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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每個邊上,都有風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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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原創:人生邊邊
歡迎轉載,謝絕抄襲
01
命運底色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
就像到處生長的雜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燒和生,都無人在意。
某天,某個時候,某個小人物悄悄離去。
知道的人沒幾個,就是那知道的幾個人,對此也不會放在心上,他們會該吃吃,該笑笑,該干嘛干嘛。
若是某個生前無人理會的小人物,死后竟然被一幫有頭有臉的人隆重吊唁,這事怎么想怎么不會發生。
事有稀奇,情有湊巧,《太不低調》中,作者劉琛琛敘述的正是此類怪談。
02
一飯之恩
那天小杜撿破爛,在一件破舊的女式大衣中,竟翻出一張百元大鈔。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還真是。
心情愉悅的小杜瞬間化身大善人,不僅對那天碰到的另外一位撿破爛老人掀了一下眼皮子,還斥巨資,請對方吃了一碗五塊錢的盒飯。
再怎么說兩人也是經常邂逅的同行,低頭不見抬頭見不是。
自此小杜算是與那位老人正式有了交集,再碰面時,老人會大老遠舉起胳膊,沖他拼命招手。
對于老人這種有些夸張的熱情,小杜坦然接受,高興時不忘沖對方微微點個頭。
老人向來獨來獨往,空氣般無人在意,如今見小杜肯回應他,笑得手足無措,從沒想到有一天在別人眼里,他也會變成有存在感的人。
小杜可不管老人怎么想怎么歡喜,在他看來,兩人的交情僅限于此,不會再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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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沒料到老人會突然謝世,還在謝世前留下一份遺囑。
寫給小杜的遺囑。
打開遺囑,小杜才知道老人大名叫劉安之,取自既來之,則安之這一古意。
如小杜所知道的,劉安之是孤寡老人,一生留下的除一套祖上的破房,便是多年賣破爛攢的存款。
兩樣加起來并不多,卻足以讓小杜喜笑顏開,劉安之這個人,夠意思啊,一飯之恩,居然以遺產相報。
早知如此,他應該陪劉安之多喝幾杯,多掀幾次眼皮子。
不過,好像在劉安之墳前多灑兩杯酒,多掀幾次眼皮子,感覺也一樣。
劉安之在遺囑中交代得清楚,他愿意將遺產悉數相贈,只拜托小杜將他的尸體拖到殯儀館火化,并找個地方掩埋。
03
荒誕鬧劇
蹬著小三輪,小杜將劉安之的尸體送到殯儀館。
工作人員匆忙登完記,對小杜說,今天死的人有點多,火化得排隊,你打算將他存放哪個廳?
小杜愣了愣,從沒想過死人也要排隊,琢磨再三,小聲說,老人家有遺囑,喪事辦得要低調,選最便宜的廳吧。
安樂廳,下午一點火化。
行!小杜交了押金,將棺木拖到安樂廳,安樂廳名實不符,又黑又小,處于殯儀館最偏僻的位置。
小杜無所謂,劉安之生前無人在意,死后在這樣的地方暫留,再合適不過。
薄薄的棺木放在廳中央,毫無存在感的樣子。小杜守在棺木旁邊,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買身黑西裝。
畢竟是送人最后一程,穿得隆重一些,起碼能體現出劉安之的存在感不是?
再說劉安之將所有身后事都交給他全權處理,他是唯一的送行者,他不隆重一點,等同全體不隆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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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一下,一點之前回來,你把我爹保管好了,他可是個大人物。
小杜煞有介事地叮囑殯儀館的人。
在外面轉來轉去,小杜終于買到一身得體的黑衣服,想著衣服都買了,頭發也得整一下,于是又去了理發店。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小杜對自己一身新行頭很滿意,總算能襯托得劉安之不那么寒磣了。
剛走近安樂廳,小杜聽到里面傳來一聲緊似一聲的號哭,劉安之的棺木四周點滿了寄托哀思的蠟燭,各式各樣的鮮花花圈沿著墻壁,摞放得密密麻麻。
怎么回事,自己沒走錯地方,確定眼前是安樂廳,薄薄的棺木是他買給劉安之的那口哇。
一位金邊眼鏡男迎上來,握住他的手,無比哀傷地說,你是劉老的兒子吧!
小杜來不及反應,眼鏡男率先痛哭起來,劉老生前清廉,死后也不張揚,真是人民的好公仆啊。
04
低調高調
劉老?莫非劉安這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小杜疑惑不定,不敢多言。
一眾衣著光鮮平時小杜看都覺得玷污了對方的人物,輪番向劉安之的木棺鞠躬,人人神情肅穆。
正在這時,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慌慌張張跑過來,語調里是滿到能溢出來的小心翼翼:
對不起,對不起,搞錯了,劉老的遺體存放在長樂廳……
那你剛才,說什么,大人物,要低調!
剛剛還一臉哀凄的眾人,瞬間切換表情,變成群情激涌的憤怒,眼鏡男甚至一把揪住了工作人員的衣領……
轉眼安樂廳空無一人,只剩下花圈簇擁下的劉安之的薄棺木,和一臉茫然的小杜。
大人物,要低調?哈哈哈!
突然明白過來的小杜,拍著棺木大笑起來,老劉啊老劉,生前你活得連條狗都懶得理你,死后,竟有這么多人物來給你掀開眼皮子淚花子,你這分明是一點都不低調啊。
太不低調,大人物的低調也是高調,小人物的高調仍是低調。
區別低調與高調的,原來真不是調的低與高,而是人物的大與小。
這,到底是喜劇,還是鬧劇,誰又能真正說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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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君說
“真正的價值,從來不在于別人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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