敢用足金做表殼,敢在“珠寶+手表”這個夾縫里拼命生長,就像在鋼筋水泥里種下一株黃金的向日葵,要么被踩滅,要么長出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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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3日,中國最大的金表品牌——西普尼(HIPINE)正式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計劃主板上市。而三個月后,它就順利敲鐘了。
這家公司有多特別?它不是賣“時間”的,而是賣“金”的。別人用不銹鋼表框裝時間,它卻用足金裝夢想。
它的故事看似閃閃發光,其實是一場關于手藝、時代與家族權力的多重進化。從“打金人”到“打天下”,從新三板到港股,西普尼走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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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它是“中國的勞力士”,也有人說它是“莆田版勞力士”,不管怎樣,它確實很有可能變為——資本市場上最有煙火氣的金表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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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高錘子”到“水貝王國”
金子是敲出來的
要理解西普尼,得從它的發源地——福建莆田北高鎮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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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鎮子誕生了無數“打金師傅”,在黃金行業里流傳著一句神話:十個黃金商人,八個是莆田人,七個是北高的。
北高人靠一把錘子、一塊鐵墩子敲出了全國黃金市場的半壁江山。從光緒年間南下學藝的張阿罕,到遍布全國的金店老板,這群人靠手藝與耐性,打造了屬于草根階層的黃金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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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背著小鐵錘的北高人,有的在上海開店,有的在北京批發,也有的去了深圳水貝——中國黃金珠寶的“華爾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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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永忠——西普尼的創始人,恰好也是其中一位北高出身的“打金人”。
他1970年生人,2003年中國黃金市場放開后南下深圳水貝。那十年是中國黃金的“盛世”:黃金價格節節攀升,珠寶商遍地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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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忠靠著工匠出身的眼光,創立了西普珠寶,又開了幾家公司打基礎,正式成為“黃金流通圈”的一員。
命運的轉折點出現在2013年。
那一年,他的女婿胡少華決定“另起爐灶”,成立了深圳尊尚鐘表有限公司,也就是西普尼的前身。2015年,老丈人帶著兩個兒子入伙,全家集結,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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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刻起,西普尼變成了一個標準的“家族控股公司”:李永忠20.53%,胡少華、李碩、李林茂各13.69%,合計掌握61.6%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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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人負責看方向,女婿負責打拼,兒子負責執行。說白了,就是“打金的命、做表的心、傳家的局”。
他們踩中了時代的節點——從“賣金子”轉向“賣品牌”。這在中國黃金行業里,是個關鍵的分水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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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表夢,金表翻紅
資本市場的翻身
西普尼最早并不打算靠“金表”吃飯。
2016年,它以“智能穿戴+高端機械表”雙主業在新三板掛牌。那時候,智能手表剛起步,誰都想當“中國的Apple Watch”。
西普尼靠著代工起家,合作客戶包括華為、華米,甚至一度靠智能手表拿下公司的大頭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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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它發現——這不是獨屬于它的賽道,西普尼必須融合發展。
智能手表的毛利率偏低,而西普尼自己做高端金表的毛利率能翻倍。代工一年,累成狗賺不夠幾克金。更糟糕的是,智能穿戴是科技紅海,燒錢多、估值低、利潤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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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2019年,西普尼果斷從新三板摘牌,拿到深創投3億融資后,他們回到了自己最核心的陣地——黃金。
這波操作非常“莆田式”:風口不好飛,那就去挖礦。他們重新定義了目標——不做科技夢,專心做金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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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普尼的金表不是老氣的那種,而是徹底玩出了“新國表”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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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下核心品牌HIPINE(西普尼)和副品牌GOLDBEAR(金熊)兩個品牌,從2000元到6萬元,SKU多達一萬個。年輕人想買炫的,中年人想買穩的,長輩想買傳家的,全都能在水貝門店的展柜里找到對應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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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金表結合珠寶智能穿戴的企業發展方向,西普尼的財報給人眼前一亮:2022財年至2024財年,營收從3.24億漲到4.57億,凈利潤從2500萬漲到4900萬,毛利率從19.8%爬到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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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成績放在制造業算“閃閃發光”,但別高興太早——西普尼的業績命門就在金價。
金價漲,消費者猶豫;金價跌,庫存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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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期內,原材料成本占營收七成,全靠黃金撐著。2023年黃金暴漲,西普尼銷售成本變高,利潤增速只能平平。因為漲價讓金表更貴了,但消費者不一定買賬。
