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請問是周浩的家屬嗎?”
“這里是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急診科。”
“他這邊出了點狀況,請您馬上過來一趟!”
到了醫(yī)院,我在急診臺報出了周浩的名字。
護士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上下打量了我好幾遍。
“在三號處置室,醫(yī)生正在處理。”
護士指了指走廊盡頭。
我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那扇緊閉的門。
越走近,聲音越清晰。
里面?zhèn)鱽硪粋€男人痛苦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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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林晚覺得日子就像她工作的藥房里那面掛了多年的石英鐘,指針一格一格地走,悄無聲息,只有在萬籟俱寂的夜里,才能聽見那微弱又固執(zhí)的“咔噠”聲。
生活就是由無數(shù)個這樣的“咔噠”聲組成的,平淡,重復,有時候讓人覺得心安,有時候又讓人覺得窒息。
她和周浩結(jié)婚三年,這臺鐘就掛在那里,見證了他們從新婚的黏糊到如今的沉默。
周三的晚上,周浩回來得很晚。他身上帶著一股酒氣,不是那種醉醺醺的酒氣,是混雜著疲憊和高級餐廳空調(diào)味的復雜氣息。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和林晚說幾句話,只是把公文包往沙發(fā)上一扔,就走進了浴室。
水聲嘩嘩地響了很久,久到林-晚把飯菜熱好了,又看著它們在餐桌上一點點變涼。
周浩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水珠順著他結(jié)實的背部線條滑落,消失在浴巾的邊緣。
他看都沒看餐桌一眼,徑直走到沙發(fā)前,一頭栽了下去,幾秒鐘后,均勻的呼吸聲就響了起來。
林晚站在餐廳里,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那點因為等待而升起的煩躁,慢慢變成了一片空茫的荒地。她走過去,拿起沙發(fā)另一頭的一條薄毯,輕輕蓋在他身上。
她開始收拾他換下來的衣物。這是她每天的習慣,就像設定好的程序。
襯衫,西褲,襪子,一件一件地撿起來,扔進臟衣籃。最后是那件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這件外套是他們結(jié)婚一周年時,林晚用自己攢了半年的獎金給他買的,料子很好,版型也挺括,周浩只在見重要客戶的時候才穿。
林晚習慣性地去掏西裝的口袋,這是她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怕里面有發(fā)票或者名片之類的東西,洗壞了可惜。
左邊的口袋是空的。右邊的口袋也是空的。她把手伸進內(nèi)側(cè)的口袋,指尖觸碰到了一個有棱有角的小硬盒。
她愣了一下,周浩很少在衣服口袋里放東西。她把那個小盒子掏了出來。
盒子的包裝是白色的,上面印著藍色的字。林晚的目光落在“鹽酸達泊西汀片”這幾個字上,瞳孔在一瞬間收縮了。
作為一名藥劑師,她對這個名字太熟悉了。她每天都要從藥柜里拿出幾十上百種藥品,應付各種各樣的處方,她對藥品的熟悉程度,就像一個廚師熟悉自己的調(diào)料。
鹽酸達泊西汀,一種選擇性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劑,臨床上用于治療男性早泄。
她的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有一群蜜蜂在里面橫沖直撞。
她拿著那盒藥,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她轉(zhuǎn)過頭,看著在沙發(fā)上熟睡的丈夫。
他的臉因為睡著而顯得很平靜,甚至有些無辜。均勻的呼吸聲還在繼續(xù),像一臺平穩(wěn)運行的機器。可就是這個男人,他的西裝口袋里,裝著一盒治療那種難言之隱的藥。
林晚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又冷又硬。她和他結(jié)婚三年,夫妻生活算不上激情澎湃,但也一直和諧。
最近這兩個月,周浩總說項目忙,壓力大,回到家倒頭就睡,他們確實親熱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林晚體諒他,從不多問,只是默默地給他燉湯,讓他注意身體。
她以為這是每一對夫妻都會經(jīng)歷的平淡期,是生活磨去了激情后剩下的溫情和責任。她從未想過,問題會出在這里。
他為什么需要這個藥?是為了她嗎?這個念頭只在腦海里閃現(xiàn)了一秒鐘,就被她自己掐滅了。
如果是為了她,他會和她溝通,會和她一起去面對。他這樣偷偷摸摸地藏著藥,只可能有一個解釋。
他在外面有人了。
那個女人,一定比她年輕,比她有風情,讓他感到了壓力,感到了力不從心,所以他需要藥物的幫助,去維持一個男人的尊嚴。
這個想法像一條冰冷的毒蛇,順著她的脊椎一路向上爬,盤踞在她的后腦,吐著信子,發(fā)出“嘶嘶”的聲響。
她想起最近周浩的一些變化。他開始注意自己的穿著,以前從不噴古龍水,現(xiàn)在出門前總會在手腕和耳后噴上一點點。
他接電話的次數(shù)也變多了,有時候會走到陽臺上去,壓低了聲音。
他說是工作上的事,她也就信了。現(xiàn)在想來,那些所謂的加班,那些重要的飯局,都成了指向一個骯臟真相的箭頭。
憤怒和屈辱像潮水一樣涌了上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想沖過去,把周浩搖醒,把這盒藥狠狠地摔在他的臉上,質(zhì)問他,嘶吼,哭泣。但是她沒有。
