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當年安格拉·默克爾為何寧可承受黨內動蕩,也堅決不將權力交到弗里德里希·默茨手中?這一謎題的答案,如今在2025年的現實洪流中終于清晰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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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上任八個月,默茨便迅速扭轉德國的外交航向——從原本強調戰略自主的歐洲核心力量,轉變為美國全球地緣博弈中的前線支點。其政策軌跡所到之處,無一不是對德國多年積累的戰略緩沖與經濟優勢的主動舍棄。
默克爾的遠見
回望過去,我們才真正意識到,默克爾當年對默茨的政治阻擊,并非出于個人成見或派系傾軋,而是一場關乎國家命運的根本性抉擇。這實質上是兩種治國理念之間的較量:一種是審慎持重的長期主義,另一種則是激進轉向的短期動員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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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以默克爾為代表——這位成長于東德體制下的政治家,深諳變革之痛與穩定之貴。她像一位精打細算的國家資產管理者,致力于擴大德國無形資產的價值:外交獨立性、國際信任度、市場穩定性;同時極力壓縮財政赤字、軍事卷入和外交對抗等有形負債。
后者則是默茨所代表的西德保守精英路線,更像是一位熱衷高風險操作的國家“投資人”。他愿意犧牲那些難以量化卻至關重要的戰略資本,換取即時的政治認同與安全承諾,代價卻是為未來埋下沉重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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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克爾十六年的執政歷程,本質上是在為德國構建一份可持續的“國家戰略資產負債表”。她深知,在一個多極并存的世界格局中,德國真正的優勢不在于選邊站隊,而在于保持足夠的回旋余地與談判空間。
正是基于這種判斷,她頂住內外壓力推進“北溪2號”,確保能源供給多元化;十二次親赴北京深化經貿合作,使中德雙邊貿易額由2005年的611億歐元躍升至2020年的2121億歐元,構筑起穩固的經濟壓艙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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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早在2017年,她就明確指出歐美之間無條件互信的時代已經“部分終結”,這一表態不僅是對外部變化的清醒認知,更是德國獨立外交立場的重要宣示。
而在默茨執掌政權后,這些歷經多年積累的戰略資產,卻被視作可以快速變現的庫存資源,開啟了一場系統性的清算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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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茨打破一切
在對俄關系方面,他批準永久駐軍立陶宛,派遣德國第45裝甲旅常駐波羅的海前線——這是二戰以來德國軍隊首次在東歐實現常態化部署,直接觸碰莫斯科的核心安全紅線。
回應隨之而來:俄羅斯國防部公開宣布將柏林列入“合法打擊目標清單”,并舉行模擬導彈襲擊演習。原本尚存一絲對話可能的德俄關系,已被徹底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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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他推動向烏克蘭交付“金牛座”遠程巡航導彈系統,此舉不僅突破了武器射程限制的底線,更意味著德國正式介入遠程精確打擊鏈條,徹底關閉了與克里姆林宮重啟談判的大門。
在對美政策上,他的姿態近乎單邊依附:不僅接受將國防開支提升至GDP 3.5%的極端目標,還提出由德國財政為駐德美軍人員支付薪資的驚人構想,被外界廣泛批評為喪失主權意識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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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特朗普政府曾以50%鋼鋁關稅威脅歐洲時,默茨并未選擇聯合歐盟共同應對,而是私下尋求與華盛頓達成雙邊豁免協議,削弱了歐洲集體防御能力。
如果說外交上的冒進尚可辯稱為立場調整,那么財政紀律的崩塌則暴露了治理邏輯的根本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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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零”政策曾是默克爾時代最鮮明的財政標簽——嚴格遵守《債務剎車法》,追求年度預算平衡。這不僅是經濟原則,更是德國在全球資本市場贏得信譽的關鍵支柱。
默克爾始終相信:唯有財政自律,才能在危機來臨時保有政策騰挪的空間。守住債務底線,就是守住未來的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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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默茨對此嗤之以鼻。他的執政哲學充滿理想化沖動,甚至帶有某種救世主式的使命感。為了推行大規模擴軍與基建計劃,他主導修改基本法,廢除債務上限約束,擬議舉債規模高達1萬億歐元。
具體數字令人震驚:2025年軍費預算飆升至1620億歐元,占GDP比重達3.5%;另設立5000億歐元特別基金用于交通與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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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額支出主要流向軍備采購與對烏援助,導致公共財政迅速惡化。據最新預測,到2029年德國財政赤字將達到1260億歐元,債務率持續攀升。
