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河里驚現“吃魚狂魔”!一嘴吞下整條魚,肚里全是本土“小可憐”。
不是國外來的,卻是地地道道的“入侵者”;專家急喊:這魚,千萬別放生!
一條魚攪亂一池水,我們隨手一倒,可能就是生態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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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某網友在昆玉河邊蹲了好幾天。
為啥?就為了拍那條“怪魚”。
不是啥國寶級的稀罕物,也不是抖音上火出圈的觀賞種,就是最近在釣魚老炮兒嘴里傳得神乎其神的家伙——河川沙塘鱧。
第一眼瞅,也就巴掌大,灰撲撲的身子帶點斑,土頭土腦的。
可你盯它十分鐘,后脖頸子就冒涼氣。它不瞎竄,就賴在石頭縫里,跟埋伏的刺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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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小魚游過去,它“唰”一下彈出去,整條吸進去,快得水面只起個泡。
邊上一個老爺子,煙叼嘴上,瞇著眼:“我打小兒拿竿,四十年了,從沒見過這么兇的玩意兒。”話音剛落,又一條鳑鲏被拖進石縫,尾巴抽了兩下,沒了。
這魚,根本不該在這活。
趙亞輝,中科院動物所的專家說,這東西祖籍長江流域,愛暖水、慢流、草多的地兒。北京這天兒,冷啊,水涼,按理說它待不住。可邪門就邪門在這——懷柔、昆玉河、涼水河、北運河……這兩年,哪兒都冒出它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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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能查到的記錄,是2009年。有個釣友在頤和園碰上了,覺得新鮮,送研究所去了。當時誰也沒當回事,就當奇遇記。誰能想到,十年不到,它在京郊幾條河里都安營扎寨了。
頭一個念頭,肯定是南水北調帶過來的吧?
聽著挺順。丹江口的水一路北上,魚卵混進去,漂到北京,落地生根。可一翻資料,對不上。
南水北調中線,2014年底才通水。可這魚,2009年就露臉了。差了整整五年。
再說了,丹江口那片兒,壓根兒不是這魚的地盤。它也沒那本事,頂著水流鉆幾百公里的管道游過來。
那它是咋跑這兒來的?
答案,藏在飯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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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一帶,早把這魚當寶貝了。肉嫩,沒刺,燉湯燒菜都香。從兩千年初就開始人工養。一樣商品,運輸、買賣、養殖,哪環松了,都可能出事。車半路漏水,魚順水跑了;或者養殖戶嫌苗死得多,一煩,隨手到溝里——圖省事,還覺得自己積了德。
可誰想得到,這幾條魚到了北方,成了“水底屠夫”。
新疆塔里木河、四川岷江,都發現過它的蹤。北京,不過是又一個倒霉蛋。
最憋屈的是,這些年北京治水下了血本,河道清了,水也干凈了,本該是本地魚的好日子。結果倒好,環境一好,反倒給這外來戶鋪了紅毯。
這魚在北方沒天敵。本地的黑魚、鯰魚,要么沒它靈活,要么沒它狠。它不光吃魚,蝦、蝌蚪、水蟲子,逮著就吞。
科研的人解剖過一條,巴掌大,肚里掏出三條小魚、兩條泥鰍、半只河蝦,還有鳑鲏的仔、剛孵的棒花魚苗——全是土生土長的“原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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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光吃,還搶地盤。”趙亞輝說,“它沾了石頭縫,別的魚沒處下崽;它把小魚小蝦吃光了,黑魚、鯰魚也得餓肚子。”
數據不會撒謊。過去十年,北京的鳑鲏、棒花魚、小鳈,數量眼瞅著往下掉。時間線一對,跟這“外來戶”的擴張,嚴絲合縫。
有人問:它能吃,能不能靠“吃”來治?
想法挺美。趙老師團隊真試過。炸了,燒了,試吃的人都說:“鮮,嫩,沒刺,比河鯽魚強。”
可問題是——吃,根本吃不過來。
“它繁殖太快了。一年一兩胎,一胎幾百顆卵,成活率還高。你今天吃十條,明天它能多出五十條。”趙老師苦笑,“靠飯桌解決生態問題?太天真了。”
更怕的是,一旦大家覺得“能吃”,反而刺激人去養、去運、去放。北美牛蛙、清道夫魚,不都是這么泛濫的?
那咋辦?
防,是唯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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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亞輝他們一直喊,發現這魚,趕緊上報。可以打市里農業局的舉報電話,也能用“生物記”、“懂鳥”這類APP拍照上傳,標個位置。這些線索,比科研人員自己跑河強多了。
“我們哪有那么多人天天泡水邊?釣魚的、遛彎的、拍鳥的,你們才是眼睛。”趙老師說這話時,語氣都急了。
我試過一次。拍了照,用“生物記”傳上去,選了物種,提交。第二天,系統回信:確認是河川沙塘鱧,已錄入,風險等級“高”。
可問題又來了:大多數人,壓根兒不認識。
有回我在河邊拍,一對小年輕路過,指著水里:“哎喲這魚好可愛,像小恐龍!”我趕緊說:“別碰,外來物種,危害大。”姑娘瞪大眼:“啊?它不是北京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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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認知差,比魚本身還難治。
教訓早有了。護城河里泛濫的巴西龜、鱷雀鱔,哪一樁不是人放的?昆明滇池,當年引進水葫蘆、新銀魚,本地魚直接垮了。
我們總把“放生”當善事。可善心,也得講科學啊。
一條魚,從江南的塘,游到北京的河。背后是人的手——調水、養殖、運輸、放生。
每一個隨手的動作,都可能在生態鏈上砸出個坑。
現在,我路過河邊,看見有人拍魚,總忍不住多瞅兩眼。要是拍的是這“狠蟲”,我就走過去,說一句:“這魚,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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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嫌它丑,不是怕它兇。
就因為它——不屬于這兒。
生態系統里,沒有“強者為王”。有的,是千萬年磨出來的平衡。
那些在北京河里活了幾千年的鳑鲏、棒花魚,它們不顯眼,不霸道,沒人叫得出名字,但它們才是這片水真正的主人。
我們護的,不是一條魚,是一片水本來的樣子。
所以,別再問“能不能吃它”了。也別做夢靠“吃”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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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就在我們手里:別亂放,別亂倒,別讓一時的好心,變成一場災難。
守護,從來不是大事。就是你我在河邊,一次駐足,一句提醒,一個不隨手放生的選擇。
那條魚還在水里游。但愿有一天,它能回到它該去的地方。
而北京的河,能重新屬于北京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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