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牛廟村的老人常說,寧家那潑天的富貴,是用女人換來的。這話聽著糙,卻道盡了寧家祖上那段見不得光的發家史。在《生萬物》的原著《繾綣與決絕》里,這段故事被寫得活靈活現,就像村口老人們茶余飯后念叨的真事兒一樣。
![]()
寧家的老祖宗叫寧三,最早就是個窮得叮當響的外來戶。他本是北鄉人,因為勾搭上財主家的丫鬟,在老家待不下去了,才帶著丫鬟逃到天牛廟村投奔表姨夫費麻子。費麻子心善,給了他們一間破屋和幾畝薄田,這才算在村里扎下根。可寧三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看著村里地主們良田千畝,心里早就按捺不住了。
轉機出在一個醉醺醺的風水先生身上。那天這先生路過寧三家討水喝,酒勁兒上來就說了實話 —— 村東山上劉罐子他娘的墳地,是塊百年難遇的 "拔旗地",葬在這兒,后代必出貴人。寧三聽了這話,眼睛都亮了。他知道劉罐子就是個老實巴交的看山長工,守著這么塊風水寶地卻渾然不覺。
![]()
沒過幾天,寧三偷偷跑到山上,果然看見劉罐子娘的新墳前冷冷清清。回來后,一個齷齪的念頭在他心里生了根 —— 他要讓自己的女人去勾搭劉罐子,把這好風水 "偷" 過來。要說這寧三也真夠狠的,對著同甘共苦的妻子軟磨硬泡,又是賭咒發誓又是描繪未來富貴,最后硬是說動了她。那可憐的女人,就這么被自己男人送上了山,成了換取富貴的籌碼。
![]()
事情的發展還真如風水先生說的那樣。不久后,寧三的妻子就懷了孕,生下個兒子取名寧參。這寧參從小就透著機靈勁兒,六歲就能認對聯寫字,被村里首富費麻子看中,收去給自家少爺當陪讀。這孩子也爭氣,十八歲中舉人,二十一歲中進士,二十六歲就外放做了縣令。做官沒幾年,就給寧家置下了三十頃良田,硬生生把個外來戶變成了當地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可這富貴來得不正經,終究是要還的。寧家蒸蒸日上的時候,劉罐子家卻越來越落魄。后來劉罐子也找風水先生問緣故,先生一看就明白了,嘆氣說:"貴子早叫你扔了,你還找我做啥?" 劉罐子這才恍然大悟,看著寧家的朱門大院,再想想自己守著空山頭,一口氣沒上來,回到家沒兩個月就郁郁而終了。
![]()
更邪門的是,寧家的好運好像被下了咒。寧參三十六歲那年就得傷寒死了,家里還莫名其妙起了場大火,燒了半座宅院。村民們私下里都說,這是寧三奪人風水遭的天譴。從那以后,寧家就落下個 "輩輩不發長子" 的詛咒 —— 每一輩分家時,長子分得的財產最多,可日子過著過著就越來越差,遠遠比不上弟弟們。
這詛咒就像個影子,跟著寧家一代代傳下來。到了寧學祥這一輩,他作為長子,分家時得了五頃地和五頭牛,比弟弟們多三成。可他打小就聽著祖宗的故事長大,心里總揣著個疙瘩。他發誓要打破詛咒,這輩子一定要把家業擴大到十頃地。
![]()
為了這個目標,寧學祥活成了村里的 "鐵公雞"。別家地主請管家打理產業,他偏要自己親力親為,收租、記賬、跟佃戶算賬,樣樣都來。出門三步就要挎個糞簍子,生怕錯過了一點肥料,村里人都說他 "臉面還不如一坨粑粑重要"。就這么摳摳搜搜幾十年,他手里的地真多了一百二十多畝,成了天牛廟村的首富。
可這詛咒哪是那么好破的?后來他閨女繡繡被馬匪綁了票,要五千大洋贖金,賣上百畝地就能湊夠。可寧學祥抱著一箱子地契哭了半天,最后愣是沒舍得賣地。在他眼里,這些土地是寧家對抗詛咒的護身符,賣地就等于向命運投降。
![]()
寧家的故事講到這兒,村里人總會搖搖頭。寧三當年為了富貴,連自己女人都能犧牲;寧學祥為了破咒,連親閨女都能舍棄。他們總想著靠算計、靠死守來保住家業,卻忘了這富貴從根上就帶著原罪。那三十頃良田,每一寸都浸著一個女人的委屈;那朱門大院里的歡聲笑語,背后總藏著長子們的唉聲嘆氣。
就像老人們說的:"錢能靠歪門邪道得來,可福氣騙不了老天爺。" 寧家用女人換來的潑天富貴,終究被詛咒纏上,輩輩不得安寧。這故事就這么在天牛廟村傳了一代又一代,成了給后人提個醒的活教材 —— 做人啊,終究得走正道,那些來路不正的好處,早晚要連本帶利還回去。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