資金缺口如何填補?答案只能是結構性擠壓。當“軍事優先”成為壓倒一切的國家議程,教育、醫療、社會福利等民生領域的投入必然大幅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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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做法正在動搖戰后德國賴以成功的“社會市場經濟”根基。默克爾苦心經營多年的財政信用體系,正被一場萬億級的債務實驗迅速瓦解。
砸掉德國飯碗
相較于戰略與財政層面的透支,默茨在能源與產業政策上的決策,已直接沖擊德國實體經濟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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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工業競爭力的核心支柱之一,便是穩定且成本可控的能源供應。這一點,默克爾始終牢牢把握。即便宣布棄核,她仍保留部分核電站延壽運行,為制造業轉型爭取寶貴時間窗口。
而默茨卻采取極具象征意義卻又代價高昂的方式終結核電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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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0月25日,他下令爆破貢德雷明根核電站冷卻塔。那一聲轟鳴,不只是技術時代的落幕,更標志著德國能源自主能力的重大倒退。
失去核電支撐的同時,又因政治原因切斷來自俄羅斯的廉價天然氣供應,德國不得不全面轉向進口美國液化天然氣(LNG)。其價格較此前俄氣高出30%至50%,極大加重企業運營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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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價格的暴漲,如同利刃刺入德國工業心臟。化工、鋼鐵、機械制造等行業利潤率急劇下滑,多家龍頭企業被迫縮減產能或啟動海外轉移計劃。
與此同時,對華關系的急劇降溫也在經濟層面顯現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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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外長在日本公開就臺海與南海議題指責中國,引發中方強烈不滿。作為回應,中國將原定的兩國外長級會談降級處理,雙邊溝通機制陷入停滯。
經貿領域立即出現寒意:大眾汽車在中國市場的銷量連續三個季度下滑;巴斯夫暫停其廣東湛江一體化項目二期投資;西門子收到更多來自中國客戶的履約審查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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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風險”名義下,德國政府加強對中企投資審查,并勸導本國企業減少對中國供應鏈依賴。結果卻是德企在全球最具活力市場的存在感逐步減弱,德國制造的品牌影響力悄然流失。
兩種賬本,兩種未來
默克爾的治理哲學,體現為一張極為精細的國家賬本。每一項決策都經過長遠推演,衡量的不只是當下盈虧,更是德國在未來幾十年能否維持全球影響力的關鍵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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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寧愿忍受短期批評,也要捍衛外交自主、財政穩健與經濟開放這三大支柱。在她看來,真正的國家責任,是對后代負責,而非迎合當下情緒。
而默茨的賬本則截然不同:大筆支出、快速變現、高杠桿運作。他試圖通過增加財政負債與消耗戰略資產,換取短期內的安全歸屬感與意識形態同盟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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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操作或許能贏得部分輿論掌聲,也能滿足盟友期待,但從長期看,它正在系統性削弱德國的綜合國力基礎,掏空其作為歐洲穩定器的功能。
結語
現在我們終于明白,默克爾與默茨之間跨越二十多年的政治角力,遠不止是黨內權力之爭。從2000年初的領導權較量,到默茨一度退出政壇,再到2018年強勢回歸、歷經三次競選終成基民盟主席,這條曲折路徑背后,隱藏著一個深層命題:德國究竟應該成為一個怎樣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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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克爾用盡政治智慧阻止默茨接班,或許正是因為她在對方身上看到了一種危險傾向——那種急于用國家未來做賭注,去換取短暫榮耀與外部認可的沖動。而今天德國面臨的困局,恰恰印證了她的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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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來源:
1.《參考人物|默克爾:歷史上的一個意外》新華社客戶端2021-09-18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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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鐵娘子"默克爾的一場曠世賭局》新華網 2015-09-16 2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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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德國外交新脈絡》2025-05-15 07:00:00 來源: 《環球》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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