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事變后,東北全陷落了,程斌受抗日浪潮影響,1932年加入磐石工農反日義勇軍,當小隊長。楊靖宇看中他識字腦子活,親自帶到身邊培養。
1934年,南滿游擊隊改編成東北人民革命軍第一軍,楊靖宇任總指揮。程斌一步步升,1935年6月,一師師長李紅光和韓浩先后陣亡,楊靖宇就把這支主力部隊全盤交給程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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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斌也沒讓楊靖宇失望,早年打了不少硬仗。可好景不長,1938年春,日軍搞“歸屯并戶”,把老百姓趕進寨子,鐵絲網圍死,抗聯跟群眾徹底斷了聯系。第一軍參謀安光勛被俘,扛不住拷打,獻計抓程斌老娘和哥哥。
日偽馬上行動,伊通老家被端,七旬老母親和哥哥押走,照片印千張,四處張貼,揚言不降就殺。程斌部隊糧草短缺,通訊中斷,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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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7日,他召集六團政委李刺蘇和保安連政委李向前,開會試探投降心思,兩人死硬,他直接槍斃了李刺蘇。李向前逃掉。兩天后,程斌帶著師部、保安連61人,加上陸續脅迫,總共115人,交出所有武器彈藥,跪地投降日軍。
投降那天,日偽樂壞了,馬上封程斌為討伐大隊長,組“程斌挺進隊”,骨干29個原一師人。程斌第一件事,就領日偽毀了蒙江縣70多個抗聯密營。
這些營地在老林深處,藏糧食、彈藥、藥品,偽裝嚴實,外人根本找不到。程斌一指路,敵軍挖開燒光,抗聯補給線瞬間崩盤,楊靖宇部隊彈盡糧絕,只能北撤蒙江,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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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日偽怕夜戰,天黑就縮營,抗聯借機喘口氣。程斌把抗聯夜行戰術全教了:披草蓑、裹白布、悄無聲息穿林。日偽學去,夜襲不斷,楊靖宇邊打邊轉,傷亡慘重。
1939年,程斌隊圍堵抗聯殘部,抓了不少人。1940年2月,楊靖宇在三道崴子被圍,程斌的挺進隊參與追剿,他還趕去現場確認尸體。楊靖宇一死,第一路軍基本覆滅,抗聯元氣大傷。
程斌這叛變,直接斷了楊靖宇生路。抗聯在白山黑水苦戰十幾年,面對嚴寒、日偽圍剿,本就艱難,內部再出這種蛀蟲,等于雪上加霜。楊靖宇犧牲后,日偽還剖腹炫耀,程斌升官發財,繼續帶隊清剿,1941年調熱河安匠屯,幫日軍訓偽軍,添了不少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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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勝利,日本投降,程斌機靈,聯合其他漢奸殺80多個日本人,偽造功勞,投靠國民黨,當東北保安縱隊少將大隊長、副師長。解放戰爭,他指揮部隊殘害共產黨員和群眾,燒村殺人。1948年11月2日沈陽解放,他攜家眷逃北平,改名程子平,藏起來。
1949年1月31日北平解放,程斌又玩老把戲,假裝進步青年,憑文化和軍事經驗,鉆進華北軍區后勤部軍械處,當上科長。天天整理彈藥清單,檢查倉庫,巡視軍營,誰能想到這家伙手上沾滿抗聯戰士的血?他在北京過得滋潤,以為能瞞天過海。
可紙包不住火。1951年春夏,沈陽一場大雨,程斌街頭打傘走著,撞上劉其昌。這劉其昌就是他1938年叛變時的警衛員,一起投敵,后來混進國民黨保密局當特務。兩人認出對方,都心虛,幾天內先后寫匿名信舉報對方是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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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其昌先中招,被沈陽公安抓了。審訊時,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干脆把程斌抖出來:這人是抗聯叛徒,害死楊靖宇的,還在北京解放軍當官!
抓捕后,程斌起初抵賴,可證據鐵板釘釘:劉其昌筆錄、舊照片、日偽委任狀,全對上號。押到熱河,審訊室里他全招了:母親被抓動搖、槍殺李刺蘇、毀70個密營、教夜戰、確認楊靖宇尸體,一樁樁血債抖落。
審訊人員氣得直咬牙,這家伙害死那么多英雄,還想逍遙法外?熱河省人民法院公審,罪狀清楚:叛國投敵,出賣抗聯,導致楊靖宇犧牲,第一路軍覆滅。5月12日,死刑執行,程斌母親聽說后,至死不諒子。劉其昌也同期槍決,兩人一起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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