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張豐毅透露:“在拍攝《霸王別姬》時,大家都躲著張國榮,覺得很丟人因為他根本不是在演戲,“有一場配戲,張國榮直接把張豐毅看毛了,直接跟導演說“我受不了國榮了!”
那段時間在片場,張國榮穿著戲服已出現(xiàn),一群人就會神神秘秘、七拐八繞地避著,有人借口要去看布景,有人溜進化妝間磨蹭,有人干脆裝忙,眼神都不敢和他對上。
化妝師小宋說:“哥哥來了,大家都像被點了穴,氣氛一下子怪了。”
有時候,張國榮自己也覺察出來,笑著問:“你們是不是不喜歡跟我聊天?”語氣溫和,但沒人敢答。
張豐毅心里直犯嘀咕:這人,沒事吧,明明休息時間,怎么還是程蝶衣的樣子?
那年夏天,北京熱得像蒸籠,攝影棚里空氣沉悶,張國榮一身京劇行頭,靜靜坐在角落,沒人搭話。
他低頭擦汗,手指細長,動作比女人還柔,有人偷偷打量,心里泛起嘀咕:“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天中午,現(xiàn)場一度冷場,段小樓和程蝶衣的對手戲剛拍完,張豐毅下意識地往遠處挪了一步,有人揶揄:“怎么,怕他?”張豐毅苦笑:“說不上來,就是有點不自在。”
你要是不知道來龍去脈,還真以為大家在排擠他,可實際上,張國榮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那時的張國榮,早就是大明星,可在片場,他從不端架子,助理遞煙他謝絕,收工一起吃盒飯,從不挑剔,偶爾大伙兒熬夜拍戲,他會悄悄塞吃的給燈光師,笑著叮囑:“別餓著。”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大家還是躲著,張豐毅后來憋不住,跟導演陳凱歌吐槽,其實沒人知道,張國榮為這個角色,提前去了北京學京劇,天還沒亮,他就跟著師父練功,吊嗓、走步、翻手,咬著牙一遍一遍磨。
練功房的鏡子里,他盯著自己的眼睛,反復揣摩:“程蝶衣到底怎么活,怎么笑,怎么恨?”
拍攝初期,他還會和大家開玩笑,可后來,漸漸地,他滿身的動作、神情,全變成了程蝶衣。
有人見他私下也用女腔說話,甚至抽煙的手勢都收著蘭花指,張國榮自己都開玩笑:“我是不是瘋了?”
劇組的師傅們背后嘀咕:“他太認真了,跟瘋魔差不多。”有一次,張國榮妝沒卸,坐一晚上,誰勸都不聽,他說:“這臉一卸,我狀態(tài)就斷了。”
真正讓張豐毅“見鬼”的,是一場程蝶衣從背后抱住段小樓的戲,導演喊開機,張國榮眼神一變,像真的陷進去了。
那一抱,張豐毅渾身雞皮疙瘩,連動都不敢動,心口發(fā)麻,戲拍完,他還愣在原地。
他后來坦言:“那種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穿透了。”別人以為他演技好,其實是被張國榮那種“瘋魔”勁兒震住了。
其實,張國榮的“瘋魔”,是他自己逼出來的,他怕自己演不好,怕觀眾不信,他曾跟朋友說:“我要把自己變成程蝶衣,不然沒法面對鏡頭。”
有個小道具師至今忘不了,有天收工后,他困得靠在墻邊,張國榮路過,遞給他一瓶水:“累了就歇會兒,別逞強。”
張國榮的溫柔和認真,漸漸傳開,后來大家都敬他,張豐毅說得很直:“國榮除了煙癮大,沒別的毛病,可他演戲那股勁兒,把我都逼急了。”
1993年,《霸王別姬》一舉拿下戛納金棕櫚,那一刻,全世界都記住了程蝶衣,也記住了張國榮。
有人說,張國榮是被角色“吞了”,其實,只有他,一次次把自己掏空,才有了讓所有人“害怕”又敬佩的程蝶衣。
后來張豐毅再談起那段日子,說“當時大家都嫌他怪,其實我們都沒他勇敢。”
張國榮不是天生的天才,他只是比誰都拼,比誰都真,他活成了程蝶衣,也讓一群本來想“演好戲”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演的是人生,他演的是命。
在片場,沒人說感謝,沒人說佩服,但大家都知道,張國榮給《霸王別姬》帶來的,不只是表演,是一整顆心。
或許只有經(jīng)歷過那種“被嫌棄”的滋味,才明白什么叫“瘋魔”,張國榮沒瘋,只是太真。
有些人一輩子都在演戲,有些人一部戲就演了一輩子,張國榮屬于后者。
現(xiàn)在回頭看,劇組那些小心翼翼的疏遠,都是因為敬畏,怕被他的認真照見,也怕自己不夠真。
所以,那個夏天,那個被人“嫌棄”的男人,最終成了中國電影永遠的傳奇。
參考資料:《陳凱歌:演程蝶衣是張國榮的宿命》——天山網(wǎng)2018-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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