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接上回。
專案組開了兩個半小時的案情分析會,期間就圍繞是否牛永健因像施九德而被遇害的推測進行討論,會上經推測如下:
案犯預先埋伏于軍干休養所通往公路的那條便道旁的樹林中,待牛永健路過時現身時,二人(估計至少)先與其搭訕,趁其不注意時突然將其擊昏,捆綁后經羊腸小道入樹林抬至小河邊上了小船。在船上進行搜身,因牛永健那身軍官服口袋里沒放任何東西而一無所獲。又從皮箱里的中山裝口袋里發現了工作證,這才意識到意搞錯了對象,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用繩索勒死了牛永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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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案犯采取的是突襲方式擊昏牛永健,此舉看上去很容易,但對于牛永健這樣身體強壯的青年人來說,案犯如果沒有一些實際的特殊本領來說是難以成功的,所以案犯應該接受過擒拿格斗訓練,結合公安廳的情報報“行者計劃”來看,所以本案傾向于敵特分子所為,當然也不排除是受敵特分子指使的歹徒。
至于案犯的特征。根據技偵人員勘查現場的分析。小河邊發現的那幾個腳印應屬于同一人的,所以推斷其中一個兇手之應是一個身高不超過一米六五的矮個子,體重較輕,左腳曾受過傷。兇手中有人會駕馭船只,具有只有漁民才會的打繩結的技能,因此,應是漁民或者曾經從事過捕魚職業。兇手除了格斗本領、漁民經歷之外,還具備以擁有或者能夠獲得小船的條件,事先必然對施九德進行過了解并跟蹤,已經初步掌握了施九德在軍干休養所的日常生活規律,知道他有每天下午必定會出門前往公路邊轉一轉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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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要想了解施九德的日常生活規律,就必須在軍干休養所周圍窺探,這樣一來,軍休所通往公路的便道附近那塊被稱為“土地廟”的空地無疑是他們要涉足的區域,因此,大家認為可以從公路旁設攤賣水果、海產品等土特產的小販那里查摸線索,尋找破案的突破口。
經專案組調查得知,在干休所便道附近設攤的村民一共有七人,七人中竟然有四個是癩痢頭。人們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狀,派出所警員王佩聰與另一警察裴殊受命前去向包括四個癩痢頭在內的七個小販查摸情況,但那幾個癩痢頭小販以及其他三個小販都表示,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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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殊和王佩聰二人查了一天也沒查出什么問題,就在傍晚的時候往派出所走,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騎著一輛用鐵管子自制的老坦克自行車,外號“唐長腳”的正好路過此地,唐長腳是當地治安巡邏隊的巡查員。這些人在巡邏時如果發現什么違反治安規定的事兒,是可以代表派出所把人帶回派出所交民警處置。
由于有這層關系,唐長腳跟王佩聰比較熟悉,現在既然偶遇自然免不了攀談幾句,于是他就問道:“小王同志,你們剛才去土地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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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佩聰聽唐長腳這么問,于是就點點頭。但讓王佩聰萬萬想不到是,唐長腳接著說:“聽說你們在那里什么問題也沒有打聽出來,那些小販都說沒有,但實際不是沒有,而是你們沒有想到!他們都在撒謊。”
王佩聰一聽就坐不住了,起身詢問那里發生過什么異樣情況。唐長腳就說起一樁斗毆的事情來。
四天前,就在土地廟前,幾個小販與一對前來搶地盤擺攤頭的夫婦發生了爭執,小販方面仗著人多勢眾資格又加上是本地人就欺負人,對方自然也不買賬,雙方最后發生了斗毆。這場僅僅進行了數分鐘的武打戲的結果頗出人意料。七個小販居然被這對夫婦一頓胖揍,打的是屁滾尿流,哭爹喊娘。幾個小販也看得出來,人家兩口子是手下留情了,打完之后,夫婦二人挑起擔子揚長而去,此后再也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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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販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今生還會敗在女人的手里這樣丟人的事情,為保住臉面,七個人于是就約定對這段不光彩的經歷保密。七人中有一個姓戴人稱“戴癩痢”的小販跟唐長腳搭著點兒親戚關系,兩人時有往來。前天,戴癩痢到唐長腳家去吃飯的時候,提及了此事,唐長腳聽后給戴癩痢好頓嘲笑,當然也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就在剛剛,唐長腳剛才路過土地廟時,戴癩痢好和他聊天的時候,說警察來調查如何,他還囑咐唐長腳不要向警察提及被陌生人毆打的事情,唐長腳是一個很有警惕性的人,他知道公安人員平白無故不會去向這幫小販打聽事情,一旦打聽了,那就說明他們遇到什么疑難案子需要收集線索了。