幾天前,金價正式突破1200元每克,再次創造歷史新高。這就成了“金表邏輯”的荒誕現實——看似高端,實則被金價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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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普尼要想穩住大盤,還得隨機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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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的金鐘罩
權力穩如金,節奏慢如表
有一句話對西普尼總結得特別形象:“我們做的不是表,是傳家寶。”這話既是他們的廣告創意的投影,也是股權結構的寫照。
自9月30日IPO后,李永忠家族仍穩坐控股地位。胡少華任總經理、李碩任副總經理、李林茂掌生產。這套配置,穩得像黃金,密得像瑞士機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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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莆田式家族模式”有它的獨特邏輯——金子講究純度,企業講究控制權。
家族企業的優勢在于執行統一、信任牢固;劣勢在于創新遲緩、決策封閉。資本市場喜歡激情,而家族喜歡穩健。
兩者的矛盾,就藏在西普尼的表盤下。
如果你看它的股東名單,會發現那股“資本味”終于開始越來越濃。IPO前后,除了深創投外,還有幾家投資公司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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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普尼正在嘗試用“制度化”包裹住“家族化”,讓故事聽起來更像一個“新國貨品牌”,而不是“北高家族作坊”。
李永忠也意識到“金表難賣”的未來。于是他開始學會講故事:在招股書里,西普尼的敘事變成了“傳統工藝+智能制造+文化IP”,一個讓資本市場聽得懂的混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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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請代言人、做聯名、講情懷。這不是品牌轉型,是家族企業想學會“講故事”的覺醒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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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資本要快,家族卻要穩。
老丈人可以穩住生產,女婿可以懂品牌,但資本的游戲是另一種語言——那叫“增長敘事”。而西普尼現在最大的考驗,是如何讓大眾相信已經在港股登陸的它不只是一個金表廠,而是一家“可復利的消費品牌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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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種節奏能不能合拍,是決定它未來能否從“金表廠”變成“國表巨頭”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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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消費降溫,品牌故事升溫
誰還在買金表?
金表的故事好講,但現實骨感。
在高端鐘表市場,勞力士、歐米茄、卡地亞早已扎根中國三十年。人家賣的不僅是計時工具,而是身份、地位、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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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普尼賣的是“材質”。消費者買勞力士,是為了在飯局上被人看見;買西普尼,是為了在金價漲的時候心里踏實。
于是,一個神奇的現象:過去,中國人買黃金是為了傳家。現在,中國人買黃金是為了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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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價瘋漲、幣值波動,年輕人一邊說“黃金自由”,一邊默默加倉金豆豆。
這背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邏輯。一個是品牌溢價,一個是實物價值。前者靠信仰賺錢,后者靠克數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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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請別誤會,這幫人可沒打算買金表。
他們要的是“金子”,不是“表殼”。西普尼的難題就在這——它做的不是剛需,而是“裝飾性保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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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金表的意義,是讓人相信自己“戴得起時間”。可當時間都被手機接管,誰還在乎手腕上那點克重?
在Z世代眼里,金表不是身份,而是“我爸的夢”。
西普尼再怎么努力,也很難讓金表成為新的潮流符號。畢竟,現在年輕人更愿意為“科技感”買單,而不是“貴氣感”。
當然,也不是全無機會。
在港股市場,“工藝+新消費”依然有想象空間。泡泡瑪特靠潮玩講文化,老鋪黃金靠傳承講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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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普尼如果能講出“國表自信”“黃金智造”的故事,也許真能殺出一條血路。但前提是,它得先從“黃金思維”切換到“品牌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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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再閃的金,也只能照亮財報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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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普尼的故事,本質上是一部“打金人上岸史”。
從北高的錘子到水貝的工廠,再到港股的敲鐘上市,這家公司代表了一整代中國制造者的進化。它讓手藝人有機會敲響資本的鐘聲,讓“金匠精神”有了閃耀的舞臺。
但資本市場講究時間,而手藝人講究耐心。一個靠黃金起家的品牌,能否在股市上走得穩,還要看它能不能從“賣材質”轉向“賣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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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普尼此刻站上了港交所的舞臺,手里握著的不僅是一塊金表,更是中國民營制造業的集體夢想:從工廠到品牌,從代工到自營,從財富到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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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次,鐘聲響起后,長久來看,是不是金光萬丈,還得交給時間來回答。
對此,您怎么看?歡迎在評論區留言討論,發表您的意見或者看法,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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