多年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在情緒的頂點,反而保持了一種詭異的冷靜。她看著那盒藥,又看了看周浩,一個瘋狂又大膽的計劃在她心里慢慢成形。
02
她拿著藥盒,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她打開臺燈,坐在書桌前,仔細地端詳著手里的東西。
她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劃開藥盒一端的封口,將里面的鋁塑板抽了出來。十二片,一片都不少。她看著那白色的小藥片,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次日林晚像往常一樣去社區(qū)醫(yī)院上班。白大褂穿在身上,讓她看起來專業(yè)又冷靜。
同事和她打招呼,她微笑著回應。沒有人知道,在那件潔白的制服下面,隱藏著一顆怎樣翻騰著仇恨和計劃的心。
上午的病人不多,趁著一個空檔,林晚走進了藥庫。
藥庫里彌漫著一股獨有的藥草和化學制劑混合的味道,這種味道曾經(jīng)讓她感到安心,此刻卻讓她覺得興奮。她的目光在成排的藥架上掃過,很快就找到了她的目標。
一盒“枸櫞酸西地那非片”。
她拿起藥盒,心臟不爭氣地跳得有些快。她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然后迅速地拆開藥盒,取出了里面的鋁塑板。
這兩種藥片的形狀和大小都差不多,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她回到自己的配藥臺,假裝在整理藥品,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將“枸櫞酸西地那非”的藥片從鋁塑板中擠了出來,然后又將它們一片一片地嵌進那盒“鹽酸達泊西汀”的鋁塑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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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精準又穩(wěn)定,像是在完成一件精密的藝術(shù)品。
做完這一切,她將調(diào)換好的鋁塑板塞回原來的藥盒,用透明膠帶將開口處重新粘好,做得天衣無縫。
她把那盒經(jīng)過她“加工”的藥放進自己的包里,又將剩下的“鹽酸達泊西汀”藥片沖進了下水道。
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
做完這一切,她感到一陣虛脫,但更多的是一種報復的快感。
她想象著周浩在和那個女人最關(guān)鍵的時刻,吃下這片藥后的場景。
他想要的“持久”,會變成一種尷尬又痛苦的“堅挺”。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個女人驚慌失措的表情,和周浩自己那副又羞又怒的狼狽模樣。
她要的不是挽回,她要的是摧毀。她要親手毀掉他的“性福”,就像他毀掉了她對婚姻的信任一樣。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林晚過得心神不寧。她坐在配藥窗口后面,機械地看著醫(yī)生開出的處方,抓藥,核對,然后遞給外面的病人。
她的腦子里卻一直在循環(huán)播放著她自己導演的那一出大戲。每一個病人的臉在她看來都模糊不清,她只聽得見自己越來越響的心跳聲。
下班回到家,周浩已經(jīng)回來了,這讓她有些意外。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癱在沙發(fā)上,而是在廚房里忙碌。
電飯煲“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抽油煙機轟轟地響著。他穿著一件灰色的T恤,系著她買的卡通圍裙,正在切西紅柿。刀工很笨拙,切出來的西紅柿塊大小不一。
看到林晚回來,他沖她笑了一下,額頭上還帶著一層細密的汗珠。他說:“今天項目的一個節(jié)點順利完成了,回來得早,我來做飯,你歇著。”
林晚看著他,有一瞬間的恍惚。眼前的這個男人,和她想象中那個衣冠楚楚去和情人約會的男人,似乎是兩個人。
可她很快就清醒過來,這不過是他的偽裝,是他的障眼法。他越是表現(xiàn)得像個好丈夫,就越說明他心虛。
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換了鞋,把包放在玄關(guān)的柜子上。
那個裝著“杰作”的包,此刻顯得格外沉重。她需要找一個機會,把那盒藥神不知鬼不盡地放回周浩的外套口袋。
晚飯是三菜一湯,西紅柿炒雞蛋,青椒肉絲,涼拌黃瓜,還有一個紫菜蛋花湯。
都是最家常的菜,味道也只能說是一般,西紅柿炒得有點酸,肉絲切得有點老。周浩卻吃得很香,一邊吃一邊給林晚夾菜,嘴里還不停地說著他們公司里的趣事。
林晚沒什么胃口,她只是機械地往嘴里扒著飯,目光卻不時地瞟向掛在衣架上的那件西裝外套。她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zhuǎn),計算著時間和機會。
吃完飯,周浩主動去洗碗。林晚說她來,周浩卻把她按在沙發(fā)上,說:“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今天我全包了。”
廚房里傳來碗碟碰撞和水流的聲音。林晚坐在客廳里,電視開著,正在播一檔熱鬧的綜藝節(jié)目,里面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她覺得坐立難安,像屁股下面有釘子。她站起來,走到陽臺,假裝去收衣服。那件西裝外套就掛在客廳通往陽臺的門邊。
她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她一邊慢吞吞地收著晾干的衣服,一邊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廚房里周浩的背影。他正背對著她,專心致志地刷著鍋。