作為一個治安積極分子,唐長腳覺得自己有義務有責任向警察反映小販打架這件事,于是他就趕上王佩聰向其提供了上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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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佩聰、裴殊一聽自然是十分感激,兩個從來沒在這邊露過面的陌生人到土地廟去擺攤頭,這不就是反常跡象嗎,于是二人立馬轉身奔土地廟而去。小販不知兩個警察為何去而復返,此時,王佩聰就向戴癩痢招手,讓他說明陌生夫婦的有關情況,戴癩痢這才知道唐長腳沒有做到守口如瓶,于是就把他們栽在女人手下的丑聞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戴癩痢回憶道:“這對對夫婦雖然一口福州當地口音,但顯然不是本地人,男的瘦高個子,一雙手的手背上青筋畢露,女的臉上有若干麻子,個子在女人中也算是高的,兩人是一周前出現的。當時,那個男的挑著一對由上下兩層竹篾編織的籮筐,內裝著幾樣海產干貨,女的跟在后面,一手拿著一桿秤,另一條胳膊的肘彎里掛著一只空竹籃子。兩人在戴癩痢等人的旁邊選了一個位置,把籮筐擺開來,就成了—個地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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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這幾個小販自然不許陌生人在此擺攤,那個男子滿臉堆笑,掏出整整一條當時最好的“大前門”香煙,而后——拆開,給七個小販每人扔了一包!這在當時的經濟條件下,戴癩痢一千人別說親身經歷了,簡直是聞所未聞。然后,男子拱手自我介紹:“兄弟不是專門做買賣的,是打魚的,這次家里遭了點兒事兒,手頭有點兒緊,就把這些海產干貨拿出來賣點兒錢貼補貼補。我知道這是占了諸位老大的地盤,請高抬貴手,容我在這里待上兩三天,行嗎?”
人家已經把話說清楚了,而且,已經接受了對方的好煙,戴癩痢等人也就不好意思阻攔,再尋思人家就在這里做三天生意。就這樣這對夫婦就待了下來。那怎么后來又打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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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對方說話不算數,三天過去了,第四天兩人竟然又來了,也不打招呼,照樣擺出了攤頭。其間,由于夫妻二人的干貨質量好,價格稍稍便宜些,前來光顧的買家基本上都買他家的了。這使戴癩痢等人很是不爽,紛紛后悔收下了那包“大前門”。但既然話已出口允許人家擺攤了,那就只好等三天到期了。現在,第四天這二位又來了,于是這些小販就不干了,要趕走他們呀!
就這樣發生了斗毆事件,不曾料想到的是對方身手竟然這等了得!更不曾料到的是那個女人竟然也會拳腳功夫,戴癩痢等七個還對付不了人家兩口子。但讓七個小販意外的是,他們敗北之后,那對夫婦竟然收起擔子,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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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佩聰和裴殊聽后覺得那對夫婦確實有些反常,接著又問,這對夫婦還有什么反常的表現嗎?小販們這回倒是真正認真地作了一番回憶,然后搖頭稱沒有了。王佩聰提出了一個問題:“如你們所說,每人一個攤子?那夫婦二人要兩個人呢?”
這一說,戴癩痢等人也覺得不可思議了,這時有人忽然提及起那個女人好像不是一直在攤頭上的。那么她干什么去了呢? 一個小販回答:“她不是帶著一個空籃子嗎,她去采蘑菇啦。”他指著說二人朝那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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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佩聰、裴殊順著小販手指方向一看:“這不是干休所的方向嗎,難道那個女人是去窺探綁架目標施九德的”?
王佩聰、裴殊在和專案組匯報之后,專案組連同軍方聯絡員辛子煦在內全體人員把戴癩痢等一千小販都請到公路旁樹林子里開會,警察就問了四個問題請小販們回憶:一、長相模樣、年齡以及口音;二、從接待顧客的言語架勢來看,對于路邊設攤這一行營生是否熟練;三、是否跟他們聊過天,聊了些什么內容;四、他們兩人之間說過些什么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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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癩痢等人一邊回想著,一邊七嘴八舌對于上述問題作了回答,他們并不知道那對夫婦的姓名,但他們互相之間的稱謂則是,男的叫“根福”,女的叫“阿彩”。夫妻二人都三十五六歲,這對夫婦一看就知道是做過此類小生意的,各種行為都顯得熟稔自然。每次都是最早出攤,最晚收攤,誰也不知他們來去是往哪個方向的。兩人也不跟其他人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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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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