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契奇：要養工人但不想卷入沖突，努力避免武器流入烏克蘭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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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俄衛星通訊社 11 月 5 日報道，武契奇在參加歐盟擴大峰會時，坦誠回應了關于該國彈藥流向烏克蘭的爭議。他明確表示，塞爾維亞必須通過出售彈藥來維持軍工企業運轉，支付工人工資，無意直接向俄羅斯或烏克蘭供應彈藥，但總得向某些國家出售，同時也在努力確保這些武器不會出現在烏克蘭沖突中。

武契奇的這番話并非空穴來風，塞爾維亞的軍工產能確實不容小覷。他透露本國每年能生產 15.5 萬到 16 萬枚各類炮彈，涵蓋從 60 毫米迫擊炮到 155 毫米坦克炮等多種口徑，既有蘇聯標準也有北約標準，產量幾乎和法國相當，甚至還要略多一些。而這背后是龐大的產業根基，塞爾維亞現有 23 家軍工企業，直接雇傭超過 2.4 萬人，產業鏈間接帶動的就業接近 8 萬，占全國制造業就業比例超 5%，Yugoimport SDPR 等三家企業承擔了七成以上的出口份額。

彈藥流向失控的問題早有端倪。2025 年 5 月底，俄羅斯對外情報局就公開指責塞爾維亞違背中立承諾，通過第三國向烏克蘭供應大量彈藥，聲稱有大約 10 萬枚火箭彈和 100 萬發小型武器彈藥經偽造的最終用戶證書轉運，甚至是以 "組裝套件" 的形式先運到捷克、保加利亞等地組裝，再送到烏克蘭前線。當時武契奇否認有直接供應，承諾對有疑問的交易取消合同，甚至在 6 月宣布停止所有軍火出口以回應俄方指責，但僅僅幾個月后，他就承認管控仍有漏洞。

這種兩難本質是生存與立場的撕扯。從經濟角度看，軍火出口是塞爾維亞的重要支柱，2023 年出口額就超 16 億美元，2024 年至今對北約國家的出口已達 8.5 億歐元。在國內經濟放緩、青年失業率高企的情況下，武契奇在國會直言，不出售彈藥就會失去工作崗位，政府沒有足夠預算補貼，只能靠市場活下去。

而從外交層面，塞爾維亞夾在俄羅斯與歐盟之間：俄羅斯是傳統盟友，在科索沃問題上多次給予支持，兩國還有能源合作；但塞爾維亞又是歐盟候選國，與歐盟的貿易額占比達 56.1%，加入歐盟是既定戰略目標，武契奇甚至明確表示 "永遠不會違背歐盟利益"。

對此，有人理解這種現實困境："一邊要養活工人，一邊要平衡大國關系，小國在夾縫里確實難"，還有人點出關鍵："說是賣給第三方，其實就是給歐盟遞投名狀，畢竟歐盟缺彈藥"。也有網友質疑中立立場："之前還去莫斯科參加勝利日閱兵，轉頭彈藥就流到烏克蘭，這種平衡太脆弱"。還有人關注實際影響："塞爾維亞的 122 毫米火箭彈正好配烏軍的裝備，戰場上真用上了，俄塞關系怎么補"。

有分析人士指出，武契奇的 "平衡術" 正在失效。表面上宣稱中立，實則在實操中不斷試探邊界：既強調不加入北約，又主動融入歐盟軍需體系；口稱與俄羅斯保持友好，卻在武器出口上逐步向西方傾斜。這種模糊策略在彈藥明確流入戰場后難以為繼，俄方的憤怒并非沒有緣由 ——1999 年北約轟炸南聯盟時，俄羅斯曾冒險派空降兵保護塞爾維亞利益，如今卻發現塞爾維亞彈藥被用于襲擊俄軍，被俄方視為 "從兄弟鮮血中牟利"。

更值得注意的是國際格局的影響。武契奇表態時，恰逢烏克蘭面臨彈藥短缺、美國暫停部分武器運送的節點，歐盟正急于填補缺口，這讓塞爾維亞的彈藥成為 "香餑餑"。武契奇近期甚至公開表示，愿意向歐盟出售彈藥，采購方可自行決定用途，哪怕轉送至烏克蘭，這種表態被視為對歐盟的明確示好。

如今武契奇的坦言，揭開了小國在地緣博弈中的真實處境：所謂中立往往是權宜之計，最終難逃利益抉擇。塞爾維亞的彈藥流向，既是產業鏈生存的必然，也是外交站隊的信號。而這種選擇的代價也在顯現，俄羅斯的信任已出現裂痕，未來如何在歐盟紅利與傳統友誼間找到新平衡，將是武契奇必須面對的難題。畢竟彈藥一旦流出工廠，就再也回不到倉庫，就像外交立場一旦傾斜，再想擺正就沒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