03
就是現(xiàn)在。
林晚抱著一堆衣服,從衣架旁走過。就在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她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將手伸進自己的口袋,拿出那盒藥,然后準確無誤地塞進了西裝的內(nèi)側(cè)口袋。
整個過程不到兩秒鐘,流暢得像是排練了無數(shù)次。
她抱著衣服走進臥室,把衣服扔在床上,然后靠在門后,大口地喘著氣。
她的后背已經(jīng)出了一層冷汗。她成功了,魚餌已經(jīng)放回了原處,現(xiàn)在,她只需要等待魚兒上鉤。
周浩洗完碗,擦干手,從廚房里走出來。他看了一眼電視,說:“這節(jié)目真沒意思。”
然后他走到林晚的臥室門口,對她說:“我進去洗個澡,一會兒早點睡,明天還得早起。”
林晚“嗯”了一聲,聲音有些發(fā)緊。
洗完澡的周浩并沒有像林晚預料的那樣,找借口出門。
他在書房里打開了電腦,似乎又在忙工作。林晚躺在床上,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她只聽見鍵盤被敲擊的“噼啪”聲,和鼠標偶爾點擊的“咔噠”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墻上的石英鐘“咔噠”,“咔噠”,每一下都像敲在她的心上。她等得心焦,幾乎要忍不住沖出去問他,你今晚不出門嗎?你的“約會”取消了嗎?
大概十一點的時候,書房的門開了。周浩走了進來,帶著一身的疲憊。他掀開被子躺在林晚身邊,說:“睡吧,累死了。”
他很快就睡著了,呼吸均勻。林晚卻睜著眼睛,在黑暗中看著天花板。
她不明白,為什么他沒有行動?是她的計劃被識破了?還是那個女人臨時有事?她感到一陣失望,像一個獵人精心布置了陷阱,卻連獵物的影子都沒看到。
第二天是周四。一整天,林晚都有些魂不守舍。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周浩會不會根本就沒有出軌?
那盒藥,會不會有別的解釋?可是一個男人,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為什么要買這種藥?她想不出別的理由。這種搖擺和不確定,讓她更加煩躁。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林晚接到了周浩的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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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晚晚,你今天晚上別做飯了,我有個特別重要的飯局,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王總,我們項目的關(guān)鍵人物。今晚要是能把他陪高興了,我們組幾個月的心血就算成了。可能要晚一點回來,你先睡,別等我。”
林晚握著電話,聽著丈夫的聲音,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被點燃了。
來了。她想。終于來了。
她用一種她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平靜語氣說:“好,那你少喝點酒,注意身體。”
掛了電話,林晚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她所有的疑慮和動搖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原來不是昨天,是今天。她甚至有些感謝周浩的這個電話,這個電話就像是演出的報幕,告訴她,好戲即將在今晚正式上演。
她把那件西裝外套從衣柜里拿了出來,仔細地熨燙了一遍,然后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她甚至還幫他搭配好了襯衫和領(lǐng)帶。她要做一個完美的、體貼的妻子,送她的丈夫,去奔赴一場注定要身敗名裂的“戰(zhàn)場”。
周浩回來的時候,看到林晚已經(jīng)為他準備好了一切,臉上露出了感動的神情。
他走過來,從背后抱住林晚,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說:“老婆,你真好。等這個項目忙完了,我一定好好陪你,我們?nèi)ヂ糜巍!?/p>
林晚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后她轉(zhuǎn)過身,幫他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笑著說:“快去吧,別遲到了。”
周浩穿上那件挺括的西裝,親了一下林晚的額頭,然后匆匆地出門了。
門“咔嗒”一聲關(guān)上,隔絕了兩個世界。林晚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夾雜著快意的平靜。
她沒有做飯,也沒有心思吃飯。她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把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大,但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她的腦子里像放電影一樣,一遍又一遍地預演著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她想象著周浩在某個燈紅酒綠的包間里,借口去洗手間,偷偷地拿出那盒藥。
他會懷著怎樣的心情吃下那片白色的小藥片?是緊張,是期待,還是對即將到來的激情的興奮?
然后,藥效發(fā)作了。他會發(fā)現(xiàn)事情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想要的控制力沒有出現(xiàn),出現(xiàn)的,是無法控制的、尷尬的、甚至是痛苦的生理反應。
他會怎么辦?他會如何在那個女人面前收場?那個女人又會是什么反應?是驚嚇,是嘲笑,還是厭惡?
林晚甚至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枸櫞酸西地那非”的副作用。
04
心血管事件,異常勃起,頭痛,消化不良……她看著那些專業(yè)的醫(yī)學術(shù)語,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她覺得這不僅僅是報復,這甚至是一種審判。
時間過得異常緩慢。墻上的石英鐘,時針從七點,指到八點,又指到九點。
窗外的城市燈火輝煌,馬路上車流不息,可這一切的喧囂都與她無關(guān)。她就像一個守在劇院后臺的導演,等待著前臺傳來演出的高潮。
晚上十點一刻,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鈴聲在寂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突兀,像一聲驚雷。林晚被嚇了一跳,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她的第一反應是,那個女人打來的?是來耀武揚威,還是來求助?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帶著一種奇異的、混合了緊張和期待的情緒,她劃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而是一個聽起來很急切的中年女人的聲音。那個聲音帶著哭腔,語速很快:“喂?請問是周浩的家屬嗎?”
林晚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握著手機,說:“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這里是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急診科!”電話那頭的聲音更加焦急了,“他這邊出了點狀況,請您馬上過來一趟!”
醫(yī)院?急診科?
林晚的大腦有那么幾秒鐘是空白的。她設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醫(yī)院打來電話。
難道是副作用太強烈,把他送進醫(yī)院了?那正好,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鬧到人盡皆知。
憤怒、快意、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擔憂,各種復雜的情緒在她心里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
她沒有多問,只是冷靜地回答:“好,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她立刻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抓起包就往外沖。
她甚至都來不及換掉腳上的拖鞋,就沖進了電梯,后面想起來回家換了雙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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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梯里,看著鏡子里自己那張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臉,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她要去見證,要去欣賞,她親手導演的這出戲的最高潮。
她用最快的速度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她去哪里,她報出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名字時,聲音都在微微發(fā)抖。
車子在城市的夜色中飛馳,窗外的高樓和霓虹燈被拉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影,像她此刻混亂又興奮的心情。
出租車在醫(yī)院急診大樓的門口停下。林晚付了錢,幾乎是跑著沖了進去。
急診大廳里燈火通明,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病痛混合在一起的獨特氣味。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和護士行色匆匆,病人和家屬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
林晚快步走到急診分診臺,對著里面的護士說:“你好,我找周浩。”
那個年輕的護士正在低頭寫著什么,聽到這個名字,她抬起頭,表情變得很奇怪,是一種混雜著同情、探究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上下打量了林晚好幾遍,目光在林晚漂亮的臉蛋和精致的穿著上停留了幾秒鐘。
“在三號處置室,醫(yī)生正在處理。”護士的聲音不高,但足夠清晰。
她用筆指了指走廊的盡頭。
林晚道了聲謝,轉(zhuǎn)身朝著護士指引的方向走去。
她腳上穿著一雙細高跟鞋,鞋跟敲擊在光潔的地面上,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高潮進行倒計時。
走廊很長,兩邊都是一間間緊閉著門的診室和處置室。
越是往里走,空氣似乎就越凝重。當她走到三號處置室的門口時,她聽見了從門縫里傳出來的聲音。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痛苦的呻吟聲,聲音壓抑,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還有一個女人壓抑的哭泣聲,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緊接著,是一個醫(yī)生極不耐煩的聲音,像是在訓斥:“別動!跟你說了別亂動!再動就更嚴重了!你們到底用了什么東西?劑量這么大!”
林晚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但這種加速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流,讓她的指尖都有些發(fā)麻。
就是這個效果,她想,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她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充滿了她的肺部,讓她混亂的大腦清晰了一點。她握住了冰涼的門把手。
她要親眼看看自己的“杰作”。
她要親眼看看那個背叛她的男人,此刻是怎樣一副狼狽不堪的、被釘在恥辱柱上的模樣。
她用力擰動門把手,推開了那扇白色的門。
推開門的瞬間,她看到了一幅讓她永生難忘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